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這女人是把利器啊!
「我當然愛錢了,但也要看誰給我的!」薄安安一口拒絕道,「我們之間也不是很熟,所以,請你以後還是和我保持距離的好。」
龍章冷笑,「女人,那麼犟做什麼。乖乖聽話,哄得男人高興了,不光是錢財那些俗物,就是唾手可得的權勢,又何愁拿不到手。其實,你有這個資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薄安安抿著唇,對此沒有不屑,也沒有欣然。
龍章說的是真的,在司延的公司呆了一個月,她了解了很多。有很多女人確實靠着一副身體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那是她們自己的選擇。她倒是從來也沒不覺得那樣的女人下賤或是什麼,只是,她自己心中有自己的想法。
權勢名利,身為她老公的司延都可以名正言順的給她,她並不需要委屈自己去得到些什麼。現在,只要她拿着銀行卡隨便去刷一筆,她就可以結束這種悲苦的沒錢日子,但因為答應了小洛洛,所以,她會試着把某些困難去扛下來。
總歸,又不是一輩子都這麼凄苦……
就當,是一種磨礪吧。
「堅持?可笑。」龍章不屑的扯了扯唇角,「這個世上哪裏有所謂的堅持,總有一天,你會覺得你的某些堅持有多麼的幼稚。」
龍章的車一直駛向郊外,最終在東湖的一棟華麗別墅前停下。
薄安安下了車,許是跟着身為大佬的司延久了,她跟在龍章身後,雙眼不經意的便把別墅周圍的景色和分佈一一記在了腦中。如果接下來真的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逃跑也能多一條生路。
薄安安和龍章一進門,一個幫傭模樣的中年女人就走了過來:「龍少。」
龍章問道:「張媽,她最近怎麼樣?」
「鍾小姐近期的狀況比之前好多了,不再摔東西了,很多時候都安安靜靜的。」
「嗯。」龍章點點頭,「我去看看她。」
「龍少,我給您帶路。」張媽說罷,看着他身後的薄安安,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張媽在前面開路,龍章帶着薄安安走到二樓。
一上二樓,薄安安就看到一扇門大開着,屋子裏,一個女人背對着他們坐在露天陽台上。室內的白色紗質窗帘隨着飄進來的風迎風而動,栩栩裊裊,輕柔曼妙,歲月靜好。
張媽道:「鍾小姐,龍少來看你了。」
薄安安想,這個女人對於龍章來說,應該很重要吧。既然他身邊已經有了女人,就該到處招蜂引蝶,真是的,不是個好男人!
還是她的司延老公好,有權有勢,多金多才,而且對她很好很好,身邊也沒有什麼花蝴蝶。
唉,想一想,除了他管她有些多,其實,他確實是一個完美的好老公。
女人緩緩回頭,看到龍章,臉上有着明顯的驚喜,只是,她的眼神觸及到龍章身邊的薄安安時,卻突然發了瘋似的起身撲了過來。
她的面容猙獰,張牙舞爪的好似要活活撕了薄安安。
薄安安嚇了一跳,呆住了,待反應過來的時候,龍章已經伸手抓住了鍾愛要掄在薄安安臉上的手。
薄安安瞪大眼睛,小心臟噗通通的跳着。
媽呀,差點就毀了她的容啊!這個女人的殺傷力也太特么的大了吧……
「愛愛,你冷靜點。」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有力,砸在這個場景詭異的卧室內,分外沉重。
鍾愛身子頓了一下,她帶着憎恨的視線射向薄安安。
錢心忍不住倒退一步。
這個女人,是要吃人么……
她撇撇嘴,有些不爽:「你是神經病么!」
別怪她爆粗口,真的是被這個女人嚇到了呢!
「你才是神經病!你全家都是神經病!」鍾愛很瘋狂,被罵后,直接暴走。
「愛愛!」龍章的聲音有壓低了一分:「你再這樣,我現在就走。」
「……」鍾愛閉嘴了,只是,她眼中的寒光依舊如刀子一般落在薄安安身上。
龍章見鍾愛的情緒平靜了下來,緩緩說道,「愛愛,張媽做好了晚餐,你下去吃,我一會兒去找你。」
鍾愛防備的看了一眼薄安安,見龍章不耐煩的揉揉眉心,她只能乖順的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跟着張媽下樓去了。
龍章徑直走向陽台,而後掏出煙,點了一根,緩緩吸著。
知道鍾愛離開,薄安安才緩了一口氣,她大跨走上去,不爽的吼道:「龍章,你綁架我來這裏,就是讓這個神經病嚇我嗎?」
靠,見面還沒說話就對她動手,素質呢!
特么的,剛剛嚇死她了!
