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都是破綻

「不管怎麼說，你剛才確實算是幫了我們一次。所以我也不管你到底是什麼身份，我可以幫你看一看你的失憶症，但不論治不治得好，我都算還了你這份人情。」

葉汐沉吟了片刻，沖着那男子說道。

原本的話，她是不願意替對方治療的。

不過她更不想欠下別人的人情。

「應該的，我之前在古寶樓也聽說了，葉汐姑娘你的煉丹造詣，甚至已經遠超出一般的丹盟成員，你能出手一試，就足夠抵消剛才我那點人情了。」男子淡淡一笑，仍舊還是那麼地從容自若。

在他身上，一點也沒有其他失憶之人會有的彷徨，不安。

葉汐沒有應聲，上前幾步，轉身到了男子的身後。

「接下來我要檢查你的腦部，不要抗拒。」葉汐提醒了一句，隨即便運轉靈念，滲透進對方的頭部。

而男子竟然真的放鬆了警惕，一點也不怕葉汐會趁機對他不利。

葉汐靈念不斷地運轉，主要便是在窺探他的識海。

想要在當中，找出一些對方過往記憶的片段。

可是不論她怎麼尋找，都沒有找到半點。

更奇怪的是，葉汐針對男子的腦部組織做了清晰的檢查，並沒有任何受損的地方。

這一番檢查下來，結果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就好像對方的記憶，是沒有任何原因的憑空消失了一樣。

「怎麼會這樣？若是腦部受損，我有修復的方法，若是中了離魂亂心的魔咒，我也可以煉製清心明神的丹藥化解。可是他的情況……」

葉汐臉色陰晴不定。

過了許久，她才退出自己的靈念。

「怎麼樣了？」賀飛湊上前問道。

葉汐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我找不出病因，無法對症煉丹。」

聽到這話，一直平靜淡然的男子，也忍不住微微地嘆了口氣。

「我明白了。」

他說出這話時，眸中閃過一絲黯然，準備離開。

「等等！」

這時，忽然有人喊道。

說話的人，竟是柳心言。

「還有什麼事嗎？」男子疑惑地停住。

就連葉汐和賀飛也有些不解。

柳心言上前說道：「你這失憶之症，葉汐沒有辦法，並不代表着別人沒有辦法。據說丹盟之中，那些丹老，各個都身懷獨門技藝，說不定可以治好你。」

男子點了點頭，拱手道：「多謝告知，我會去看一看的。」

「哈哈哈，說來也巧，我們也準備去丹盟一趟，不如就結伴一起吧。正好葉汐是丹盟的成員，有她給你引薦丹老，想必會順利一點。否則你一介外人，又不是煉丹師，恐怕是見不到丹老的。」柳心言沖對方發起了邀請。

葉汐在旁邊，聽得愕然無比。

她連丹盟都沒去過一次，別說了丹老了，就算是其他丹盟成員，她也就見過一個梅華子，引薦個屁啊。

「心言，你是什麼打算？怎麼也不商量一下，就提出要這人一起結伴而行？」賀飛暗中傳音問道。

「來不及商量了。」柳心言也在以傳音的方式，回應道：「你難道忘記了，季聖城那幾個傢伙，已經盯上了我們。雖然現在是退走了，但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再發起襲擊？有這個傢夥同路，正好可以威懾他們。等葉汐到了丹盟，晉陞了丹老，那就徹底安全了。」

葉汐和賀飛一聽，都明白過來了。

葉汐雖然對面前這位神秘男子，感官不太好，但也不得不承認柳心言說得有道理。

季折心他們垂涎自己手中的聖劍，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有這人在這裏，就可以威懾他們不敢亂動。

「好啊。」男子看着柳心言，淡淡一笑。

他眸黑亮有神，眸光中似乎別有深意，彷彿已經看穿了柳心言的心思。

「對了，我給自己取了個名字，你們以後可以叫我『雲』。」他說道。

「雲？就一個字？」賀飛聽着覺得有些怪。

「無拘無束的閑雲……好意境。」葉汐輕語道。

「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

他沒有記憶，不知過往，不知前路，又哪裏會有無拘無束的閑散。

「是隨風漂泊的殘雲。」男子神情落寞地說道。

不知為何。

在這一刻，葉汐突然覺得這個人有些可憐。

這種不知前塵往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人生，怕也僅僅比行屍走肉要好一些吧。

反正，她是無法想像，若是自己失去了所有記憶，忘卻了所有事情，不記得南宮，不記得辛無塵，不記得師尊，不記得父母，不記得賀飛，柳心言等好友，還不記得自己，那會是一種是沒有的感覺。

活着，亦是了無生趣！

之後一路，原本的三人行，變成了四人行。

因為多出了一個外人，葉汐三人交談也沒有了之前的隨意。

所說的話題，更不會涉及東荒之外。

柳心言和賀飛也很閑，特意找上了那男子，一口一個雲兄弟，雲朋友，請他幫忙指點改進自己身上的破綻漏洞。

「雲兄，你看我這劍法，還有沒有什麼破綻需要改進。」賀飛在雲的面前，演示了一套劍法，然後迫不及待地詢問。

他準備趁這難得的機會，將自己的破綻都彌補起來，省的以後和人交手，被對方利用。

雲的表情很怪異，盯着賀飛看了許久，就是沒有說話。

賀飛哈哈一笑，說道：「看來我這劍法是淬鍊到完美無缺的地步，已經沒什麼破綻了。」

旁邊，葉汐也皺眉不說話。

她自己因為得到了青葉傳承，不論學習什麼都非常遞快，各種絕學，都能演化至完美無瑕。

可是對於自己沒有修鍊的絕學，其他人施展的招式，她就無法東西洞悉破綻。

不過以她在劍道上的深厚造詣，也隱約看出剛才賀飛施展的那套劍法，當中有三四個破綻。

「咳咳……」雲乾咳一聲，打斷道：「等等，你高興的太早了。我其實是想說，你剛才施展那套劍法，我看到了一些破綻，而且破綻還不少。」

「破綻很多？」賀飛眉頭一皺，問道：「有多少？分別是演示哪幾式的時候出現的破綻。」

「額……我數了數，差不多應該是八十一處破綻。」雲說道。

什麼？

尼瑪！

賀飛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我剛才演示的劍法，總共也就八十一式而已，合著我施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破綻。開什麼玩笑！」

賀飛臉面有些掛不住了。

他怎麼說也是曾經玄龍皇朝的皇城五公子之一，在劍道上，非常有天賦。

如今，雲的評判，讓他很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