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2】他們眉來眼去的
安琪的心裏依舊有些忐忑,雙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
而她的動作卻被季母看在眼裏,「你好端端的到底在緊張什麼?」
安琪避開季母的視線,支支吾吾的回答著,「沒……沒什麼……」
「是不是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季母的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護士,焦急的聲音傳在他們的耳邊,「病人現在情況危急,麻煩你們簽一下病危通知書。」
安琪所有的人瞬間怔了下。
病危通知書?
難道是手術失敗了?
他真的是那個不幸之人?
季母的聲音率先打破這沉重的氣氛,「你說什麼?」
護士將病危通知書遞在安琪的手中,「麻煩簽字,病人還等著繼續手術呢。」
安琪接過,她那顫抖的雙手在上面潦草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季母好一會才回過神,抓着安琪的手,質問道,「你是是不是早就知道?」
安琪皺了下眉心,看着季母,沒有說話。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比任何人都緊張和擔憂。
她怕季非離會失去雙腿,更怕他會悄悄離去。
眼下,她只有默默的祈禱事情能夠回到原點。
季母手腕的力道不由的加大了幾分,咬咬牙,一起一頓的溢出嘴唇,「你倒是說話啊!」
安琪的身體漸漸的麻木起來,自責的說道,「對不起,我這麼做就是不想讓你們因此而擔心。」
「好你個賤人,你竟然背着我們瞞下了這麼大的事情。」季母氣的額頭暴起了青筋,伸手正要朝安琪揮去的時候卻被一個聲音制止。
「住手,這裏是醫院!」季父沉重的聲音在他們扥身後傳來。
「現在非離已經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你還怎麼讓我冷靜。」季母回眸狠狠的瞪了一眼季父,聲音依舊一如既往,然後將視線重新注視在安琪的身上,「你說,你和哈倫是不是設計好的?」
安琪頓時有些無言以對。
她真的想不到他竟在在這個時候找自己興師問罪。
甚是還懷疑自己的初心,
季母看着安琪那無辜的樣子,心裏的怒火逐漸加深,「我說什麼你是不是聽不懂?」
「我好心好意求來哈倫先生幫非離診治,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您以為我高興嗎?」安琪的臉色變得不對勁起來,雙目特不知何時變得猩紅。
「說不定你倆早就預謀好這一切。」
「別吵了。」
季父呵斥道。
沒幾分鐘,護士再次出來重新又給他們下了一道死刑。
來來回回已經下了五次病危通知書。
安琪所有的希望已經全部被這幾個字澆滅。
可是她依舊不相信事實。
就在她內心最為失落的時候手術室的燈被熄滅。
哈倫帶着疲憊的身體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安琪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手術還順利嗎?」
「真的很抱歉……」
安琪直接當斷哈倫的話,「不會的,你身為全國最有名的骨科專家,他不會就這樣離我而去的。」
「賤人!你還我的兒子!」季母聞言,滾燙的淚水瞬間湧現出來,將所有的怒氣全部發泄在安琪的身上。
「你們先聽我說……」
哈倫看着他們的樣子,再次開口,「手術很成功。」
安琪以為自己聽錯了耳朵,追問道,「你說什麼?」
哈倫重複道,「手術很成功。」
安琪的臉上瞬間揚起了45°的笑容。
手術成功了?
