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擁立新皇(2)

第三百七十二章 擁立新皇(2)

蒼璽說到這兒的時候,傅瓷已經困得不行,迷迷糊糊的應了聲就再沒了動靜。

看着傅瓷的睡態,蒼璽將她往懷裏摟了摟。想必,她是累極了。

「睡吧」,蒼璽拍著傅瓷的肩膀呢喃。

待傅瓷睡熟之後,蒼璽撐著病驅下了床,正趕上紅玉來此。看着蒼璽已經泛黑的嘴唇,紅玉心中甚是擔心。

「老三哪兒情況怎麼樣了?」蒼璽問道。

「三殿下的命是保住了,但胳膊……」,紅玉一句話哽在了喉頭。

蒼璽應了一聲,「本王知道了,明日一早把三殿下與錦繡郡主請進宮來」,蒼璽吩咐道。

紅玉拱手,蒼璽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王爺您的病……」,紅玉欲言又止。

仔細算算,今日天一亮就已經是第十二天了。軍醫說過,這種草木之毒,一般人最多撐十日。像蒼璽這樣有些內力在身的最多也就是十五日,如今還有三日卻遲遲不見蒼洱的回來。莫非老天真要亡他?

蒼璽擺了擺手,叮囑道:「本王若是走了,你千萬要照顧好王妃。」

說到這兒,紅玉的眼眶就已經有點濕了,「還不到十五日,屬下相信蒼洱不日就會回來。」

蒼璽沒反駁紅玉,「下去吧,本王累了。」

蒼璽的聲音有些虛。見他這樣子,想必是燈枯油盡了。

「屬下告退」,紅玉拱了拱手,退了出去。蒼璽強撐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榻上。

雞鳴三遍,傅瓷起身,快速梳洗了一番之後去了廚房為蒼璽做了些餐食。傅瓷不太擅長廚藝,許久之前跟香羅學了幾個蒼璽愛吃的小菜,如今勉強可以應付。

日頭高了些,蒼璽睜開了雙目。今時今日,他的眼眶比前兩日又黑了些,嘴唇也愈發的紫。

「爺,三殿下與錦繡郡主,屬下給您請來了」,紅玉在門外拱手說道。

蒼璽應了聲,由傅瓷服侍著穿好了衣裳后才請了他們二位進門。

「今日請二位前來是想商議一下擁立新皇的事情」,蒼璽言道。

聞言,周信與薛錦繡的皆看向蒼璽。

「先帝總共有四子,如今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也就只有三殿下了」,蒼璽言罷后,輕咳了兩聲。

周信萬沒想到,蒼璽竟然願意將皇位讓給自己?

「你、你此話當真?」周信問道。

蒼璽擺了擺手示意讓傅瓷、薛錦繡等人皆退下。

「我原本是不甘心將皇位拱手於人的」,蒼璽說着淺笑了聲,繼續言道:「若不是我身中劇毒,日子不多,我怎會讓你白撿了這便宜?」

見周信還是半信半疑,蒼璽虛弱的笑了笑。這小子倒是比以前老成了許多,看樣子自己在邱曄城的這段日子周信是真的成長了!

如此看來,把承周的江山交給周信,自己也多少放心些!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蒼璽言道。

「為什麼是我?」周信疑惑道,「不可能僅僅因為我是父君的兒子,若是一定要這麼算,父君生前最屬意你,你也有繼承皇位的資格。」

「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這話說的一點兒都不錯」,蒼璽說着咳了兩聲,嘴角露出了絲絲血跡。

周信見狀,整個人有點僵,「你到底還剩多少時日?」

「三天若是找不到解藥,本王……」後面的話蒼璽沒說下去。他想過許多種死法,或與傅瓷白首偕老,或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但他偏偏沒想到過這一種——中毒而亡!

聽蒼璽這麼說,周信沉默了片刻,最後心中所有的話化作一句:「會好的,王兄吉人天相會好的。」

蒼璽虛弱的笑了笑,「本王已經派人請匈奴王與匈奴王妃回京,匈奴王會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好生輔佐你,你切勿學周則的疑心病……」、

蒼璽氣虛,說這一句話就要廢好些力氣。周信看在眼中,原本叮囑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我還等着你好了與我切磋一場!」

聞言,蒼璽啞然失笑,「兒時你便不服我。如今,我已經油盡燈枯,你還惦記着。」

周信沒順着蒼璽的話繼續說下去。他總覺得,這人一愛回憶過去了,剩下的日子也就不多了。

「在你好之前,我會與攝政王妃一齊把持朝政」,周信說道。

蒼璽點了點頭,「我不勉強你,等你想通了這皇位還是你的!」

周信應了一聲,「我還有個要求。」

蒼璽沒打斷示意他接着說下去。

「讓我與沈梓荷見一面」,周信說道。

「好,本王去給你安排」,蒼璽的回答沒有絲毫的拖拉。讓周信勸一勸沈梓荷也是好事,周義已經過世數年,沈梓荷的孩子都會叫人了,這些年她熬過來不容易,是該讓周信勸勸她再嫁!

