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必須振作

【379】必須振作

「滕少桀!」錢心害怕的心陡然寬慰,她就好似帶着興奮蹲下身子,快速的伸出手。

手中的觸感是他熟悉的手掌輪廓,她頓時一喜,喜極而泣:「滕少桀,你怎麼樣了?」

「錢小迷……扶我起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

錢心聽罷,趕緊拉住他的手,把還未沉下去的身子從海里拉了上來。

她跪在地上,剛想要伸手去觸碰他冰冷的身子,就被他一條手臂攬過身子,緊緊的壓在胸膛。

胸腔震動,傳來他擔憂的詢問,聲音有些虛弱:「錢小迷,你有沒有受傷?」

錢心冰冷的臉貼在他的胸口,感覺到他的心跳,她幾乎嚎啕大哭出聲來:「滕少桀,我沒事。」

說完,她就雙手穿過滕少桀的腰,緊緊的抱住他,越抱越緊,失而復得的感覺。

聽到錢心說沒事,滕少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的大掌忍不住在她腦後摩挲了一下,帶着愛憐和寵溺。

周圍的水面,蔓延著令人驚慌的血腥味,錢心這才想到在快艇上,他已經受傷了……

頓時,她鬆開手,從他懷裏爬起來,聲音已經顫抖的自己都分不清,「滕少桀,你怎麼樣了?」

滕少桀不想她擔心,語氣輕描淡寫:「胳膊中了一槍,不礙事。」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海風帶着冷意,肆意穿透進身體的每個毛孔,陰寒冰冷,似乎要刺穿她的皮膚。錢心凍得牙齒直打顫,若不是身邊還有她心心念念的滕少桀,恐怕,她真的要撐不下去了。

「這裏應該是那兩座山的其中一座,錢小迷,你找找看,看看有沒有山洞之類的的落腳地方。」滕少桀冷靜的說道。

這時候,如果沒有一個暫時躲避的地方,那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那些人的計劃如此周密,出動了這麼多人置她於死地,那麼,就斷然不會輕易放手。

聽到滕少桀讓她探路,錢心頓時擔憂的問道:「滕少桀,你沒有力氣了嗎?你是不是傷得很重?」

如果他不是沒有了力氣,他怎麼會讓她一個人探路……

滕少桀,你千萬不要有事!

「應該是傷口發炎了,所以身上沒有力氣。」滕少桀也不打算瞞着錢心,如實相告。

「好,你在這裏等著,我這就去探路,馬上回來。」錢心把滕少桀扶起來,不讓他躺在地上接觸陰寒。

滕少桀點點頭,抬頭吻了吻她的臉頰,輕聲道:「好。」

他的唇很燙。

錢心剛才太過擔心,所以才沒有刻意注意他身上那讓她着迷沉醉的溫度……

他,發燒了,怪不得沒有力氣。

滕少桀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從褲兜里把打火機掏出來,「啪」的打開。微弱的火光雖不甚明亮,但卻瞬間吞噬了周邊的黑暗。

眼前驟亮,黑暗被驅散,昏黃的燈火種,首先映入滕少桀眼中的,就是錢心那張佈滿擔憂的小臉。

他努力的扯出一個淺笑,安慰道:「寶貝,我沒事的。一千萬我還沒花完,自然不會死的。」

錢心很想罵他一句不正經,但看到他右臂上的血已經凝固住,猙獰的傷口已經潰爛,還有血水不斷流下。

她強忍着心頭驚悸,接過他手中的打火機,淚水卻不聽使喚的紛涌而下。

他,從來都是風-流倜儻的紈絝少爺,哪裏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

錢心心如刀絞。

她沒有含糊,忍着抱住滕少桀的衝動,打着手中的打火機,漸漸消失在滕少桀視眼中。

她必須振作,否則,他們將會面臨滅頂的危險!

她不想她死,更不想他死……

前方一眼望過去,一片空寂,一片黑暗,似乎沒有盡頭。錢心一直走着,過了許久后,她的雙眼終於閃出耀眼的光芒。

山洞!

滕少桀一直抿著唇,一邊等待着,一邊嗅着周圍空氣的變化。終於,隱隱的,從那昏暗的地方傳來錢心驚喜的聲音:「滕少桀,那邊有個山洞誒!」

錢心順着原先的路線回去,遠遠就看見滕少坐在那裏,雖然虛弱,但是雙眼卻閃著仿若猛獸的警惕光芒。

他,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她,到底了解他多少?

雖然錢心很想知道,但這些,顯然並不是現在的重點!

她幾乎是跑着過來的,靠近坐在地上的滕少桀,慌忙抓着他的沒有受傷一條左臂,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錢心要全力支撐滕少桀虛弱的身體,雙手要緊緊的抱着他,自然就熄滅了手中的打火機。

黑暗中,依舊是伸手不見五指,錢心撐著滕少桀對身體,因為太過吃力,不免有些氣喘吁吁,張著小嘴,大口大口的喘氣。

滕少桀的右手已經完全失去知覺,又因為傷口泡在海中導致了發炎,引起了高燒,將他身上的力氣全部燃燒殆盡。故而,他只能把身體的大部分重量交給錢心,一點點的隨着錢心的腳步,慢慢走着。

這是他有身以來最狼狽的一次。

還好,他的身邊有她。

錢心用盡全力才把滕少桀拖到剛才發現的那個山洞附近。

她停下了腳步,一手打開打火機,看了一眼前方的道路,暗自記在心中,就繼續拖着靠在她身上的滕少桀,按照心中劃出的路線,撥開濃密的樹枝,攙扶着他來到一個狹小的山洞內。

山洞內也是一片漆黑,只是不遠處,有一團冒着淡淡藍光的東西正在或明或滅的閃爍著。

錢心瞪大了雙眼,扶著滕少桀靠着山壁坐下后,這才說道:「哥哥,那團火光怪怪的,這裏會不會是一個藏寶山洞?我們該不會是揀到什麼鑽石,或者異世珍寶了吧?又或者,是古代哪個武林高手留下的武功秘籍?」

電視劇里,都是這麼演的啊!

