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防人之心
「娘娘又何必謙虛，以娘娘的能力必然能幫我族解決困境。」白虎說道。
羲月冷笑一聲：「就算如此，貧道又憑什麼幫你。」
「你我同受西方壓迫，理當聯手抗衡。」白虎說道。
羲月看了一眼白虎：「可笑，你白虎一族有什麼值得貧道看得上的，想要和貧道聯手，卻還沒有這個資格。」
白虎一族雖然有這個修為比二屍准聖還要厲害三分的天尊在，但是又有是用呢。他的職責是鎮壓天地四極，便永生永世離不開四極之地。只能看不能用的，羲月要來有什麼用，區區白虎一族的個把准聖和大羅金仙，於她又有何用。
白虎臉色一變：「道友，貧道敬你三分，可莫要欺人太甚。」
羲月氣勢一變，變得冰冷威嚴起來，「那又如何，不要說你是一具小小的化身，就算你本尊前來又能耐貧道如何？」
「若不是看在你鎮守極西之地，有功於洪荒，你真當貧道有這般好脾性。」
白虎見羲月氣息驚人，心中也是一驚。原本以為就算羲月修為通天，但他身為天道之下四大天尊之一，洪荒僅次於聖人的存在，就算不及也不會相差太多。卻不曾想這早已不是相差幾分的問題，而是他們早就不在一個層次了。
天尊之名，莫大的榮耀。不僅代表着地位，更代表着修為。整個洪荒有着天尊之名的，不過寥寥數人。除了三清，也就他們四位聖獸，就連昊天的天尊之名都是名不副實，只有地位而沒有相應的修為。
他也一直以天尊之名為榮，認為他代表着極致的尊貴和無上的榮耀。可是今天他才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虛妄而已。在洪荒能倚仗的唯有自己的修為。任何別人賦予的，哪怕是天道，那都是空的。
羲月所展示出來的實力，也讓他再一次明白，洪荒之中從來就沒有什麼虛名，一切靠得都是實力。天尊之位雖然尊貴無雙，卻也把他和他們永遠的困在了極地，眼和心都困住了。
「還請娘娘恕罪，是貧道失禮了。」白虎施了一禮，帶着幾分敬畏。
羲月安然的受了一禮，一個化身而已，不過是躬禮，哪怕就是跪拜，她也受得。
白虎回到雲床之上，整了整思緒，「娘娘，想必你也不想看見西方做大，不然此先的一番心血不就是白費了。」
羲月冷冷的看了一眼白虎：「貧道奉勸你一句，有些話可不是隨口就可說的。」
有些事雖然是羲月做的的，可是明面上那是和羲月無關的。白虎此言最好無心，若是有心那真就其罪當誅了。在洪荒殺人定罪要的可不是什麼證據，只要一個借口，而大人物的一句話就是最好的借口。
白虎看似隨口一說，可一旦傳遍洪荒，就算不是羲月做的，那最後也會是羲月。畢竟羲月和西方的恩怨眾所皆知，羲月下手的理由也是十分充分的。
白虎被羲月這一眼看到是毛骨悚然，好像被什麼無上的存在盯着一樣，讓他無力反抗。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就連當初遇上魔祖羅都沒有過這般感覺。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不周山的感覺。
他心中突然驚懼起來，不過隨後他又釋然了，太陰乃是盤古眼睛所化，羲月掌控太陰，有盤古的氣息也屬正常。當年巫族不還能召喚出盤古虛影，震懾洪荒么。
「娘娘恕罪，貧道失言了。」白虎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竟然頻頻出錯，難道他真的是在極地太久，享受了太久高高在上的滋味了。
其實白虎不知道，這裏是太陰，乃是洪荒至陰之地。而他白虎所屬庚金，雖是五行，但是其無堅不摧的鋒利和太陰的至陰至柔正好相剋。他只是一具化身，面對的又是盤古的力量，自然守不住心神。
羲月也知道這其中緣由，輕哼了一句，也算揭過了。
白虎定了定神開口道：「娘娘，雖然我白虎一族力弱，可是身處西方大地，作用比之一般大族還要大幾分。聯合我族，娘娘不會吃虧的，當然我們也要借娘娘的力量渡過此劫。」
白虎知道花言巧語是無法迷惑眼前這位女神，也就只好簡單明了的闡述。各種利益如何，只能讓她自己揣度，他說的再多也是無用。
能憑藉一己之力在洪荒立足，斡旋與諸聖之間豈能沒有幾分智慧，是他之前小看了。
羲月看了一眼白虎：「貧道還是那句話，這件事貧道無能為力。」
白虎說道：「娘娘，洪荒之中沒有全然的好處，要想得到也要先付出一些。」
羲月嘴角浮現一絲嘲諷：「這個貧道比你清楚，可是你白虎一族還不值得貧道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
憑什麼覺得他白虎一族值得她付出這般代價，插手西方之事，那羲月就算徹底和西方決裂了。就算準提接引親自前來太陰殺她，別人都不能說他們半個不字。
而且真當她傻嗎，洪荒這麼多大能，聖人還有那三位，白虎為什麼偏偏就來找他，真當因為他和西方有怨嗎？
難道不是想左右逢源，她勝了可以按照他們之前的商定，結盟而起。若是她敗了了，難道不是他誘騙她進入西方亂局，好讓西方收拾了她。以此來賣西方一個面子，保全他的白虎一族。
要知道四聖獸的氣運，天道有規定是不入任何一方的。就算白虎一族歸了西方，他白虎天尊還是獨立的。
而所謂的白虎一族，要知道他才是白虎一族的起源。有他在，白虎一族就在。何況白虎一族雖然入了西方，可並不表示他們會死，反而他們會受到西方的重用。
壯大他們白虎一族，就算壯大西方和西方教的氣運。准提和接引的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壯大西方的決心和安撫人才方面在洪荒還是有口皆碑的。
「娘娘。。。。」
羲月打斷白虎的話：「你不應該來找貧道，洪荒之中可還有聖人，聖人才能和聖人當對手，你我縱然僥倖，又能僥倖幾回。」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羲月並不想如此猜忌白虎，可是洪荒爾虞我詐，表面上能看到的又能有幾分是真的。
越是活得久，就越怕失去。在高位越久，就越不能容忍自己失去權力。為此他們可以不顧一切，無數人的例子，羲月不得不防。
「娘娘，聖人博弈，您不是沒有過。」白虎提醒道。
「那你也當知道那不過是貧道自保，還沒有觸及那最後的底線。就算道祖都不輕易干涉西方之事，貧道又何德何能可以指點聖人行事。」羲月說道。
「今日，貧道就權當你沒有來過太陰星。」
「望舒，送客。」
白虎心中一急，「娘娘，你。。。」
白虎話還沒有說完，羲月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羲月剛剛消失，望舒就走了進來，「貴客，這邊請。」
白虎不甘的冷哼一聲，隨望舒走了出去。
在白虎走出大殿之後，羲月再次出現在大殿之中，看着白虎離去的身影，低聲道：「但願是我想多了，你此來只是因為自己，並未被慾念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