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蟲卵

第784章 蟲卵

蚩人的一身精血,全靠血蠱的進食來獲得。杏兒藏了一冬,正需要大補的時候,這條巨型蜈蚣,是血蠱的食物,也是杏兒的大補之物。

血蠱快得如一道幻影落在了大蜈蚣的身上,大蜈蚣想逃時已來不及,被血蠱纏住,幾口咬下去,就將大蜈蚣的身子咬斷兩截。

咀嚼的聲音在幽靜的森林裏輕輕地響起,啃下了一條大蜈蚣后,血蠱的身軀龐大了幾倍。只見血蠱蠕動幾下,便迅速地將吃下的蜈蚣消化掉了,紅色的蜈蚣漸變成紫黑色,身體也變小了許多。

對於杏兒來說,血蠱那一身紫黑就是龐大的能量,是大補之物。她饑渴地咽了咽口水,手一招,將血蠱招了回來,然後取出一匕首,在手腕上割出寸大的一道傷口。

血蠱就沿着手腕的傷口鑽進了杏兒的體內,杏兒的手臂肉眼可見地凸了出來,血蠱在她的手臂內爬向她胸口的位置。

杏兒盤膝坐下,運功吸收著血蠱帶回來的能量。若是此刻有人在此,便會看到這恐怖的一面:杏兒那露在外面的肌膚,尤其是臉龐上,不時凸起一條條筋狀東西,細看去,皮膚下那一條條筋狀東西不斷地蠕動着,好似有活物在她肌膚下爬走。偶爾間,

杏兒的口中、鼻中、耳中,甚至眼睛底下爬出了一條條頭髮般細長的白色小蟲。興許是這些小蟲不習慣外面的世界,剛爬出來,很快又縮了回去,藏在杏兒的體內。

練功完畢后,杏兒在彼岸森林轉了一圈,收集了不少毒蟲才離開。

剛離開彼岸森林,杏兒的蹤跡就被人報到韓瀟耳中。

傍晚,漫天雲霞將天空染得一片火紅,風將樹葉吹得簌簌而響。

倦鳥歸巢,路人歸家,平坦的官道上行人越來越少,偶爾看到一個八九歲的小姑娘獨自走在路上,不免多看了幾眼。

但見小姑娘長得唇紅齒白,膚白如雪,令人見之生喜。

「小娃兒,怎麼一個人在路上走?你家人呢,怎麼不管你?」路上一位好心的大娘朝小姑娘問道。

小姑娘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朝那大娘說:「我家人都死了,我可以去你家住嗎?」

大娘憐憫心起,這麼漂亮的小姑娘,竟然是個孤兒。「你家裏的叔叔伯伯也不管你嗎?還有你外祖家的舅舅呢,也不管你嗎?」

小姑娘老成地嘆了一口氣:「全都死了。」

「怎麼可能?」大娘詫異極了,「是怎麼死的?怎麼全部親人都死絕了?」

「老死的。」

「?」大娘疑惑不解地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臉上佈滿滄桑,只是在她那稚嫩的臉龐上,那滄桑就顯得很不符合年齡,反倒讓人覺得有幾分滑稽。「我爹娘、爺爺奶奶、舅舅叔叔們年紀大了,老著老著,自然就死了。」

大娘被小姑娘逗樂了起來:「小娃兒,你這般小,父母的年紀也大不了多少,怎麼會老死了呢?倒瞧不出來,小娃兒挺會說笑話的。」

興許是覺得小姑娘小人兒裝大人的樣子太可愛,大娘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卻在小姑娘的頭頂摸到一條滑溜溜的軟件小蟲。

大娘捏起那隻帶着黏液的小蟲子,有點像蛞蝓,民間又叫鼻涕蟲,「小姑娘,你頭上掉了條蟲子都不知道嗎?」大娘是鄉下的農婦,常常下田上山,見多了蟲子,倒沒覺得害怕,手指用力往軟件蟲子一掐,想將那蟲子掐死。不想那蟲子看着雖軟,卻韌性十足,沒被大娘掐死,反倒被激起了凶性,嘴巴一張,露出森

森的小牙齒將大娘的大拇指一咬——

大娘的大拇指瞬間被咬掉了一塊肉,鮮血淋淋,那蟲子見血興奮,扭著身子往大娘的拇指內鑽去。

大娘痛呼尖叫了起來:「這是什麼東西?」

再想將蟲子扔掉已晚了,那蟲子的半個身子已鑽進了大娘的拇指。

眼睜睜看着一條蟲子往自己的身體內鑽,怎麼扯也扯不掉,大娘駭然失色。

突然寒光一閃,一把飛刀不知從何而來,叟的一聲削斷了大娘的大拇指,釘在路邊的樹榦上。

大娘剛被蟲子駭得失魂,猛然間大拇指又脫體出去,連續驚嚇下,白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官道前面,一陣整齊又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小姑娘凝目望去,馬蹄揚起滿天灰塵,挾著雷霆之威來到她面前。

