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定立名份
萬仙陣一役，很多人都沒有看明白。看似兩敗俱傷，其實頗有些虎頭蛇尾。女媧到來之後，雖然西方二聖走了，但是憑藉太上和元始的道行，絕對能拿下一局身受重傷的通天和女媧，為什麼到最後卻要轉身離去？
不過轉頭想想，似乎這般結局也在情理之中。拿下女媧和通天，那之後呢？不死不滅的聖人，也就是永無止境的仇恨。
且不說洪荒眾仙如何猜測這一場大戰，羲月帶着眾人回到了雲夢澤。雲夢澤一如往昔，無人來過，那些陷阱自然也派不上用場了。
回到雲夢澤之後，羲月讓他們各自修養去了，直到十日之後，率先見了玄女。
玄女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大殿，每一次來，她都能感受到不一樣威勢，只不過一樣的讓人膽戰心驚。
羲月依舊高坐在雲台之上，縹緲的讓人察覺不到其存在，卻又如不周山那般巍峨的聳立在人的心裏，彷彿無上的尊貴，至高的存在。
一番見禮之後，羲月問道：「玄女，你我相識也有幾千年了，這幾千來，你一直聽憑貧道吩咐做事，可有怨言。」
玄女心中一驚，面上卻未顯露一分，鄭重的開口說道：「娘娘嚴重了，娘娘傳玄女**，如同再造。相比之下玄女為娘娘能做的卻是微乎其微。」
羲月說道：「你予貧道，貧道予你，都是力所能及，何來輕重之分。只是你我都乃先天地而生，乃是一輩，倒是委屈了。」
玄女說道：「達者為先，能得娘娘教導這是玄女的福分。娘娘若說這是委屈，玄女倒是巴不得天天受這等委屈。」
委屈，又怎比得上之前的日子。高不成低不就的處境，那等煎熬尤其是常人可以體會的。
「你呀，慣會說笑。其實貧道找你來是想問問你今後的打算。如今封神之劫即將結束，而你也完全顯露了出來，今後的路你可是想過？」羲月說道。
玄女上前跪了下來，「願聽娘娘吩咐，還望娘娘不棄。」
羲月說道：「起來吧，於你，貧道又何來嫌棄。只是一件事貧道要和你說。」
「娘娘請說。」玄女站了起來。
羲月嘆了一口氣：「天地要變了，封神之後，天道將會達到一個更加完善的地步，修道之路將會更加難走，大羅之上將會更加艱難。你若是不能儘快斬屍，走出這一步，就算有貧道的幫助，怕也是難以走通。」
闡教弟子的叛變，或許這是一個方面。西方教的法或許不怎麼樣，但是以功德修道卻是一條捷徑，能夠藉此突破准聖這條天塹。
而東方的大道需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出來，基礎牢固，但也意味着這條路很難。難到自封神之後，難有準聖出世。而西方卻能走出幾位準聖。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是捷徑那自然也就有弊端。以功德成准聖，那必然一輩子逃脫不了功德這個枷鎖，而實力也是無法和憑自己實力斬屍的准聖相比。
這其中一個典型的就是西遊記中那一出四聖試禪心，真以為他們是尊敬驪山老母，不過是實力擺在那裏。要知道論身份他們可是聖人弟子，西方大拿，驪山老母不過是散修罷了。
玄女聽到羲月這句話心中突如其來一股惶恐，「娘娘的意思是，准聖之路即將關閉。正如成聖之路，非道祖允許者不得成。」
「你所言不算準確，倒也相差不多。」羲月說道。
玄女臉色白了幾分，追求了千萬年的東西，如今有人說這不可能了，她如何受得了。
「你也莫要灰心，雖然此路難了許多，但終究不是絕路，一切還要看個人緣法。」羲月說道。
今日她找玄女來一來是想問問玄女今後的打算，玄女做了這麼多，總要參考一下她的意見。再者羲月也有些難辦，正如當初燃燈對於元始來說的為難。而這一番話羲月其實就是為了日後打一個預防針，這條路不好走，就算羲月也無法打包票一定能讓玄女成為準聖，甚至更高的成就。
畢竟就連西方那條捷徑，能成為準聖的也不過寥寥數人，還都是天命所在之人。玄女雖然出身不凡，但是至今不能成就准聖也是有原因的。
玄女修道千萬年，一顆心早就堅如磐石，這打擊也不過失神一小會，馬上就恢復過來了。
「玄女失禮，讓娘娘見笑了。」玄女說道。
「想明白了就好了。修道一途多磨難，過了一關便近了一步。」羲月說道。
玄女重新跪下說道：「多謝娘娘教誨，方才娘娘之問，玄女亦早有答案，還望娘娘收我為徒，玄女願侍奉娘娘左右。」
羲月沒有讓玄女起身而是說道：「此事本無不可，你我早有言在先。可是你我當屬同一輩，又在紫霄宮聽過道，如今你成為我的弟子，恐有不妥。」
洪荒極為重視出身輩分，羲月也不想委屈了玄女，這平白的掉了幾輩，日後見到昔日的好友，又該如何自處。
