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想方設法出逃
「那你去找超市吧。」季非凡本想和她談談心,或許,他會一心軟,繼而成全她的一些要求。可她這麼不配合,所以,他果斷決定讓剛剛冒出來的軟心思去見鬼吧。
他站起身,就要離開。
「喂!」顧恩恩攔下他:「我說!」
他毫不客氣的回絕:「晚了。」
「上了車還能再補票呢,不晚,根本不晚。」
顧恩恩見他頓住腳步,正扭頭看着她,也顧不上讓他說話,便炮語連珠的說道:「我覺得我們現在的相處方式太尷尬了,你雖然是參謀長,但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沒有權利把我困在一個地方,限制我的行動,限制我和什麼人交往。你這說好聽了是霸道,說難聽了,就是犯罪!」
「所以呢?」
「所以,我有權利要求你結束這種單方面的霸道主義!」顧恩恩說的雄糾糾氣昂昂,有理有據,鏗鏘有力。
她果然是千方百計的想離開他。
季非凡沒有回答他,利落的轉過頭,徑直離開了。
「喂!」顧恩恩提高了音調,問道:「我都說清楚了,你怎麼也要表示一下吧。」
「我憑什麼要有所表示?」
他……
顧恩恩氣的牙痒痒:「那你剛剛問我做什麼?!」
所以,剛剛,他是在耍她玩的?!
「你可以保持沉默的。」季非凡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進了他的卧室。
「砰」的一聲,他的房門關上。
顧恩恩被他遺落在客廳,孤單單的一人坐在輪椅上,雙手緊緊的拽着衣角,心裏有憤怒肆無忌憚的滋生。
他根本就是個騙子!
是個惡魔!
是個混蛋!
她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期待着他良心發現,放她自由,給她一條生路。
真是太蠢了!
他如果還有一點點良心的話,怎麼會把她當做囚奴一樣!
顧恩恩緊緊的咬着牙,死命的咬了半晌,直到快把一口銀牙咬碎,這才帶着滿身的怒氣,自己推著輪椅的軲轆,咕嚕嚕的回了自己的卧室。
「顧恩恩,你以前一定是被豬油懵了雙眼,怎麼會和那個魂淡結婚!腦袋軸住了吧!」狠狠的鄙視了一番過去的自己,顧恩恩決定自尋出路。
目前,被困在這個屋子裏,電話線被掐斷,手機被沒收,她完全和外界隔絕了,不知道表姐有沒有找她,也不知道思成有沒有想她念她。
媽蛋,真的就和坐了牢似的呢!
「不行,一定得想個辦法。」顧恩恩的腦袋滴溜溜的開掛,無數個出逃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滋生。
辦法一:綁個床單從樓上滑下去?
結論:不行,21層,樓層太高,她的腿又沒辦法行動,估計才掛在床單上,她就摔下去了……
危險系數太高,pass!
辦法二:在季非凡去部隊,屋子裏只有她和小李的時候,她打暈小李,然後出逃?
結論:不太靠譜。她一個殘廢和小李一個拳腳功夫了得的軍人動手,只怕她還沒動手,就被小李給撂倒了!
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忍的,所以,果斷pass!
辦法三:動武不行,那就動腦?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
放安眠藥?
季非凡的身體一直不錯,家裏好像沒有那種葯……
放老鼠藥?
她來這裏好些天了,別說是連只老鼠了,就是只蟑螂都沒看到。季非凡有潔癖,所以衛生工作做的很到位,所以,估計從屋子裏搜出老鼠藥的概率為零。
放葯不行,那就另謀出路!
美人計?
顧恩恩低下頭,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眼……
她猛地搖搖頭:「不行,這個辦法太冒險了!我這麼漂亮,如果真的勾-引小李犯了罪,豈不是自找死路?不行!堅決不行!」
於是,又一個idea被pass了……
顧恩恩皺着眉頭揉着腦袋,想出一個個辦法,卻又一個個pass掉。
好半晌,她都沒有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真真是着急的就快找根麵條上吊了!
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覺得腦細胞在瞬間集體陣亡。
「怎麼辦呢?」她扯著頭髮,着急的想着。
可是,越是着急,她越是想不出一個辦法。最後,她索性推著輪椅的倆軲轆,滾到床邊,手臂用力,一個人費勁的爬上了床。
或許是用腦過度,她一躺在床上,剛剛沾上枕頭,她就忍不住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
夢中,場面有些混亂,雖然她始終看不清男女主人公的臉,但她就是清楚的知道,場景中的男女主人公沒變,他們,始終是一個年輕的女人,還有一個器宇軒昂的男人……
「你醒了。你從國外攜帶了大量的毒品入境,所以我們懷疑你是毒販。」
「毒品?你們一定是搞錯了我根本不是什麼毒販,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希望你們能夠儘快的查清,因為這關係到我本人的聲譽和人格。」
男人似乎不相信女人,女人有些着急了。
「怎麼?你不相信我?還是你已經認定我就是一個證據十足的女毒販。」
他搖搖頭:「不是的,顧恩恩小姐。」
聽到男人喊自己的名字,女人有些奇怪,她故作的冷靜再也掩蓋不住真實的青澀,「你……你怎麼?」
「怎麼知道你的名字是嗎?」男人說着,抽出右手,大掌之上覆著一張薄薄的身份證。
顧恩恩?
