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善惡是非

這是眾人不曾聞過的腥臭，一會就瀰漫了整個屋子，那血中的妖氣也隨之瀰漫了出來。

人與妖是不同的存在，人類的瘦弱是禁不起妖身上這股來自天地間各種混雜靈氣修鍊而成的妖氣的。當這妖氣一出現，屋子裏因為悲傷過度的大牛娘，就有些頭暈目眩，其他人也開始感到不適。

羲月還在繼續給大牛療傷，她的手指移動的很慢，很慢，但是那青黑色的毒血卻流的很快。

「滴答，滴答。」一聲聲的滴在大牛父母心上。

雖然大牛的臉色開始好轉，嘴唇上青紫是顏色也開始褪去。但大牛的父母還是很擔心，擔心大牛流的血太多。不過他們不敢出聲，怕打擾羲月。

不一會，那血就接了小半碗，青黑色的血在碗中散發着妖艷的色彩。而妖氣和腥臭散發的更加厲害了。

心神耗費最多的大牛娘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其他人的頭也有些昏沉起來。

之前羲月沒有放在心上，隨着妖氣的瀰漫，羲月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這群凡人。

「把窗戶打開。」羲月說道。

這妖氣雖然會讓人不舒服，但也就如此了。只要不觸碰到這些血，就不會有問題，最多不舒服一會。開下窗戶，讓空氣流動一下，也就好了。

打下手的一個婦女，聽見羲月的話，立馬去開窗戶了，她正覺得這味道刺鼻難受，想出去呢。

她手腳麻利的打開了大牛家所有的窗戶，風一吹，頓時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當羲月的指尖劃過一半距離，滴落的血，顏色中開始帶了點點紅色。當羲月的的手指到達傷口時，那流出的最後一滴血已經變成了正常的顏色。那血滿滿當當的正好一碗，一滴不多，一滴不少。

大牛的臉色也隨之恢復了正常，只是有點因為失血過多而出現的蒼白。

「好了。」羲月收回手。

「把這血拿出去燒了，燒乾凈。不要讓任何人碰到，有毒。」

「這孩子失血過多，這幾日好好休息，多吃點好的，補補身體。」

羲月說完，就走了，在走出門口之前，羲月揮了揮衣袖，將此地殘留的妖氣都清理掉了。

雖然此地有妖出沒，但羲月完全沒有去斬妖除魔的心思。若說起斬妖除魔，最該除去的不應該是曾經身為妖后的她嗎？可偏偏身為妖后的她，並不是妖族。

羲月不打算理那隻小妖的的原因還有兩個，一個當然是因為她現在的狀態。還有一個就是那小妖的狀態。有了如此妖氣的妖，不說翻天覆地，飛沙走石還是可以做的到的。但是它卻用最原始的辦法攻擊了一個凡人，還是並不致命。

這說明什麼？那小妖並沒有傷人性命的心思，而且它本身的狀態也不對。估計是受了重傷，或者是因為什麼原因身體虛弱，不然是不會做這種無聊又吃力不討好的事的。

羲月沒走幾步，羅隊長和王招弟就過來了。他們跟在羲月後面什麼都沒問，似乎是習慣了羲月的冷清。

這一來一回，還不到半個小時。小院中還是和羲月出去之前一樣，訓練的訓練，洗衣服的洗衣服。

羲月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我行我素的回了房間。

「隊長，大牛怎麼樣了。」

「隊長，羲月姑娘把大牛治好了吧。」

他們在這個村子待了好幾天，村民們可能還認不全，但是這些好奇心很重，經常來他們這裏的小孩子，他們可一個個的都熟的很。

「好了。」

其他人還期待下文，沒想到羅隊長就簡單明了的給了兩個字。

他們當然不會滿意這兩個字，繼續開始追問起來。

外面正七嘴八舌的熱鬧着，屋裏的羲月卻心無旁騖的打坐着。

日升月落，又是一天。

第二天，天還未亮，羲月又出門了。紫氣對羲月的修鍊沒什麼作用，但對於療傷還是不錯。這一次，羲月盤膝坐下了，但並沒有直接坐在地上，而是漂浮在離地面一公分處。

天際開始出現亮光，紫氣隨之出現，最後當太陽即將出現的時候，紫氣就像泉水一般，噴涌而出。這量，幾乎是昨天的兩倍。雖然依舊是杯水車薪，但羲月很是滿意。

當紫氣不再的時候，羲月並沒有像昨日一樣離去，而是靜靜的坐着，似在等什麼人。

羲月等了還不到兩分鐘，一條灰撲撲的小蛇就遊走了過來，身上帶着強大的妖氣。這是一隻野妖，身上各種力量斑駁不純。

小蛇遊走的很快，有些慌不擇路。

「不必逃了，你逃不過的。」羲月突然開口說道。

小蛇的身子突然一頓，眼睛看向羲月，那裏面露出一似人性化的忌怠，不解，和絕望。

羲月話落，就有一人，翩然而至。是個女子，穿着長裙，手持長劍，清秀可人的臉上帶着與長相不符的正氣和嚴肅。

「看你這隻小蛇妖還跑到哪裏去，跑有什麼用，還不是被我找到了。」女子說道。

小蛇身子一顫，自知無處可逃，也就不逃了，嘶嘶的吐著信子，大有同歸於盡的想法。

「何必趕盡殺絕。」羲月開口了。

「斬妖除魔是我輩職責所在。」女子一臉正氣的說道。

她不清楚羲月的深淺，但直覺告訴她對方很強大。

「你為何斬妖除魔。」羲月問道。

「保護百姓。」女子回答道。

「眾生平等，你可聽過這句話。」羲月話題轉的很快。

「聽過，姑娘是佛門中人？」女子疑惑道。

「非也，我乃道門。此話，非佛門，而是源於我道家。」羲月答道。

「天地萬物皆有靈，他們的存在都是有意義的。」羲月再次說道。

「你想說什麼。」雖然羲月話題轉的很快，說的話也是似是而非，但她覺得羲月話中有話，有別的目的。

「妖存於天地，是得天地認可，不應該被你們趕盡殺絕。」羲月說道。

「他們殘殺我人族的時候，可知道不應該趕盡殺絕。「女子說道，「你身為人，為何要維護一隻妖。」

「天地是不分物種的，在它看來，所有的物種都是它的孩子。天地看的是善惡，你們行事也當如此，分善惡，明是非，而不是一味的趕盡殺絕。「

「你修為不弱，當看得出這小蛇妖身上的氣息，可有殺氣，有血氣，有怨氣？」

「妖和人一樣，有善有惡。惡當除，善應留。」

「再者你們對要趕盡殺絕，妖就不可以殺幾個凡人？」

「你。。。。」女子不擅言辭，一時之間找不出反駁的話，有些羞憤難當，她還是第一次被人說的無言以對。

小蛇妖修道多年，雖無法化成人形，但還是聽得懂人言的。它不是很明白羲月說的，但是它聽得出羲月是在維護它，是要救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