周通道過謝之後,便離開了凝輝堂。

看着蒼璽的背影,蒼璽深深嘆了口氣。原本,每個皇子都想爭、想搶的皇位,如今卻像個燙手的山芋一樣。蒼璽不明白,周信到底在猶豫什麼。當初為了那塊冷冰冰的玉璽,多少人擠破腦袋似的想要算計著自己的政敵,如今這塊玉璽要落下來了,周信為何不願接下來?

正想着,蒼璽的思緒被傅瓷的聲音打斷——

「該喝葯了」,傅瓷言道。

看着傅瓷手裏的葯碗,蒼璽像孩子一樣耍脾氣道:「這些個苦東西,喝了也不見效,本王不想喝。」

「這些葯可是我向十七求來的,雖然不能解你身上毒素,但可以暫緩你的痛楚」,傅瓷舀了一勺子遞到蒼璽唇前。

蒼璽咽下那勺子葯,眉頭皺的十分的緊,「本王瞧著十七是在報復我奪了你的一顆芳心,故意弄這些苦藥水水給本王喝。他明知道本王從幼時就最怕喝苦藥。」

傅瓷被蒼璽這話逗得一笑,「若是知道你如此小氣,不知道季十七還肯不肯幫你配這副葯!」

蒼璽將葯碗放到桌子上,握著傅瓷的手問道,「我若是將這江山拱手於人你可會怪我?」

傅瓷微愣,但很快就面色如故,反問道:「三殿下?」

蒼璽輕輕應了一聲后,兩人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傅瓷打破了沉默,提醒蒼璽道:「葯涼了。」

蒼璽端著葯碗悉數飲下之後,問道:「瓷兒,你可知道君王之愛是什麼?」

「雨露均沾」,傅瓷言道。

蒼璽點了點頭,「本王做不到雨露均沾,也不想你變成後宮婦人。」

傅瓷應了聲,「這江山之主到底是誰,我本是不多在乎的。我只是不想你白白付出,你為了這江山差點付出性命做代價,姑母為了匡扶你不惜碰刀自刎。這一切的代價太重,我總覺得三殿下承受不起。」

此話說完,傅瓷將頭轉向一側,不再看蒼璽。她認知里的周信簡直就是一位只有一身蠻力的莽夫。

「老三與以前不一樣了,更何況……」,說着,蒼璽苦笑了一聲,「本王想着,若是找不到解藥,留你一人在世間。若是讓周信欠我一個情分,他日後終歸不會虧待於你,我也好安心些。」

聞此一言,傅瓷微愣,而後眼淚不停的往下掉,「這樣的話莫要再說了。還有三日,我願意相信蒼洱。你若是不願意為王,這皇位拱手於人好了。沒了你,縱然這江山在我眼前,那玉璽於我而言也不過是一塊冷冰冰的石頭。」

蒼璽點了點頭,在傅瓷的懷中再度暈了過去。傅瓷喚了兩聲,眼淚掉的格外厲害。

季十七聞聲,闖入了這大殿,看見傅瓷正抱着已經神志不清的蒼璽頹坐在地板上后趕緊上前。

「瓷兒」,季十七輕聲喚到。

傅瓷見來人是季十七,一把抓住了季十七的衣裳,哭喊道:「你快救救他!救救他啊!」

「你先別急」,言罷,季十七蹲下身來摸著蒼璽的脈搏,暗自嘆了口氣。看脈象,且不說蒼洱能否在十五日之內找到解藥,就蒼璽這身體能不能撐到第十五日還是兩說。但這話,季十七隻能往肚子裏咽。如今,蒼璽的命是傅瓷唯一的精神支柱,若是在這個時候給她潑一盆冷水,季十七真不知道傅瓷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見季十七愣著出神,傅瓷幾乎有點兒神志失常,抓着季十七的袖子哭喊著問道:「他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啊!」

「暫且沒有性命之憂」,季十七言道。

「暫且?」傅瓷呢喃道。什麼叫暫且?季十七的暫且是指多久?

「季十七你是神醫,你一定有辦法救他對不對!我求求你救救他!」說着,傅瓷就要給季十七磕頭。

季十七趕緊攔下傅瓷,「你這是幹什麼!」

「我不想他死」,說到這兒時傅瓷一句話已經說不連貫了。

看着傅瓷這副模樣,季十七甚是心疼,更覺得應該對傅瓷隱瞞蒼璽的病情,遂而言道:「他今日已經比前兩天好許多了不是嗎?」

聞言,傅瓷一雙淚目目光空洞的望着季十七,「是、是嗎?」

季十七點了點頭,「他有如今的精神頭兒已經很難得了,瓷兒一切都會好的。」

「可是……」

傅瓷還想說下去,卻被季十七搶了先,「沒什麼可是的,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看着季十七篤定的目光,傅瓷含淚點了點頭。

「我去給他熬藥,喝了葯他就沒那麼難受了」,傅瓷自言自語道。

季十七看着傅瓷哭紅的眼眶,從袖口取出兩根銀針,扎在了傅瓷的脖頸處。

傅瓷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倒在了地上。

「睡一覺吧」,季十七輕聲呢喃,接着喚來了紅玉將傅瓷抬回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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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重生小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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