夢中的顧恩恩皺着眉頭,思緒有些混沌。
夢中,那個女人叫做顧恩恩,而她也叫顧恩恩,難不成,夢中的女人就是她?
她剛剛泛起疑惑,場景就突然硬生生的發生了一個轉變。
那是一個破舊的廢棄工廠,陰森森的讓人害怕。有個胖子走過來撕掉了女人臉上的膠帶,拍著厚厚的手掌笑着說,「很舒服吧,只要你說出那批貨在哪裏,我們馬上就放了你。」
膠帶從臉上被撕開的痛覺那麼清晰,顧恩恩清楚的感覺到臉頰上傳來的疼痛。
睡夢中的她雙腿一蹬,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個女人,就是她自己。
「什麼貨啊,我根本就不知道。」無意識的,她無辜的搖著頭。
「別他媽在這裏跟我裝蒜!」胖子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
她的頭髮被扯得很疼,腦袋被迫後仰著,恐懼的看着眼前這個滿臉淫笑的傢伙,感覺渾身冰涼,就如在寒冷的冬天未著寸縷,就這麼赤-裸-裸的曝光在冰天雪地中,連靈魂都被凍僵了。
「我,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你說的貨是什麼。」她顫顫巍巍的強調著。
胖子陰笑了一下,順着她的頭髮嗅了一下鼻子,暴戾的晃了晃脖子,舉止粗魯。
顧恩恩覺得很害怕。
她很想逃,可是,她被綁着,頭髮被胖子抓在手中,動彈不得。
「小美女,」亮晃晃的刀子突然貼在了她的臉上,胖子吐了一下舌頭,「你還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啊,說,你在機場到底拿了什麼東西?」
顧恩恩正要反應這是怎麼一回事,突然,胖子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量,頭皮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感覺整個頭頂都要被扯下來了。她疼痛難忍,後仰幅度更大了,這樣,也好減輕頭皮的疼痛。
「怎麼樣,想起來了吧,想起來了那就快點告訴我那批貨到底在哪裏,不然的話,我就不只是摸摸你的頭髮這樣簡單了,明白嗎。」又一個瘦子笑嘻嘻的湊了過來,斜着眼睛從頭到腳打量着她。
「是啊,快點說出來,難道說你還想要我們哥兒兩個伺候你一番,才肯說出來嗎。」
她害怕的顫抖著身體,內心無數次的呼喊著,希望有人可以救她。
太可怕了!
睡夢中的顧恩恩忍不住周著沒脫,用力撲騰着手腳,口中無意識的喊道:「思成,思成,救我……」
她費力的吶喊著,可是,冥冥中期待的那個人沒有出現。
顧恩恩有種感覺,似乎,她死定了……
可是,噩夢遠沒有結束。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在她耳邊響起,她的嘴角沁出了鮮血,唇角和臉頰火辣辣的疼著。
「思成,救我……快救我……」顧恩恩的眼淚嘩嘩的流着。
她很想從夢中醒來,不要再面對那慘無人道的折磨。可是,偏偏,事實就是不如她所願。
夢境,依舊在繼續!
夢魘,依舊很可怕!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啊,就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顧恩恩在心裏吶喊:「求求你們,放過我……放過我……」
「不說是不是?好啊,你個臭女人,看我怎麼收拾你!」
胖子一甩手,她就被狠狠地扔到了床上。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她尖銳的叫聲響徹在空中,哀嚎聲傳出去很遠很遠。
「思成……快……救救我……我不想被他們碰……不要讓他們碰我……」
「住手!」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平地而起。
恩恩恐懼到極致的心突然放鬆了,她驚喜的看向門口,希望看到周思成的身影……
可是,不是。
那熟悉的聲音不是來自她千呼萬喚的周思成。
來人的眼中佈滿殺人的寒氣,肆虐成一片殺戮。
「季非凡?」她有些不敢置信:「為什麼會是你?」
為什麼不是周思成?為什麼會是季非凡?
顧恩恩猛地驚醒。
她摸摸自己濕噠噠的臉,感覺手指涼涼的一片。
她抬起手,看到指尖上一片水漬。
不知是汗,還是淚。
顧恩恩蜷縮著身體,精神有些崩潰。
剛剛的噩夢,為什麼那麼清晰,就好像,她親身經歷過一樣。
她的雙手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肩膀,把自己緊緊的蜷縮在一起,心裏,有種莫名的東西在撕扯着她的心。
「思成,為什麼不是你?」她皺着眉頭,心裏酸酸的:「你是不是怪我最近沒有見你,沒有聯繫你,所以,這麼長時間了,你連我的夢裏都不屑來了。」
她的眼睛濕噠噠的,霧蒙蒙的,輕輕一眨,就有兩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順着眼窩滾下。
「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呼喚你?可是,為什麼你就是不出現?」顧恩恩的心情很彆扭:「我最想見到的事你,可為什麼偏偏是他?」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體驗過那種極致的糾結。明明,就那麼那麼討厭一個人,可是,偏偏,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橫空而降的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愛人,而是那個自己恨不得逃離十萬八千里的人……
她心緒不寧的胡思亂想着,心裏亂糟糟的。
她不知,門外,一個落魄的身影杵在門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