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冒牌山神
這裏倒有些像曾經她居住過的雲霧山，也無怪乎有緣了。
「去吧，自己去玩會。」羲月拍了拍九色鹿的頭，「莫要走遠了。」
九色鹿開心的鳴叫了一聲，撒開蹄子朝着遠處的鳥兒彩蝶而去。不管是人或者動物，不是見過好的，就不喜歡略遜一籌的，對於新環境他們總是充滿好奇的。
羲月看着離開的九色鹿，歡脫的就像孩子一樣，不由得笑了笑，看來真的是在雲夢澤憋壞了。羲月轉頭朝着那塊岩石走去，每一步都走在枯葉上。很多年了，她沒有這樣踏足過凡塵。那種感覺有點奇妙，好像是回到熟悉的土地一樣。
那塊岩石上有着淡淡的日月精華，是長久受天地靈氣留下的，是個修習的好地方，前方視野也不錯。
不過羲月沒有在這裏打坐的意思，她只是略逛逛，稍微停留一會。並不會說在這裏停留幾天，看那凡人會不會來找他。
雖說他資質還可以，但也只是在凡人中的還可以，他還沒有那種福氣和命格值得羲月來等待。若是這一閃而逝的機會他抓的住，那是他的機緣，抓不住便是他的命。若是這點氣運都沒有，羲月要來又有什麼用呢。
「咔嚓，咔嚓。」
殘枝枯葉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山林之中，格外的好聽，好像帶着某種韻味一般，又想是一種特殊的音樂。
「嘰嘰」
有幾隻頗有靈性的鳥兒飛了過來，在羲月的身邊盤旋。沒有在前，沒有在頭頂，也沒有高過羲月，更沒有靠近，就那麼在一丈之外飛著，把自己最動聽的聲音貢獻給羲月。
「你們倒是機靈，也合該得這份機緣。」羲月笑道。
「嘰嘰」鳥兒不懂羲月在說什麼，不過依舊很開心的叫着。
羲月身邊豈是等閑，饒是就跟一段也是天大的機緣。身為太陰之上的先天神靈，她身邊的氣息都不亞於極品的帝流漿。很快它們就可以開啟靈智，化作靈妖，氣息純凈，不染塵埃。體質也會親和太陰星，有助於修鍊。不出意外的話，還能修道成仙。
所以說機緣這東西，就是那麼虛無縹緲。你認為沒有的時候，其實它就在你的身邊，只是要靠你自己去發現罷了。
至於說那些樹木啊，花草啊，這些是羲月自動遇上的，沒有得到承認，自然不算機緣。
羲月走了幾步，在即將到達山頂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洞府。那洞府倒是隱蔽的，不要說凡人，就是一般的修行者也難以發現。
羲月是沒有展開元神的感應的，不然倒是不會走到人家的道場。
正巧，洞府里走出一個人來，穿着藍白色的袍子，周身氣息清靈，長得也是清秀俊朗。一出洞府，這人就看見了羲月，心中驚訝之餘，主動開了口。
「不知這位仙。。。。」男子看見羲月穿着道袍，隨即改了口，「道長來訪，有失遠迎。不知道長從何處來？」
對於女子，尤其是羲月沒這般美麗的女子，誰又能惡言相向呢。
羲月看了一眼男子，看來是此處洞府的主人了，：「貧道只是路過，略過會就走了，你無須擔憂。」
額，男子有些無語，他擔憂什麼。男子隨即看了一眼羲月，美艷絕倫，但是修為卻是一點都看不出。男子心中大驚，如此絕色之人走在神山老林，又豈是等閑，這人修為絕對在他之上。
「失禮了，還請道長莫怪。在下雲松，久居於此，對此地甚是熟悉，可需要為道長引路。」雲松說道。
對於美麗的女子，誰都會殷勤一些，當然他也想看看羲月來此到底是何目的。
羲月說道：「無須。」
「這。。。好吧。」雲松說道，場面一度很尷尬。
羲月到不覺得什麼，往一旁走去。時間倒也差不多了，也該離開了。那人依舊在那裏建廟，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雖說努力幹活而不是自私的想要離開，但機緣這東西就是這樣，錯過就是錯過。
「道長，請留步。」雲松突然喊住了羲月。
