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自有定數
時間之力着實逆天，一招就讓鯤鵬所有的攻勢都化為烏有。在鯤鵬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鯤鵬困住了。
「法則之力。」鯤鵬驚訝的喊了出來。是何法則他不確定，或者說不敢相信，只是他確定這就是法則之力。
「你的法則之力已經入門了。」鯤鵬如何能不驚。雖然准聖就有資格修鍊法則了，可是整個洪荒真正能夠涉及法則的准聖不及雙手之數。他，作為最老牌的准聖，早就摸到法則可是一直難以入門。
法則之力果然強大，他連一招都接不下來。
「道友猜的不錯。」羲月說道。
「貧道敗的不冤，道友大才。今日能得見法則之力，貧道也無憾了。道友可否告知，這是何法則。」鯤鵬問道。
「道友心中不是有答案了嗎？」羲月說道。
「果然是時間啊。沒想到吾鯤鵬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時間法則，無憾，無憾矣。」鯤鵬哈哈哈笑到。
「道友身處北冥，與燭龍為鄰，難道沒見識過時間法則？」事關時間法則，羲月不由得問了起來。
「時間，神秘莫測，號稱第一逆天法則，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參悟的。貧道見識過燭龍道友大法，雖然玄妙，但卻還沒有到法則的程度。」鯤鵬說道。
「道友大才，亦是大氣運，這等逆天法則都能掌握，它日若能成聖，怕能力壓其餘聖人。」
「成聖，道友何必挖苦貧道。聖路若是如此簡單，又豈會只有那幾位。」羲月說道。
這一句算是真正戳到了鯤鵬的痛處，那聖位原應是他的。都是因為紅雲，害得他與聖位失之交臂。
「聖位啊，確實不是修為夠了就能得到。」鯤鵬的聲音裏帶着落寞，亦有無盡的恨意。
「道友，如今可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貧道需要的是河圖洛書。」羲月再次問道。
「你我大戰，連累這些無辜生靈已是不該，貧道亦不想再造殺孽。」
鯤鵬說道：「貧道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鯤鵬怕死，但是更怕毫無顏面的活着。或許當初巫妖大戰的時候，他就該死了，這些年也算賺了。
「道友當真執迷不悟。」羲月怒聲說道。念他是洪荒神獸，念他是逍遙遊里聖賢書寫的對象，羲月一次一次的給予機會，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
「那就不要怪貧道了。」
羲月說完，一掌打向鯤鵬。巨大的掌印帶着璀璨的銀光，卻不帶起一絲浪花，看着那麼溫柔，那麼飄逸。
掌印落在鯤鵬身上，卻沒有想像中支離破碎的身體。這一掌將鯤鵬的三花五氣都打了出來，也將鯤鵬的元神和肉身暫時分開了一點。
五色五氣繚繞着三朵蓮花，水之力，風之力在其間穿梭，這是鯤鵬天生的神通之力。
三花皆成十二品，道基之深厚，遍數洪荒也是少有的。
羲月指尖一點，仙光流轉間，第一朵人花開放。
神華灼灼，仙光四射，裏面有一隻鯤和一隻鵬，互成陰陽之勢，在追逐游弋。這就是鯤鵬的真身了。
接着第二朵第花開放，上面有着三塊區域。雷電交加代表的是天雷球，狂風呼嘯之地，是天風幽羽扇，寒冰繚繞的是妖師宮。
天花綻放，那裏有着絲絲法則之力，似凝非凝，一陣陣玄奧的力量自裏面傳來。彷彿混沌初開，又如北冥冰寒，鯤鵬扶搖。這裏是鯤鵬的一身道行。
羲月看完三花的第一反應就是，鯤鵬真的好窮啊，就只有這點家當。
其實真的是羲月冤枉鯤鵬了，身為妖師，豈會如此落魄。只是當初巫妖大戰，他的許多寶貝都毀在了裏面。而且當初大戰，他也是受傷不輕，這些年有些定西陸陸續續的都用掉了。
再說了，擁有兩件上品先天靈寶的他真的不窮，不窮，不窮。
羲月第二個反應才是沒有河圖洛書。可是這不該啊，若是有必然會在這裏的。鯤鵬整個老窩都在這裏了，沒理由沒有的。
羲月想了想運起密法，搜索起河圖洛書的下落。她得到帝俊的傳授，有源於河圖洛書的演算之法，自然也有感應河圖洛書的密法。
只是，羲月依然感覺不到河圖洛書下落。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一絲河圖洛書的氣息，難道這東西真的不在鯤鵬手裏。
