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五萬啊十五萬

「你確定就是這裏？」灰色大衣下傳來詫異的聲音。

「確實是這裏，這上面的地址就在這兒。」一個身着黑色大衣的人走到了灰色大衣那人身邊，從大衣內拿出一張略顯皺着的照片，上面還寫着兩排字。

楚羽。丹陽路128號。

「就這危樓，還能住人？」

「當然能啊，我就住這兒。」兩人的身後傳來略帶喘息的回答。

彷彿是貓受到驚嚇一般，兩人渾身寒毛卓豎。一個短暫的眼神交流，兩人轉過身去，其中身着灰衣的將手伸向腰間。

逆着光，慢慢適應了幾秒。才看清站在他們背後的正是他們一直找的楚羽，他的手中還提着兩個裝滿東西的膠袋，看樣子應該是去附近採購了。

在他倆在看楚羽時，楚羽也在打量著對方。通過多年和警察打交道的經驗，楚羽估計這兩人至少有一個是警察，或者兩人都是。至於找他的原因，不用想肯定是要抓他的小辮子，進局裏坐幾天。畢竟私家偵探這玩意兒，算不上合法。

「若是兩位不嫌棄，可以進來坐坐。」楚羽試探性的先開口，算是打破了這略顯僵硬的氣氛。

「行行行，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灰色大衣那人不著痕迹的將手放到身旁，回答道。

楚羽提着那讓自己不堪重負的「儲備糧」，走到那扇貼滿各種小廣告和刷上了一個大大的「拆」字的門前，用腳一踹，哐當一聲，門就開了。

看着楚羽的兩人，嘴角都有些抽搐。不愧是要拆遷的房子，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鎖門的必要了。

兩人跟着楚羽走到房子裏，打探了一下四周。除了必要家電以外就只剩下一張鋪滿書和紙的桌子，以及在桌子旁那長達兩米的沙發。

「兩位要喝點什麼嗎，還是來點水果？」楚羽問道。

黑色大衣的那人看了看身着灰衣的人沒有說話，「那就兩杯白開水吧。」

「兩位找我，需要些什麼？還有，介紹人的手信我想你們應該有的吧？」楚羽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問道。

「有的有的，我們想知道秦鏈製藥的副總經理喬翼，接下來半個月去了什麼地方，接觸了什麼人，以及接觸的人的身份。」在灰衣人不解的目光下，衣着為黑的那人從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純黑色的卡片，變交給了楚羽，上面只有一串數字和幾個字母。

楚羽接過卡片一看，頓了頓「原來是老霍介紹來的啊，不知道最近他在家過的還舒服嗎？」

「還好還好，自從上次的事兒之後，他家裏那位可是很安分的。」黑衣那人有些緊張的回道。

「恩，過的好就行。不知兩位怎麼稱呼？我好給你們準備一張介紹卡，以後就不用別人的了。」楚羽看了看手中的黑卡問道。

「我姓鍾，叫鍾雷，他姓錢。你就幫我做一張就行了，他的就不用了。」黑衣的鐘姓男子道。

「可以，不過我得先說好價錢。」楚羽點頭記下了鍾雷的名字，開始為自己的生意計算報酬了。

「本來，我都是按小時收費的。畢竟我以前接的生意都是找找婚外情啊，查查別人行蹤什麼的。像你們這種特殊要求的我還是第一次，所以價錢和你知道的可能有些出入。」

「這我們知道，只要事情做好，錢絕對少不了。」鍾雷有些汗顏的看着楚羽，沒想到你竟然這麼直白。

「嗯，挺上道的嘛。行，我也不坑你，半個月除了必須的報酬，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閑雜費，」楚羽停頓了一下，「一共十五萬好了，不過……」

