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崩潰的季墨
「他對於力量的把控，對於出劍時機的捕捉，還有對敵的經驗，技巧，都已經快接近天靈師巔峰了。看來他應該是曾經受了外傷，才導致境界跌落。」
那位男子一邊走來，一邊淡淡開口。
他的目光清亮有神，看着場內，似乎隨意地望上了一眼，便季墨身上的秘密，給洞悉得清清楚楚。
沒有任何的破綻漏洞，可以躲過他這一雙眼睛窺探。
「葉汐姑娘，在他右側腋下第三根肋骨的位置，應該有暗傷。雖然已經治癒，但是他每次出劍習慣偏右，高不過肩，低不過腰。一旦超出，他就無法將劍法再保持完美。你可以針對閃避。」
此話一出，葉汐眼睛一亮。
而季墨則是勃然變色，眼神中充斥了濃濃的驚駭。
高手過招，一個細微的破綻，都會影響勝負。
所以季墨非常注意隱藏自己的破綻缺點，可是他沒想到，那個突然過來的神秘男子，竟然會可怕到這種程度。
僅僅一眼，就發現了他竭力隱藏的破綻。
「你是什麼人？」他發出驚吼。
再和葉汐交手時，已經沒有了一開始那股所向睥睨的威勢了。
他怕自己的破綻被葉汐抓住，所以出招變得束手束腳。
「朋友！你可以啊！眼睛真毒，快看看那個傢伙還有什麼破綻，都說出來。」賀飛哈哈大笑，故意說得很大聲，想讓季墨心慌。
其實，他自己對此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能夠在一位天靈師強者身上發現一個要命的破綻，那已經是非常難得了。
想要接二連三的發現，那根本不可能！
天靈師層次的強者，哪裏會有這麼多破綻。
不過下一刻，男子竟然真的再開口了。
「他的心肺應該受過重創，平時看不出來，但是一旦激戰，就會有一些徵兆顯現。每隔三十息，他就得放緩一下吐納元氣的幅度，否則心肺就難以承受。你可以每到這個時候，就針對性地進行猛烈攻擊，擾亂他的吐息節奏。如此往複五六次，就會影響到他靈力的運行，到時候不用一炷香，他就得死在你劍下。」
男子平平淡淡地說着。
每一個字音落下，聽在季墨的耳中，都猶如晴天霹靂。
這個男子，實在太可怕了。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遠遠看看，就將自己的情況，洞察的一清二楚。
葉汐，賀飛，柳心言三人此時也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特別是葉汐，仔細感應之下，果然發覺季墨每隔三十息的時間，吐息就會有細微的調整。
不過那幅度太輕微了，不是仔細感應，根本察覺不到。
這是真正的致命破綻。
而這種洞徹一切的能力，讓她不由想到了一個人。
「對了，他身上還有一個破綻……」男子再次開口。
「啊！」季墨尖叫一聲。
崩潰了！
他堂堂天靈師強者，縱橫東荒，到哪裏都是一方巨頭人物。
怎麼在這男子面前，就全身都是破綻？
他再也沒勇氣留下來，轉身就逃。
生怕再繼續待下去，真的會被葉汐針對那些破綻漏洞，將他斬殺在此。
看到這一幕，賀飛和柳心言都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地盯着男子。
「你是怎麼做到的？」賀飛忍不住問道。
一位天靈師強者的破綻，說看破就看破，沒有半點秘密。
這種能力實在太可怕了。
在這樣的人面前，賀飛甚至都不敢出手。
因為他怕自己一出手，也會立刻被對方發現招式的破綻。
「我也說不來，自然而然就做到了，彷彿我原本就有這種能力。」男子攤了攤手，說道：「你也知道，我沒有了過往的記憶，所以……」
賀飛一聽，也沒法問下去了。
這時，葉汐已經處理好了手上的傷口，走過來，說道：「多謝這次你出言相救，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裏？」
在問話時，葉汐眼中還浮現一絲警惕。
「我可不是突然出現，而是在你們離開天月城之後，一路尾隨跟蹤而來。」男子絲毫沒有掩飾，將跟蹤之事，說的很坦蕩。
「跟蹤我們？為什麼？」賀飛和柳心言臉色不由一變。
沒人會喜歡被人無故跟蹤，哪怕對方並沒有敵意。
「其實，之前我也有在古寶樓，恰好見識到了姑娘你一舉煉出五枚三品巔峰靈丹的壯舉。你也知道，我失憶了，需要找個高明的煉丹師，替我煉製治癒這類癥狀的丹藥。」男子平靜地解釋道。
賀飛和柳心言聞言，神情緩和了一分。
不過葉汐依舊綳著臉。
「其實，在剛才那老傢伙最開始出手時，你就已經到場了吧。之所以沒有立刻現身，我猜你是想等局面進一步發展激化，到了我們難以收場的時候，你再出面援手。這樣就能讓我們最大程度地欠下你的人情。」
葉汐目光徒然變得凌厲起來，盯着對方：「你心計深沉，還能輕易算出天靈師高手的破綻，在你身上，我倒真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說吧！你和天機一脈，到底是什麼關係！」
賀飛和柳心言聽到「天機一脈」幾個字時，都是一驚。
仔細想來，還確實是如此。
天機一脈，各個都是精於算計之輩。
那種算計，並不僅僅是人心陰謀的算計，還針對各種絕學秘術。
其中最厲害的，便是當代天機公子計無雙，修成無上天機之術，可以輕易洞悉天下各門各派的絕學破綻。
也只有辛無塵，魔君，老劍神這些至少修成了半聖的絕頂人物，是例外。
其餘人，一出手就會被推算出破綻漏洞。
「天機一脈？」男子眼神錯愕，迷茫，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葉汐死死地盯着他眼睛。
觀察許久。
她才確定對方這種迷茫的反應，並不是偽裝，似乎真的一無所知。
「葉汐，你確定這人會出自是天機一脈？沒聽說天機谷除了計無雙之外，還有這麼年輕的俊才。」賀飛沖着葉汐傳音。
「我也不能確定，只不過那種感覺，太像了。」
葉汐搖了搖頭，沒敢將話說死。
「不過，就算他真是出自天機一脈，也肯定是徹底失憶了，否則剛才就不會是助我們，而是會選擇落井下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