小姑娘雙手抱胸,面對氣勢驚人的馬隊不僅沒有露出一點驚慌,反而勾起似笑非笑的嘲弄。這神情,落在一個八九歲小女孩的臉上,多少有些古怪。

馬隊停下,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帶着惡鬼面具,渾身罩在黑袍的高大男子。

透過面具,他一雙凌厲的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打量了幾眼。「不知前輩該怎麼稱呼?」

「你們是專程來找我的?」小姑娘斜睨了黑衣人數眼,說:「有人喊我為杏兒,也有人叫老身為杏婆婆,小娃兒,你想怎麼稱呼隨便你,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也不會跟你一個小孩子計較。」

韓瀟坐在馬上,聽了杏兒一番老氣橫秋的話,不免生出一份怪誕來。

這個看着八九歲,才長到他腰上多點的小女孩自稱老身,且又喚他為小娃兒、小孩子,不管誰看到了都會覺得好笑不己。

韓瀟暗中提高了警惕,從馬上翻身下來,朝杏兒拱了拱手,「不知道杏姑娘芳齡幾何?」

杏兒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十分開懷,「哎喲,杏姑娘?老身活到這麼大年紀了,還是第一次被人稱為姑娘。小娃兒,你很有意思,我很喜歡你。」

「既然你不肯相告,我就叫你杏兒吧。」韓瀟漠然地說道。

杏兒剛剛飽食了一頓,又笑了一場,心情極為不錯,「小娃兒,你找老身找了很久吧?老身才出來就發現被人追蹤了,那些人是你的人?」

「是,還請你跟我走一趟。」蚩人都是看不出年齡的,韓瀟見杏兒看上去實在是年紀太小了,叫前輩太過違和,對方不告訴年齡,只能平輩相待了。杏兒盯着韓瀟的面具看了幾眼,再看了幾眼韓瀟身後那些全被黑袍蒙住的黑衣人,笑了笑,「聽說睿王身邊有一員大將,臉上帶着惡鬼面具,披着黑袍,曾在平陽城門前三箭驚退百坻大軍,想必就是閣下了

?」

「正是!你知道的不少,那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想必你也心裏有數吧?」韓瀟目光犀利地盯着杏兒。

杏兒彎下腰,揀起地上吃完了斷指的蟲子,放回她的頭上。

韓瀟身後的侍衛看到那蟲從杏兒的頭頂鑽進腦子裏,盡皆生出一股寒意來,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尖刀。

杏兒嘻嘻一笑,「你們來找我,是為了睿王嗎?據說睿王病得快要死了,你們是想讓我收睿王為徒,修鍊蚩人派的秘術,以此續命?或者說,睿王妃出事了?」

韓瀟握劍的手緊了緊,目光微寒地盯着杏兒:「是你給王妃下的毒?」

杏兒搖了搖頭,「這個跟我沒關係,我當年看那小丫頭資質不錯,還想收她為徒來着。」

「你肯定知道是誰給王妃下的毒。」韓瀟從杏兒的態度,察覺到了一些。

「你先把夏靜月現在的情況說一說,興許我就知道了。」

韓瀟凝神打量了杏兒一眼,將夏靜月的情況說了出來。

杏兒聽后,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來,「哦,我知道是誰下的毒了。」

「是誰?」韓瀟屏住呼吸問。

杏兒眨了眨眼睛,天真無害,「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就請前輩跟我走一趟。」杏兒既然知道夏靜月中的是蠱,必然有解救的辦法,韓瀟的態度恭敬了不少,「如果前輩能治好王妃的病,睿王府必有大謝。」

杏兒唉聲嘆氣地搖了搖頭:「你們睿王府的東西我還真看不上,就算我治好了睿王妃,你也拿不出什麼來謝我的。」

「只要你說,睿王府必然能做到。」

杏兒思考了一下,「倒是有一個條件,你若答應了,我就去救夏靜月。」

「你說。」

「剛才老身不是說過嘛,夏靜月的資質不錯,正好老身缺個徒弟,讓她拜我為師,她學了我的蠱術,自然不治而愈了。」

讓夏靜月跟蚩人去學蠱術?然後身上體內全是蟲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韓瀟光想像就無法接受。「前輩可以提其他條件。」

「沒有其他條件,只有這一個條件。」杏兒笑嘻嘻地說:「小娃兒,你去跟你們王爺王妃說,這世上能救夏靜月的,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了,就是那個下蠱的人也救不了。」

韓瀟按耐住滿腔的怒火,試圖從杏兒的話中得到更多的線索。「前輩敢確定?」

「我只能告訴你,那種蠱很貴的,一般人可捨不得用。」

「晚輩請問一下,這種蠱是如何下在人身上的?」「若是成蟲下的話就容易些,但也容易被人發現,想瞞過人很難。既然夏靜月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下的蠱,又從脈相中無法查探出來,那說明是蟲卵的時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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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妃火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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