那他以後可以重新站起來了。
有了他的保護,那樣她就再也不用在受季母的排擠。
「既然手術成功,那你為什麼一出來就說抱歉?」顧恩恩疑惑。
「我只是想說讓你們擔心了,一連給你們下了五次病危通知書。」哈倫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季母心有不甘,冷嗤一聲,「怎麼一見面你們就擠眉弄眼的,生怕沒人知道你們之間的那點醜事嗎?」
「我們光明磊落,莫須有的罪名不是您說了算。」
話落,安琪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急忙跑上去,看着那躺在床上的季非離,她急忙喚了一聲,「非離……」
哈倫上前,淡漠如斯的說道,「他現在剛做完手術,需要多休息。」看着沉默寡言的安琪又道,「雖然這次的手術很成功,但是後期還是要細心照料才是。」
「謝謝你……」安琪微點了頭,隨即含笑的眼裏透著感激。
「既然這邊已經忙完,那我就先回英國了。」
「我送你。」
「你還是留下來陪他吧,我想還是不要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了。」哈倫實在不想早遭到季母那異樣的眼光,直接拒絕道。
「哈倫先生,真的很感謝你。」季父走在哈倫的面前,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遞在哈倫的面前,「這裏有二百萬,還希望你能收下。」
哈倫輕啟薄唇,「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所也,您又何必這麼客氣。」
「你還是收下吧。」季父將銀行卡塞在哈倫的手裏,隨後又道,「稍後我會讓司機送你到機場。」
哈倫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
安琪踏着沉重的步伐跟在季父的身後來到病房。
嘎噠一聲,門被關上。
「請你離開!」季母伸手指著門口,沖着安琪命令道。
「我不走!」
「你就別在無理取鬧了。」季父坐在沙發上,後背很自然的向後靠去。
「我無理取鬧?」
季母冷嗤一聲,氣呼呼的問道,「難道你剛剛沒有看見他們眉來眼去嗎?」
季父出面幫安琪解圍,語氣頗為凝重,「是我讓安琪去找為非離尋找專家的,所以你就不要再繼續為難她了。」
安琪看着季父出面幫自己解圍,心裏瞬間暖暖的額。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替自己說話。
嘴角的笑容不由的加深了幾分。
「別在那裏高興的太早,既然他替你說話,我就暫時不與你一般計較,不過……」
季母刻意嫁給話說道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安琪直來直去的問道,「您有什麼話就直說。」
「這段時間你務必要好生伺候非離,倘若在發生這樣的意外,我一定將你趕出季家。」冰冷的話從季母的口中溢出,沒有一絲溫度、
「你放心,我一定會加倍注意。」安琪看着季父那疲憊的樣子,提議道,「你們一定累壞了,不如先回家休息會吧。」
季母挑眉,「他醒來的第一時間你務必要告訴我。」
「好。」
安琪親自送他們離開后才再次返回病房。
走在床邊的時候才發現他睜着眼睛在盯着自己看,激動的說着,「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好像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季非離抓着安琪的手,有氣無力的說着,「夢中你因為我雙腿殘疾而選擇離開了我,可是無論我怎麼求你,你都沒有回頭。」
安琪呡了唇,探出手放在季非離的臉頰上,安撫道,「只是一場夢,你不必放在心上。」
季非離沉嘆一聲,悲傷的問道,「你當真不會離開我?」
「我跟你說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安琪轉移了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有沒有感覺那裏不舒服?」
季非凡搖頭,「沒有。」
「你是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說着,安琪已經淚流滿面。
「我這不是好好的。」季非凡擦去安琪臉上的淚水,有些心疼。
安琪窩在季非離的懷中,好像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護士三番五次的給我們下病危通知書,可是我相信你一定會平安度過此劫,果然上蒼還是可憐你我,捨不得將我們分離。」
季非離笑着,任由安琪窩在自己的懷中,「我們這麼相愛,上蒼又怎麼會捨得將我們分離?」
安琪起身抬眸看去,帶着命令的口吻說道,「這次你好不容易保住自己的雙腿,萬萬不能再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情了。」
季非離故作糊塗道,「什麼事情不能做?」
「明知故問。」
季非離勾起了壞壞的笑容,手輕而易舉的勾著安琪的下顎,調侃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安琪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後靠了靠,臉色微微有些沉重,「沒正行,我可不想再被媽誤解了。」
季非離問道,視線變得深邃起來,「媽又為難你了?」
安琪木然的扇動了下眼睛,「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能在發生任何的意外,不然的話她非得把我大卸八塊不成。」
「為了不讓你們發生誤會,我什麼都願意聽你的額。」季非離就像一個三歲小孩似的乖乖說道。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因為這次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的誤會加深了很多。
所以,為了她,他願意乖乖聽話。
只是,不再讓他們有任何的紛爭。
「我想知道你對這次的事情打算怎麼處理?」
「你是指他們?」
安琪自然知道季非離說的他們所指何人,「難道就讓他們肆意妄為下去嗎?」
她頓了頓,隨即又道,「這次是車禍還你差點失去雙腿,那下次呢?」
生怕他會心軟,提醒道,「你別忘記,他們真正的目標是至我於死地。」
季非離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凡是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霎時,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
安琪將手機拿在手裏。
本能的,整個神經都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