龍章沒有和她爭執,而是依舊神色淡然的散著煙,情緒看起來不太好。
薄安安抿抿唇,決定暫時先不去計較神經病襲擊她的事了。
兩個人都沉默著,好半晌沒有說話。
龍章輕嘆一聲,在開口之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煙:「五年前,一個在我生命里很重要的女人失蹤了,那一年,我的意志很消沉……有一天,我喝醉了酒,和一幫混混發生了爭執,被打成重傷。她叫鍾愛,那年,她二十歲,是我的秘書,為了救我,她被馬幫混蛋輪-奸了。」
「……」事實居然是這樣,那個鐘愛居然是龍章的救命恩人。
不過……
薄安安想,以她女人的直覺來看,鍾愛救龍章應該不只是秘書對老闆的盡忠,她應該是愛上了龍章,而且,還是一個很痴情的傻女人。
「那時,她流了很多血,我們後來雖然被救了,但兩個月後,我傷痊癒了,而她,卻懷孕了……」龍章再次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后,繼續說道,「她就是從這裏,跳了下去。那麼決絕的手段,孩子沒了,她摔斷了一條腿。」
薄安安繼續總結,鍾愛是個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笨女人。
「之後,她就瘋了,時好時壞。」
薄安安搖搖頭,突然覺得鍾愛沒那麼可怕和可惡了,她感嘆一聲:「相比把『瘋』這個字強加給她,我更願意認為她是愛你太深了。」
她吸吸鼻子,為這個女人感到悲哀。
她問道:「她這種情況應該是心理疾病,你給她請過心理醫生嗎?」
「嗯,可她很抗拒,甚至連開口都不願意。有一次,她差點用菜刀砍死那個心理醫生。」雖然事後被人及時發現,鍾愛只砍傷了那個心理醫生的一條胳膊,但那個心理醫生還是被嚇得不輕。他最後開出一張支票,才讓那女人放棄了上訴的打算。
薄安安的心猛的跳了一下。
媽呀,砍人?!
她後悔了,能不能改改剛剛她的話,她覺得,鍾愛確實是個瘋子,而且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她撇撇嘴,聲音悶悶的:「我說龍大少,她既然這麼危險,你還帶我來這裏做什麼?你是想她砍了我,你才解氣么……」
龍章側頭,垂眸看着薄安安黑白分明的雙眼,冷哼一聲:「我如果看你礙眼,我剛剛就不會就你了。」
這算是個好的理由嗎?
薄安安瞪了一眼龍章,語氣有些硬硬的,「龍大少,你也太自信了吧,萬一你失手了,受傷的就是我誒!你既然知道她這麼危險,還綁架我來這裏做什麼……」
她想了想,突然跳了起來:「你該不會是想我留下來陪她吧……」
哪知,那個沒良心的應聲:「如果你想,我並不反對,畢竟,你現在沒工作,吃飯住宿都是問題。」
「這麼好的機會,還是留給你吧。那女人喜歡你,是不會傷害你的,你是住在這裏最合適的人選。況且,心病還要心藥醫,她的病,你可是最佳的良藥。只要你多給她些愛,多多溫暖溫暖她的心,她基本也就沒什麼問題了,用不了多久,大概也能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女人受到了傷害和委屈,最需要的不是心理醫生,而是心愛的人能夠陪在她的身邊。
龍章回答的很乾脆:「那她還是繼續瘋吧。」
他是自私的,同時,也有着他自己的底線。
對於鍾愛的恩情,他心裏自然是感激的,所以,他給她請最好的保姆和陪護,所以,他給她買很多品牌,所以,他捧她的妹妹鍾情成為當下的一線女星,但如果要他用感情和幸福來換,這樣的「恩」,他寧可不還。
他能給的,就只有在物質上滿足她,幫她照顧她的親人。
只有這麼多,也只能有這麼多。
薄安安看着龍章輪廓分明的側臉,心裏為愛上這個男人的女人嘆息。
這個男人,遊戲人間,不相信人間真情真愛,他的世界,只有他自己,如果有人愛上他,最終的結果就算沒有外界因素造就,那些女人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比鍾愛好到哪裏。
不由的又想到了司延,如果他遇到這種情況,他會怎麼做?
想到這裏,她便忍不住甩甩頭,呢喃道:「不會的,他那麼厲害,是最無敵的,哪裏會遇到危險,哪裏需要別人救他……」
「你說什麼?」龍章見她嘀嘀咕咕的,便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薄安安在別人面前絕對不敢提起司延的名字。
唉,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太微妙了,誰知道這人會不會和司延扯上關係。
龍章滅掉了自己手中的半截香煙,轉身看着薄安安,眸子裏的光明明滅滅,很複雜。
這件事壓在他心裏很久很久了。
每一次來別墅,他的心都很沉重,今天意外在路上碰到了薄安安,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帶着她來了,還對他講了那些不願意對人訴說的心事。好似,和她說完后,他的心裏也沒有那麼沉重了。
「留在我身邊吧,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不行!」薄安安果斷拒絕。
「兩百萬確實不是什麼,我給你十倍,甚至一百倍的價格。」
說不心動是假的,但在迷情會所發生的事讓薄安安下定決心不能和這個男人走的太近,所以,即便她再愛錢,也不能答應他……
她解釋道:「這不是錢的問題,我覺得我們氣場不太適合,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在一起一定會有很多矛盾的。」
龍章的眸子輕眯。
這個女人,一而再的拒絕他,這脾氣真倔。
他問道,「你是屬牛的?」
「我屬羊。」
「你一點都不軟。」
「這和屬相沒關係,你也不可能屬鱷魚不是!」
龍章挑眉。
鱷魚?是說他皮厚?還是面目猙獰?又或者是手段很辣,喜歡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