羲月不信，在密法之餘加上時間法則可是結果依然沒有。
思索一番之後，羲月撤去法術。鯤鵬瞬間恢復神智，他臉色鐵青一片。羲月此舉是在是天大的羞辱，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河圖洛書真的不在你身上？」羲月問道。
其實鯤鵬說的是真的，河圖洛書真的不在他手裏。當初他見巫妖大勢已去，妖族傷亡慘重，就撤去了周天星斗大陣。
沒想到他前腳剛撤陣，下一秒帝俊就死了。他第一想法就是收起河圖洛書，可是還沒等他動手，河圖洛書就消失不見了。
當時很多人都以為是他拿走了河圖洛書，咬着他不放。他的傷一半就是來源於此。
而羲月不相信只是因為她在人族生活久了，看慣了爾虞我詐，看慣了人心。她忽略了這是洪荒，對於洪荒這些大神來說，一言九鼎，不僅僅是信譽，更是他們的臉面和生命。
「哼，道友如此羞辱貧道，貧道記下了。今日若是不死，來日必有厚報。」鯤鵬咬着牙說道。出世億萬載，他還未受到過如此羞辱。如今一身道行被人瞧了個透徹，他還有何顏面在洪荒行走。
羲月並不害怕鯤鵬的狠話，當實力足夠的時候，一切算計都是枉然。
「是貧道失禮了。」羲月說道。
「哼，道友一句失禮就能揭過嗎，當貧道是什麼人了？」鯤鵬怒聲道。
「這也怨不得貧道，若是之前道友肯好好說清楚來龍去脈，也不會有如此誤會。」羲月說道，這不怪她。
「呵，道友的意思還是貧道不是了。」鯤鵬怒極反笑。
「道友知道就好。貧道叨擾多時，該告辭了，貧道還需去找河圖洛書。」羲月說完就消失不見，留下滿臉錯愕的鯤鵬。
「羲月，貧道和你勢不兩立。」良久以後，北冥深處爆發出一聲怒吼，伴隨着的還有一陣滔天巨浪，就連那億萬載的寒冰都化為碎屑。
羲月離開北冥后，就匆匆趕回了媧皇宮。
女媧依舊坐在雲床上。
「姐姐。」羲月叫了一聲。
「辛苦妹妹走這一趟了。」女媧說道。
「姐姐客氣了。河圖洛書並不在鯤鵬手裏，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去一趟八景宮嗎？」羲月直接說道。
女媧沉思一會說道：「這個結果我早有預料。」
「姐姐？」羲月驚訝的看了女媧一眼，即然知道為何還要她走這一趟？
「當年的事情我雖沒有參與，但是河圖洛書乃是洪荒第一推演至寶，聖人們未必不垂涎。鯤鵬就算得到了，怕也是保不住的。而這幾萬年來，北冥一直風平浪靜。」女媧說到垂涎的時候，看了一眼某個方向。
羲月想了想，也確實，以鯤鵬的處境，想要保全河圖洛書，很難。
「那姐姐，這河圖洛書到底在哪裏？」羲月問道。
「西方是不可能了。東海那位也不會。崑崙那位有可能，最大的可能是首銅山那位。不過，據如今看來，出手的或許是上面那位。」女媧說道。聖人之名不可輕提，即使是女媧在聊機密之時，也有所避諱。
「姐姐的意思是？」羲月看着女媧。
女媧點點頭，「我之前讓妹妹走這一趟，也是想證實一下這個猜測。」
「當初他們幾個都在媧皇宮，若是暗中出手，哪怕瞞過了我，也不可能一點痕迹都不留給鯤鵬。」
「姐姐說的有道理。」羲月有些恍惚。歷史真的就是歷史嗎，她的存在或是不存在，歷史都會按照之前的發展下去。
那所謂的歷史傳說到底是什麼，地球上和這裏到底是隔着無盡時空還是什麼。為什麼那裏有着洪荒近乎真實的歷史傳說？難道真有那麼巧合羲和來的時候到了未來，她回來的時候回到了過去？地球，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羲月想問問女媧，可是又不敢，她有太多顧忌了，有自己的，也有為那個藍色星球的安寧。
「妹妹，你怎麼了？」女媧看着有些走神的羲月問道。
「姐姐，你說一切都有定數嗎？」羲月沒頭沒腦的問道，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這個。
「天道自有安排，身為聖人，我們能改的也是有限。雖說小勢可改，可那也是需要巨大的代價的。」就像她，想讓妖族敗的不那麼慘烈都做不到。
羲月回過神，「姐姐，那這事，我們還需要再參與嗎，還是。。。。」
女媧說道：「我也有些憂心，事關哥哥，我也不知道該如何？」
女媧不允許伏羲這裏出一點意外，可是事關天道，她也是有些力不從心。
「不若還是按之前說的，姐姐去一趟八景宮，或是去紫霄宮問問。人族大興，乃是天道大勢，姐姐有問，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