「十五萬，還說不坑我們。」姓錢的男子頓時站了起來，大吼道。

「老狗，小聲點。」鍾雷伸手將姓錢的拉回沙發坐着，「人家都沒說完，你慌什麼。」

「可是，十五萬也太坑了。」

「十五萬確實多了點，但你可以先給我五萬定金，事成之後再給剩下的。要是事情沒辦成，我退你定金，而且我把打探到的情報也一併給你。」楚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擋住了嘴角的弧度，語氣低沉的說道。

鍾雷用眼神制止了還想再說什麼的老狗，搖了搖頭「行，給我提供賬號，我馬上打錢給你。」

「不要轉賬，要現金。」

「可以，但是我現在沒有足夠的現金，可以給我點時間嗎？」

楚羽點點頭道：「行，趁這段時間，我把你的介紹卡給做出來。」說完便轉身走到一面牆的面前，低頭搗鼓了一下，旁邊的牆上就出現了一道長方形的裂縫，竟是一道暗門。

「你們隨意啊，一會兒我出來拿錢就是了。」楚羽頭也沒回的就進了裏面。

鍾雷二人就眼睜睜的看着楚羽消失在門后，而那面牆也變回了原樣。

「他就這麼放心嗎，不怕有人泄露出去。」鍾雷有些疑惑的說着。

而姓錢的男子或稱之為老狗，也冷靜下來。想了想鍾雷的問題，回道：「做他們這行的，都有着自己的手段，或許人家還就不怕泄露出去。我看你還是先去取錢的，這事兒越早辦成，對我們越有利。」

鍾雷想了想，點點頭「那你是在這裏，還是……」

「我就跟你去吧，你一個人拿這麼多現金我還真不放心。」老狗想都沒想就要和鍾雷一起出去。

……

老舊的鐵門發出了刺耳的聲響，表示已有人從這裏離開，而楚羽也從自己的密室走了出來，邊走邊說着：「你覺得他們說的可信嗎？」

「什麼喬翼的事，我是說錢，那個老狗絕對是個警察。我怕他搞什麼么蛾子，把我給折進去，雖然現在看起來沒這跡象。」

「什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這叫預防風險懂不？以前那些人吃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還想叫警察抓我，要不是有你，我早都進局裏喝茶了。」

「好吧好吧，你行你厲害。我聽你的，絕不牽扯進去，保證只做他們要求的事。但是，如果我知道你查出的事觸及了我的底線，你明白的吧！」

「不過算算時間，一個星期之後。我恰好要外出一趟，那兩天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我怕趕不上啊。」

「讓小綠幫我盯着啊？可是小綠又不像你這麼方便，總有一些事它觀察不到啊。」楚羽頓了頓，將手中的卡片放到桌子上，像是歇了一大口氣般，坐在了沙發上。

「行，我就盡量提前回來。為了我的十五萬，拼了！」

老舊的鐵門堅持着自己的工作，將屋內和外界隔絕起來。當敲門的聲音傳來時，就是打開這道鐵門連通外界之時。

鐺鐺鐺！

「門沒鎖，用力踢就開了。」楚羽的聲音也傳到了門外，老舊的鐵門還沒來得及為自己崇高的使命感到自豪時，便受到的慘絕門寰的待遇。

哐當一聲巨響，老狗大步走了進來，後面跟着的是提着一個黑色公文包的鐘雷。緊接着又是一聲巨響，剛剛還倚著牆的鐵門再一次以這慘絕門寰的待遇回到了門框上。

楚羽的眼皮跳了跳，發覺這老狗的氣力真是非比尋常啊，恐怕自己這小身板一拳就將自己給放到了。

「錢已經拿來了，到時候是我們來找你，還是你找我們？」老狗進門便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楚羽問道。

「介紹卡在桌上，至於交貨的時間過會兒再說吧。」楚羽想了想說道，「還有，我需要你提供那個什麼喬翼的一些基本信息，便於我找到這個人。」

「沒問題，這些我都帶來了。」鍾雷從黑色的公文包中掏出了五萬元現金以及幾張A4紙打印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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