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義母

第二百七十八章 義母

香羅搖了搖頭,「並非如此。」

聞言,傅瓷不解。香羅接着說道:「這天底下沒有哪個人比這些在沙場拼搏的將士更渴望沒有戰亂的了。」

聽香羅此言,一時之間傅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沒經歷過戰亂,也不知道沙場之上是如何的刀劍無眼。她只記得,蒼璽去慈安的那幾日她夜夜無眠。

傅瓷相信,這種擔憂不止他一個人有。那些個有兒子或者丈夫在沙場上拚命的婦人。那些人應該比她更擔心,畢竟蒼璽在外有蒼洱等人保護,而且蒼璽那身武藝在承周也少有人能與他相較量。想到這兒,傅瓷愈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曾在書本看過這麼一首叫《兵車行》的詩。

詩文開頭是這麼寫的: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刀劍各在腰。耶娘妻子走向送,塵埃不見咸陽橋。牽衣頓足攔道哭,哭聲直上干雲霄。

到詩的結尾令人不忍卒讀:長者雖有問,役夫敢申恨?且如今年冬,未休關西卒。縣官急索租,租稅從何出?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生女猶得嫁比鄰,生男埋沒隨百草。君不見,青海頭,古來白骨無人收。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

想到這兒,傅瓷忍不住嘆了口氣。

「若是能再無戰事,該有多好」,傅瓷摸著玉龍頭感嘆道。

說到這兒,香羅勸道:「承周若是能有個明主,何愁無戰事?只是……」香羅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沒想到,先帝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大約如此吧」,傅瓷說道。

香羅應了一聲,沒再說話,接着綉手上的綉活。傅瓷放下了盒子,看着香羅手裏的針線,問道:「姑姑在綉什麼?」

香羅補了兩針后,說道:「蒼洱那小崽兒把以上刮破了,我給他補一補。」

聞言,傅瓷湊過去看了看。這衣裳上原本是有一個窟窿的,香羅手巧不僅補上了那個窟窿,還在一旁綉了兩片竹葉。

「姑姑手巧,蒼洱看到這衣裳肯定歡喜」,傅瓷說着,起身去櫥子裏取出來了兩匹布料放在了桌子上,「索性我也用不着這些布料,姑姑拿去給蒼洱做一身新衣吧?」

香羅看着這布料趕緊放下手裏的針線給傅瓷行禮謝恩,傅瓷趕緊攔下了香羅,「姑姑多禮了。蒼洱日日為王爺與瓷兒盡心儘力,這兩匹布料還得靠姑姑的巧手才能拿得出手。」

「什麼拿得出拿不出的?」門口突然傳來蒼璽的聲音。

傅瓷聞聲回頭,正看着蒼璽與蒼洱一同進來。見蒼璽前來,香羅趕緊放下了手裏的活兒,行了個禮后忙給蒼璽上茶。

傅瓷笑了笑,拉着蒼璽的手坐在了軟榻上,「正說着蒼洱呢,王爺就與他一同前來了。」

聽傅瓷提到了蒼洱,蒼璽發問了聲:「哦?」

「香羅姑姑正在給蒼洱縫補衣裳。我想着,蒼洱的衣裳大多也舊了,正想着讓姑姑給他新作兩身!」

蒼洱聞言倒是樂呵,忙說道:「還是王妃與姑姑疼我!」

蒼璽瞥了他一眼,「你這猴崽兒」,蒼洱撓了撓頭,沖着蒼璽嘿嘿一笑。

蒼璽接着看向傅瓷,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

傅瓷不解,問道:「王爺這是何意?」

「明日王妃帶人去布莊選些料子,本王的衣衫也舊了」,蒼璽說道。

他這分明是耍賴!傅瓷從頭到腳的看了一番,這披風是她去年親手給蒼璽繡的,這衣裳樣子雖說是璽王府里綉娘裁的,但也是她與香羅一起繡的花樣。她的綉工一般,但香羅的女紅是數一數二,這蟒繡的跟活了一般。

