【1222】居然想別的男人?
到底自己忘了多少事,忘了多久的事,而被自己忘了的這段時間裏,會不會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會因為自己的忘記而出現什麼亂子呢?
想到這裏,蕭依依的心頭有些發悶。
就只是那麼一想,蕭依依就感覺好像真的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被自己遺忘了。
越是想不起來就越是想要努力的記起,這種感覺……
「我的頭……」
蕭依依果然再次頭疼起來,原本坐着的她直接倒在了沙發里,雙手捂著頭,異常痛苦。
歐陽賀正一驚,一把手將飯桌推開,接着雙手抓住蕭依依的肩膀,大聲喊道:「依依,你聽我說,你冷靜些,不要胡思亂想,看着我,告訴我,我們之前都聊過什麼!」
失憶的人一旦陷入急切的想要回憶起以前事的時候,就會出現不同程度的頭疼。
這一點歐陽賀正是知道的。
所以,此時遇到這種情況,他就要比司延更有解決的經驗。
歐陽賀正的命令讓蕭依依下意識的回想起他們曾經聊天的內容,有些記得很清楚,有些則是因為時間太長而變得有些模糊。
喃喃的說着曾經的聊天,蕭依依的情況終於慢慢的穩定下來。
等到蕭依依徹底安靜下來后,歐陽賀正這才鬆了口氣,用一旁放着的棉布輕輕擦了蕭依依額頭上的汗,柔聲說道:「依依,閉上眼睛,想着咱們以前都聊過什麼,不用說出來,就只是在心裏回想着,就這麼回想着,乖……」
歐陽賀正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那如水一般的溫柔讓蕭依依乖乖的閉上雙眼,嘴裏在開始的時候還在喃喃的說着什麼,不過很快就沒了聲音。
見蕭依依睡著了,歐陽賀正這才癱坐在椅子裏,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此時,他就只有說不出的后怕。
他不知道如果蕭依依頭痛難忍的時候,不是自己在身邊,那麼別人該會對她做出什麼來。
一般來說,遇到病人抓狂或者是疼得會自殘的情況,醫生會直接給病人一針鎮定劑,這樣一來,會讓病人安靜下來,減少他自傷的幾率。
這種法子若是偶爾一用倒也還好,但如果經常使用,而病人又是腦子出現問題的話,那麼問題可就多了。
「依依,安心的睡吧,在你徹底痊癒之前,歐陽大哥不會再離開你半步的。」
歐陽賀正深情的看着病床上睡着的面孔,語氣里是說不出的愛戀。
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就喜歡上了網絡里的那個和自己聊天的笑看一生,但是在知道蕭依依就是笑看一生的時候,歐陽賀正還是很理智的選擇了朋友之交。
只是當他得知蕭依依受傷的消息后,歐陽賀正才發現自己的心底,那個笑看一生還在很特別的位置。
看着蕭依依不認識司延,對司延那般陌生,歐陽賀正其實是暗自歡喜的,畢竟,蕭依依不認識了司延,可卻認識自己,這不是上天給自己的機會嗎?
但,如果歐陽賀正沒有看到蕭依依的病歷,也許他真的會主動出擊。
可是現在……
歐陽賀正的腦海里浮現出了蕭依依的病歷,那病歷上寫着的一行字,深深的刺痛了歐陽賀正的心。
他心疼蕭依依,也有能力讓家族接受蕭依依,哪怕蕭依依離開司延,也就以為是離過婚,但他沒辦法做到的是,那一句「懷孕幾率極低」。
這一次的受傷,蕭依依除了碰到頭,更是摔掉了肚子裏的那個尚未成型的孩子。蕭依依有了身孕,這件事別說是司延了,就連蕭依依自己都不知道。
而就在他們這對準父母都不知道的時候,那個小生命就這麼離開了這個世界。
掉了孩子,蕭依依還在昏迷當中,而司延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卻只是流了眼淚,其他的卻什麼都沒說,更加沒有注意到這句話。
因為先天不足,蕭依依的身體本就不容易懷孕,如今有了孩子又掉了,還是在那樣的天氣,所以徹底傷了根本,想要再有孩子,已經等同於不可能的事。
幾率極低,這四個字對於本身就是學醫出身的歐陽賀正來說,意味着什麼,他太了解不過。
他可以接受一個沒有孩子的二人世界一輩子,但歐陽家族卻不行。
如果不是家中母親的苦苦相求,如果不是父親花白的頭髮和深夜裏書房的一聲聲嘆息,歐陽賀正也許還會像以前那樣,放飛自己,只為了自由的生活。
可是現在,他做不到了,他身上肩負的東西太多,而他也自由了太久,如今,他不得不面對現實。
作為歐陽家族的家主,歐陽賀正的父親雖然對歐陽賀正發佈了追緝令,但在放走歐陽賀正之前的那個晚上,他也告訴了自己的兒子,只要他能帶回一個女人,一年之內再有個孩子,那麼,歐陽家族就會撤銷所有追緝令。
這是歐陽賀正不接受和庫洛伯爵家族二小姐訂婚的代價,一年之內,帶個女人回去。
這種時候出現了蕭依依失憶的事,歐陽賀正真的動心了,只是不能有孩子這件事……
睡着的蕭依依根本不知道歐陽賀正的想法,此時的她正在做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有個男人,看不清面孔,可卻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寵著自己,愛着自己,自己危險的時候會出來解救自己。
那個男人就像是自己的王子,自己的守護神,總是在自己的身邊給自己最無私的支持。
蕭依依想要抓住對方的手,好好的看一看對方的臉,想知道他到底是誰,可無論蕭依依怎麼努力,都沒辦法看清對方。
除了那個男人,還有另外的三個人,那三個人一看就是一家三口,一對父母和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兒子。
蕭依依也看不到他們的面容,可聽着自己父母的話語,蕭依依能明白那一家三口和自己的關係非同尋常。
然而,他們到底是誰?