玄女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燃燈當年都沒能拜元始聖人為師，鴻鈞是一方面，而規矩禮數也是一方面原因。有一些因果，不是那麼接的。
羲月說道：「不若你我依舊道友相稱，行姊妹之誼如何？貧道之前允諾的，也都會盡數兌現。只是一切還要看你自身緣法，貧道的助力總歸是外力。」
原本羲月是想就此認下個妹妹倒也是不錯，只是她乃是頂級准聖，出身又比玄女要高出許多，有些不妥。這個高攀的因果福氣或許玄女還能承受，但是她是女媧的妹妹。女媧的福氣，玄女就沒那麼容易承受了。
「是，多謝娘娘。」玄女略一思量，這確實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也是感激羲月如此為她着想。
憑藉羲月和女媧的道行和實力，她們完全有能力將她推上准聖的道行。可是這個正如羲月說的是外力，借外力成道者，終歸不是正途。若不是此生無望，誰也不會選擇這條路。
至於說姐妹，不要說做了，她想都不敢想，聖人之尊，天地有章，不可造次。
「哪裏還有什麼娘娘，稱貧道一聲道友便是。」羲月笑着說道。
「是，玄女見過道友。」玄女也笑着回應。
羲月大笑:「如此甚好，今日貧道收徒，還請道友一起見證。」
「恭敬不如從命。」
隨後，羲月叫來一眾弟子。昔日的因，結成今日的果。許下的諾，終是要兌現的。
「見過師尊。」雲寒，青靈，孔宣，離塵紛紛行禮。
「起來吧。」羲月說道。
「昔日之言，合該今日了卻。雲寒，青靈已為我記名弟子，今日一問，可仍願拜我為師？」
「弟子願意。」雲寒和青靈磕頭道。
雲寒自萬仙陣起之前便回到了雲夢澤，原本是想助力一番，卻未想還是晚了一步。只得聽從羲月的口諭在雲夢澤靜候。
「離塵，孔宣，昔日貧道有言，今日兌現，你可願拜貧道為師？」
「弟子願意。」
「甚好，如此日後，青靈為我雲夢澤大弟子，雲寒排第二，離塵行三，孔宣為四。」羲月說道。這排行羲月也就按照先來後到的原則，倒也省事。
「弟子拜見師尊。」整齊的聲音卻難掩激動。洪荒之中拜一名師太難了，如今他們能拜在雲夢澤實乃天大的機緣，身份尊貴，不弱於聖人之徒。
要知道整個洪荒聖人真正的親傳弟子，截教不過多寶等八位，闡教南極仙翁等一十四位，人教玄都一人，女媧座下空無一人。至於西方教雖然也是弟子眾多，但左右不過大勢至等寥寥幾個，總的加起來還不過六六天罡之數。
「今日是你等拜師之日，貧道本也不好小氣，只是昔日已經賜予雲寒青靈二人先天靈寶，足夠你們防身，便賜爾等各自一門神通。」羲月玉指一點，一道流光飛出，一分為二，落入她二人眉心。
「謝師尊恩賜。」
羲月點點頭，看向離塵，「離塵，雖然貧道賜你二十四橋明月夜，但其不入先天，貧道也不好偏心，便賜你這千山印防身。」
千山印乃是中品先天靈寶，加上二十四橋明月夜，足夠和雲寒和青靈兩件先天靈寶相比，甚至猶有過之。
「孔宣，你本身的五色神光便是極好的攻伐之術，比之一般靈寶還要高明，倒也不用其他了。為師便賜你這五行仙甲防身。此物雖只是中品先天靈寶，但卻身具五行和你五色神光同一源，更是有着非凡的妙用，你好生參悟，」
羲月給孔宣這五行仙甲不僅僅是因為其和孔宣五行相合，這東西和混沌魔神有關，而這混沌魔神真身又是飛禽一類。
「多謝師尊恩賜。」離塵和孔宣叩首。
「莫要說貧道偏心，只是因緣際會罷了。爾等也莫要過於依仗靈寶，還是自身修為為上。」羲月說道。
「謹遵師尊教誨，弟子定當銘記於心。」四人齊聲說道。
「起來吧。」羲月抬手，「收徒原本也是件大事，不過為師也不是那等喜好場面的，就只請了玄女道友觀禮，爾等可別怪為師。」
「師尊言重了，能有玄女娘娘觀禮是我等的福分。」青靈說道。
玄女笑着說道：「可是抬舉貧道了，不過今日是道友收徒的日子，貧道倒也不好空手。只是貧道手中沒什麼好東西，你們可別嫌棄。」
玄女說着，伸手一揮，四道流光各自飛到四人身前。
「這是九天之上靈光之中孕育的靈液，可以幫助你們凝練護體仙光。」九天玄女解釋道。
四人收起玉瓶又再次道謝。
「道友破費了。」羲月笑着說道。這種從別人口袋拿東西的感覺似乎不錯。
「破費倒是不怕，只是洪荒誰人不知道友乃是多寶仙子，貧道這東西拿出來都覺得羞愧，道友莫不是想看貧道笑話。」玄女打趣了一句。
羲月說道：「道友這可是說笑了，此靈液洪荒也就獨你這有一些，可省卻他們千年之功，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若是這都不算什麼，那什麼才稱的上珍貴啊。」
羲月臉上笑着，心裏也很滿意，玄女角色進入的很快。也很會挑時候，這樣一句玩笑卻是拉近她和羲月的關係，也把自己的地位準確的傳達給了她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