看到這兒,傅瓷頓時起了戲弄之心,噘嘴說道:「王爺說這話好沒道理,你這一身,那一件不是我與香羅姑姑親自做的?」

看到傅瓷這般可愛的模樣,蒼璽也耍賴笑道:「本王覺得不夠。以後,本王的衣衫都得由王妃親自做本王才肯穿。」

蒼璽難得露出這般模樣,讓在一旁伺候着的香羅、蒼璽還有孟言、孟景都想發笑。

傅瓷微微揚了揚嘴角,蒼璽接着說道:「你笑了,本王就當你答應了。」

「王爺話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瓷兒還有不做的理由嗎?」傅瓷說道。

蒼璽颳了傅瓷的鼻子一下,「本王就樂意穿你親手做的。」

見一旁人在隱隱發笑,傅瓷有點兒臉紅,「我方才想起來了一小樁事,正要與王爺、姑姑還有蒼洱講。」

聞言,蒼璽收了那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問道:「何事?」

「瓷兒想着,姑姑老來無子,蒼洱又是孤兒。何不讓姑姑收蒼洱為義子,這樣一來姑姑年老有兒子侍奉,蒼洱也有人疼」,傅瓷說道。

聽傅瓷這麼一說,蒼洱與香羅滿臉歡喜。

蒼洱趕緊跪下說道:「求王爺成全,蒼洱願意奉養姑姑!」言罷,還不忘給蒼璽磕了個頭。

見蒼洱應允了,傅瓷滿心歡喜,沖着香羅問道:「姑姑看如何呢?」

「奴婢多謝王妃!」說着,也跪在了蒼璽與傅瓷面前。

傅瓷起身去攙扶起了香羅,問道:「王爺看如何?」

「王妃高興,本王自然沒有不願意的道理」,蒼璽說道。

見蒼璽應允,傅瓷輕蹲給蒼璽行了個禮,「瓷兒謝王爺成全!」

蒼洱也給蒼璽磕了個頭,興奮說道:「多謝王爺、多謝王妃、多謝姑姑。」

「還叫姑姑呢?」傅瓷打趣道。

蒼洱嘿嘿笑了一聲,沖着香羅喊道:「娘!」,隨後又給香羅磕了個頭。

聞言,香羅趕緊應下,順勢扶起了蒼洱。

蒼洱又喊了兩聲,香羅也一一應下。

「從今往後,我也是有娘疼的人了!」蒼洱興奮道。

看着他這副開心的樣子,滿屋子的人也跟着樂呵。

「這娘親有了,你該為本王辦事了?」蒼璽笑着問道。

蒼洱趕緊沖着蒼璽拱手一揖,「屬下誓死追隨王爺!」

蒼璽笑了兩聲,「你這猴崽兒。」

「今夜,你便起身帶着令牌與本王的親筆信去找我舅父,請他務必幫忙」,蒼璽說着,從懷裏掏出來了一封書信與一塊令牌一起交到了蒼洱的手裏。

蒼洱接過書信與令牌后,拱手說道:「屬下定不辱使命!」

蒼璽應了一聲,接着說道:「車馬盤纏,本王已經讓紅玉為你準備好,天黑后你便上路。此一去,路上兇險,遇事莫要強出頭。盡量別讓人看認出來你是攝政王府的人。」

「屬下明白!」蒼洱應道。

「想必香羅姑姑也有話與你交代,本王就不留你們二位在這兒了」,蒼璽說道。

聞言,香羅與蒼洱給蒼璽行了個禮之後便離開了這間屋。看他們二位走後,蒼璽沖着在一旁杵著的孟言、孟景也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也出去吧。」

孟言、孟景應了一聲后也出了房間。出門后,還不忘給這兩人帶上了房門。

見人都走了,蒼璽一把摟住了傅瓷的腰肢,在傅瓷耳邊輕聲說道:「這一回,你又立了功,本王該如何賞你?」

「王爺若是賞,應當賞程鉞將軍、蒼洱還有紅玉,而不是瓷兒」,傅瓷說道。

「為何?」蒼璽問道。

「瓷兒只是為王爺出了個主意,紙上談兵罷了。但是程將軍、蒼洱還有紅玉不同,他們對王爺而言是左膀右臂,若無他們,我就是說的再天花亂墜,也無法實現」,傅瓷說道。

蒼璽笑了兩聲,「你這丫頭,是藉此想告訴本王文臣武將一視同仁,切莫苛待了武將吧?」

被蒼璽勘破了心事,傅瓷笑了笑,「王爺英明。」

蒼璽點了點傅瓷的眉心,「你呀!」

見傅瓷笑了,蒼璽接着說道:「你放心,本王定然不會虧待了這群與本王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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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重生小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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