「何事？」羲月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
「還不知道長師承何處？從何處而來，在下一直沒有師承，想請道友引薦一番。」雲松說完，臉有些泛紅。他想拜師，但是又不僅僅只是為了拜師。
「山下百姓都為你建了這山神廟，雖然你不是名正言順的山神，但既然因果已成，你有豈可拋棄此地的百姓，獨自去尋求大道。」羲月說道。
雲松心中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底細被看的一清二楚，怕不是某方大仙。連忙躬身行禮：「是小妖孟浪了，還請上仙莫怪。」
雲松見羲月還是沒有停下腳步，連忙走上兩步說道：「上仙容稟，我不過山間小妖，救了幾次進山的山民。為了不嚇到山民，才沒有告知他們身份。他們尊我為山神，小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沒有反對。事後也是後悔，萬一天庭來此徹查，小妖假冒山神，定然要被問罪。」
「這既是自己惹來的因果，你當自己去解決。未作傷天害理之事，反而與人為善，你自問心無愧，到了天庭，你也有理，或許就能名正言順當得這山神之位也未曾可知。」羲月的話飄散在林里。
「可是。。。。」
「你當求的不是貧道，而是大地的主宰後土娘娘。。。。你若是慈悲，後土娘娘又豈會降罪？」
羲月這般話，也只是因為那妖確實是心地善良。不僅是靈妖，只吸收精純的天地靈氣修鍊，更是有淡淡的功德圍繞，可見平日裏沒有少做善事。至於被當做山神，沒有承認，也是情有可原。話又說回來，自古山神大多都是山妖精怪得道受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然，羲月也有傳播後土名諱的意思。後土蟄伏太久了，以至於讓這些陸地山神河神都只記得昊天王母，而忘記了這位真正主宰山川大地的女神。
雲松不想放棄，追了上去，可是哪裏還有羲月的影子。
「唉，罪過，大道不成，如何能去思索這等事。」
羲月其實並沒有走多遠，只是以雲松的道行，又如何能看得見羲月的身影。
羲月走了一會，就在一個小山坳里看見了九色鹿。小孩子心性的它，正在水邊踏水玩，周邊都是些小動物，上躥下跳的好不熱鬧。
羲月也是見九色鹿難得的高興，沒有打擾它，讓它繼續玩會。而自己則是走下山去，就當這是再給那個凡人一點時間，也算他機緣。馬上就是午時了，錯過了就是真的錯過了。
「日頭到頂了，大傢伙回去吃飯吧，下午再接着干。」遠處村長發話了。
「哦，開飯了。」一群年級小的歡呼了一句。
這幾日要興建山神廟，可是吃的公家的，不僅可以吃飽，還有肉。對於一直苦哈哈的過着的山村人來說，這是過年都不見得有的，能不開心嗎？
「你們這些兔崽子，聽見吃，腦子裏就什麼都裝不下了。」有年長者笑罵了一句。
「三叔，那你倒是別咽口水啊。」
「你個小兔崽子。」
聲音越飄越遠，大傢伙走了。那個有根骨的小夥子也隨着他們一起走了，在經過看見羲月的那個岔道時，他看了一眼，想要上去看看，可終究沒有過去，而是隨着大家一起回去了。
「唉，可惜了，貧道也算給了你兩次機會，你卻沒有把握。」風中羲月嘆息了一句。
到也沒有多可惜，這種猶豫不決，害怕這些害怕那些的性子，不適合走修道一途。縱然給他一個驚世的機緣，成就的也只會是他自己一個人。或許守成可以，但是羲月要的是開疆擴土的人。
或許當初太清傳下劍道的時候，為的就是找那些能堅定不移，一往無前的人，這樣的人才能走的更遠，走的更好，也能更好的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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