蕭依依使勁兒的想要喊著問他們,可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想要抓住他們,反倒發現自己越努力的想要靠近,反倒離他們越遠。
蕭依依就這麼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另外四個人一副很開心交談的樣子,蕭依依突然覺得心好疼,疼得像是不能呼吸一般。
「校長好!」
「校長早!」
「校長……」
……
一聲聲不同的,但是卻非常年輕的聲音打斷了蕭依依的難過,轉身看去,卻看見一個個穿着乾淨整齊校服的學生們在對着幾個身影鞠躬問好。
陽光很明媚,學生們一個個的精氣神很足,而那幾個被鞠躬的,被稱之為校長的人,有個人年紀很大,蕭依依只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老校長……」
蕭依依記得這個老頭,如果不是有他在為自己申請的話,自己根本不可能得到出國留學的機會。
然而此時站在老校長身邊的另外身影,蕭依依還是沒辦法看清他們的面容,只是隱約覺得這幾個人自己應該認識,而且應該說是很熟悉。只是,他們是誰?
難道是原來學校的其他校長嗎?
可是,學生身上的校服是怎麼回事?自己上學的時候校服雖然也是必須要買的東西,但卻很少有學生穿。
蕭依依倒是乖乖寶,穿着校服上學,可是,那校服的樣式和那些孩子們身上穿的,根本完全不同啊!
除了這些外,蕭依依還發現自己只能聽見學生們喊校長好的聲音,至於其他的,依舊是什麼都聽不見。
就是這樣問好的聲音,也很快的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水滴聲,像是下雨了一般。
畫面一轉,蕭依依發現自己坐在一家看起來像是西餐廳的地方,面前擺了東西,可她卻看不清楚。
抬頭看向一旁的落地窗,窗外走過一對同撐一把傘走過的情侶。
明明看不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可蕭依依就是覺得他們很相愛,相愛到了已經完全不想分開一分一秒的地步。
所有的畫面就這麼來回反覆的出現在蕭依依的面前,每一次都是一樣的,完全一樣的。
一次次的受着這種想要知道,卻怎麼都沒辦法弄清楚的折磨,蕭依依終於難以控制的尖叫起來。
眼前猛的一亮,尖叫的聲音陡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耳邊傳來的帶着濃濃擔心的語氣。
「依依,依依不要怕,我在,我在。」
蕭依依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在看清說話人的面容時,蕭依依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
好像夢裏的那個寵著自己,愛着自己的那個男人,就應該是眼前這個人的模樣一般。
不過還不等蕭依依回過神,就見司延起身輕輕的吻了一下蕭依依的額頭,又是心疼又是難過的說道:「依依,沒事的,只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好了。」
「司,司延?」
蕭依依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眉頭靠着的那一片胸膛,有些硬,卻很暖,暖得讓蕭依依竟然有些不想離開。
在這一刻,司延突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蕭依依恢復記憶了,她認識自己了。
「依依……」
司延驚喜的鬆開蕭依依,低頭看着她,可當看到蕭依依眼裏的陌生后,司延才發現原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蕭依依確實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很貪戀剛剛那樣的接觸,可理智卻讓她做出了拒絕的決定。
原本是想一把推開對方的,可蕭依依突然想到司延這人的腦子不太好,如果自己這麼貿然的推開對方,沒準會引起別的什麼不好的事來。
所以蕭依依這才任由著司延抱着自己,直到他主動鬆開自己。
「依依,你……」
司延還是有些不死心,試探的看着對方。
而蕭依依卻是明顯的往一旁躲了躲,這才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歐陽大哥呢?」
「你……」
司延有些意外的看着蕭依依,那樣子就好像發現了自己的妻子一覺醒來,想的不是和自己這個老公問早安,反倒第一個想到的是別的男人一般。
蕭依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沒讓她生氣,反倒有些心虛。
「我為什麼要心虛?他一個大男人跑到我的病房裏,難道還不准我問一下我哥哥去哪裏了?」
蕭依依心裏如此的為自己的心虛找借口。
而此時的司延,卻是嘆了口氣,低下頭,也不再看蕭依依,「他在這裏守了一夜,總要去梳洗換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