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有得有失

一路走到大門口，羲月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殺到他們害怕，殺到他們跪地求饒。殺到他們躲了起來，再也不敢出現。

羲月沒想過全部滅口，留一些反而更好，讓他們有所畏懼。

下山之前之前羲月是不準備參與世俗紛擾的，沒想到最終還是避不開。

這一刻羲月無比佩服那些化身凡人，行走紅塵的仙人，試過才知不容易。就算可以不管世俗善惡疾苦，那要是涉及自身榮辱安危呢？高高在上的仙，被凡人欺凌，還不能還手，那要多大的毅力啊。

羲月自問她做不到，她的身份也不允許她這麼做。

「你們可有地方去。」羲月帶着她們拐過一個路口就停了下來，她總不能一直帶着她們走下去吧。

女子慘然地說道：「仙女娘娘，我們都是被鬼子抓來的，家裏人都死光了，村子也沒了，沒有地方去了。」

羲月真的不習慣這個稱呼啊，就說道：「吾乃是月神，稱呼吾月神即可。」

這一刻，羲月改變了自己的氣息，變得高貴，飄渺。天上的月亮也更加的明亮，無盡的光華照耀在羲月身上，讓她變得無比聖潔。既然裝了，就裝的徹底一點。

女子見到羲月身上的變化，內心無緣由的生出一股敬仰和崇拜之意。在羲月面前她覺得自己那麼渺小，覺得羲月那麼神聖高貴，彷彿無所不能。

「是，月神娘娘。」女子跪下來虔誠的說道。

好吧，總比仙女娘娘要好。羲月說道：」你們不可能一直跟着我，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女子搖搖頭，她們已經是這樣了，還有什麼地方想去，或許自生自滅才是她們最好的歸宿。其實她們又何必逃出來，死在裏面豈不幹凈。

「螻蟻尚且偷生，你們又何必妄自菲薄，何況這一切都非你們自願，有些事既然已經無法避免，就看開些吧。」

羲月有何嘗看不出來女子的想法，是戰爭，是那些毫無人性的鬼子兵，毀了她們的一生。這對她們來說何其殘忍。面對她們，羲月忍不住多勸了一句。

女子眼淚吧嗒的掉了下來，她們何其有幸能遇見神仙，又何其有幸能得神仙寬慰。她們也許是不幸的，但也是幸運的。

「謝月神娘娘指點，我們差點枉費娘娘的苦心了。「女子也讀過一些書，說起話來到不似一般的鄉野之人。

羲月說道：「我知道一個村子，那裏的人煙稀少，倒適合你們居住。不過那裏的人都被殺死了，是一個空村子，你們可願意去那裏定居。「

羲月說的正是那個她下山後遇見被鬼子屠滅的村莊，那裏地處偏僻，又有房屋和些許糧食，正好適合她們暫時居住。再者，那裏被羲月的仙光照耀過，已經從一片死地變成了一個福地，幾十年內都會遠離天災人禍。

「願意，一切聽從娘娘安排。」女子連忙跪下來說道。

後面的女子也跪下來齊聲說道：「一切聽從娘娘安排。」

聲音中仍舊帶着空洞和木然。

羲月眼神一暗，原本都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可是卻被鬼子弄得如同提線人偶。

「即如此，你們就去那吧。那裏有神輝照耀，今後你們會安全的。」羲月說完，一個轉身，長袖一揮。無盡月華從天而降，匯成一道光門。光門的後面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走吧，走過這道門，你們就能到那裏了。」羲月說道。羲月又給她們一些錢，算是好人做到底吧。

「謝月神娘娘，我等永世不忘娘娘恩情。」女子接過錢，感激涕零說道。

「我等永世不忘娘娘恩情。」後面的人也跟着說道，齊刷刷的再次跪了下去。

「我救的了你們一時，救不了你們一世，好自為之，希望不要浪費我今日的一番苦心，去吧，迎接你們的新生吧。」羲月說道，然後身上無盡仙光散出，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姐妹們，我們走吧。月神娘娘說的對，我們已經新生了，就算不為自己活着，為了報答娘娘，我們也要努力的活下去。活着看着小鬼子被趕出我們的國家。」女子站起來慷慨激昂的說道。

「對，我們要活着，活着才能看到他們被趕出去，活着才能不負月神娘娘的恩典。」一個年紀大些的女子站了起來說道。

「月神娘娘已經救了我們一次，剩下的就的靠我們自己了。當過慰安婦又怎麼樣，難道我們自願的嗎，只要我們心的純潔的，我們就不臟。」

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沒站起來的也被扶了起來。一個人能活着，誰又願意去死呢。她們都是一樣的，別人能活，她也能活。

「我們快走吧。」

女子說完，就帶着朝聖般的神態走向了月光之門。這一刻，她雖然形容狼狽，但是臉上卻閃現出聖潔的光彩。她身後的女人也一個個都跟了上去，一個比一個的虔誠。當最後一個人走入光門的之後，光門就消失了。

或許她們已經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有了心靈的寄託。

羲月其實沒走，她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她們能這麼想，羲月很欣慰，總算沒白費她的一番苦心。原來，當一個救世主的感覺也是很不錯的。

不過要是沒有娘娘那兩個字就完美了，娘娘這兩個字總讓她想起後宮的那群女人。

羲月踏空而去，每走一步，腳下就會生出一朵朵月白色的桂花。這是月桂花，潔白而芬芳，美麗而又夢幻。

羲月踏空而行，速度並沒有很快，就比普通步行快一點而已。

她邊走邊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她不是應該是冷情的嗎？前世的時候，她也是的性格也是冷冷清清，從來沒有任何人能牽動她的感情，沒有任何事能真正放在她的心上，蠻符合道家清靜無為的思想。

在重生后，她更是獨自一個人在山上修行，性格變得更為冷清。難道成了仙，她身上也出現那種身為悲天憫人，普度世人的仙人胸懷嗎？

也許吧，在她的潛意識理，也許真的不喜歡打打殺殺，她喜歡美好和和平。

當年，她破開空間，來到清朝。因為重生耗盡體內法力，沒有靈氣補充，加上空間破碎時耗費的大量法力，導致元神不穩，她完全發揮不了仙人的能力。

但是穿越，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真的很誘惑。羲月既然來了，怎麼能不去見識。

也就是因為這樣，羲月沒有第一時間去溫養和適應仙體。在她看來，凡人都能活的好好，她雖然沒有法力，但總歸是仙，還能出什麼事。總之，藝高人膽大，就這麼闖蕩江湖去了。

本來一切都很正常，羲月也認識了一個好朋友，一個很美麗的女子。但也就是這個人發現了羲月的秘密之後，設計了羲月，打算擒拿羲月，逼出長生的秘密。

可惜她低估了一個仙人的能力，她怎麼能抓的住仙，她傷的只是羲月的心。可就是因為這樣，羲月都沒殺過一個人。

接受現代教育的人，第一次殺人真的很難，她下不去手。她選擇離開，隱居到了迷霧山。

直到這次出山，期間羲月一次都沒下山過，她一直都在修鍊。上古仙體的強大確實出乎羲月的意料，百年的時光，她都沒能契合仙體，只做到元神與身體相對穩定。

沒有靈氣就無法滋養仙體和元神，使得它們都呈現出一種萎靡的狀態。對此羲月也是無能為力，想恢復的話需要海量的靈氣。

而在這裏，不僅靈氣稀少，而且品質極低，對羲月毫無作用。那月華之力，也只是堪堪維持自身機能平衡而已。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有得必有失，好處不能她一個人全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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