逢凶必然化吉,而且,還會有奇遇啊!

滕少桀背靠石壁,短髮貼在臉上,他左手在地上撐了下,這才勉強坐直。

聽到錢心的話,他瞥了一眼那團藍光,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扯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寶貝,我確定那東西你不會喜歡的。」

「哦,你這麼了解我,說我不會喜歡,那我自然是不喜歡的。」錢心現在的重心確實已經偏移了,現在,比起什麼珍寶,她更希望滕少桀能夠好起來。

「滕少桀,你的傷怎麼辦?」

滕少桀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感覺到身體的無力感,似乎越發的虛弱了,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揀些樹枝……點火……」

「嗯。」錢心依言照做。

所幸這個山洞有些干樹枝,她堆放起來,正要點上,就聽到滕少桀謹慎的說道:「把洞口遮好,那些人沒找到我們,肯定還會一路找過來的。」

這個山洞外是樹林,本就很隱秘,錢心也是巧合之才發現的,不過正如滕少桀所說的,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走出了洞外,把旁邊常年推積的藤條全部拉到洞口,嚴嚴實實的封住了本就不大的洞口,仔仔細細的看了半晌,在確定萬無一失后,這才回到滕少桀身邊,點火。

並不寬敞的陰暗寒冷山洞,因為有了火光,頓時也變得溫暖了許多。

滕少桀虛弱都抬起頭,對着錢心說道:「過來。」

錢心又添了幾根樹枝后,挪了身子,在他的身側坐下,就聽到滕少桀說道:「把我的手錶脫下來。」

錢心把他手腕上那個霸氣的黑色手錶脫了下來,交給他。

滕少桀只隨便按了一個按鈕,就「咻」的冒出一個鋒利的刀片。

「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錢心低頭,藉著火光看向那猙獰的傷口,眉頭微微跳動,緊握手裏的刀片,臉色慘白,眼眶微紅,手指打顫。

由於傷口在海水中浸泡過久,周圍一圈都呈現出紅腫,皮膚表層,甚至已經有了白色的腐肉。

見她沒有動作,滕少桀輕聲說道:「乖,別怕……」

錢心怎麼可能不怕。

這麼猙獰的傷口橫在他的胳膊上,她又豈會不怕。

滕少桀無力地靠回石壁,繼續說道:「把刀……放火上烤烤……」

她常年泡在電視劇里,看過古裝片的她,自然已經猜出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她心情沉重的將刀片烤成通紅,感覺到那炙熱的溫度傳來,烤的她指尖發燙。

她挪回滕少桀身邊,對上他琥珀色的眸子,心中疼痛難忍。

手腕抖了下,很難下去手。

滕少桀輕嘆一聲,寬慰道:「別拍。我現在右手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了……再不把子彈取出來,這條手臂以後就沒辦法抱你了……」

她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個樣的事情,但現在,滕少桀不得不把她推上絕境。

錢心一聽,果然慌了,見他手臂上的膿血繼續順着傷口流淌,頓時慌亂的問道:「我要怎麼做……才能把裏面的東西取出來?」

「先把外面一層腐肉用刀颳去,再……劃開傷口……寶貝,記住……動作不要猶豫……」

錢心心中慌亂,知道她肯定不行,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滕少桀的手殘掉,所以,最終還是逼着自己拿起手裏的刀片,覆上那猙獰的傷口。

刀片剛剛碰到傷口,她的手就狠狠的抖了一下,在滕少桀的皮膚上劃出一道血痕。

男人彷彿沒有知覺般,另一隻手,背着錢心把粗糙的樹枝捏在掌心裏。

錢心咬着牙,穩了穩心神,擦拭下臉上的汗誰后,繼續把刀壓向滕少桀的傷口……

生生的颳去腐肉,其實比取齣子彈還要疼上百倍!

滕少桀忍着痛,雙目猩紅,額上已經滲出一層如密的汗,左手抓着樹枝的指關節都開始泛白了。

錢心強自鎮定,一點點把那猙獰傷口上的腐肉颳去,重複的次數多了,動作竟然有些機械了,心中反而也不那麼害怕了。

滕少桀的手臂已經血肉模糊,他卻始終綳著俊臉,刻出堅毅的線條,偶爾,實在忍不住了,才有呻-吟聲從唇間逸出來。

刀片已經刺入肉中,錢心感覺到刀片已經碰到那顆子彈了,卻無論如何也取不出來,她頓時急的滿頭大汗,聲音焦躁不安:「滕少桀,子彈太深了,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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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婚新妻,老公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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