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是個純爺們！

蘇幕遮蹲在沙發扶手上洗臉，剛才的戰鬥也弄得自己一頭灰。焦遠和小柚子坐在沙發上，聽着大院裏沸騰起來的狗叫聲，貓叫聲，人聲，甚至慘叫聲，想着黑炭追出去不知道有沒有危險，心裏都有些忐忑。不過見灰球還是老神在在的樣子，也多少放鬆一些。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響起輕輕的撓門聲，焦遠警覺地拿着擀麵杖去開門，小柚子躲在他身後探出頭往外看。

打開門，看見是黑炭回來，兩小孩都不由鬆了口氣。蘇幕遮不由在一邊撇嘴，沒看見老子都不擔心么，就黑煤炭這戰力，絕對沒問題的。

對門的屈向陽穿着他的海綿寶寶睡衣揉着眼睛開門出來，一臉的迷茫。

焦遠也說不清楚狀況，屈向陽就準備下樓看看，畢竟五樓樓梯口的血跡還在，不搞清楚情況誰也不安心。

焦遠和小柚子也要跟着屈向陽下樓，蘇幕遮就躥到小柚子的肩上陪着下去，下面一定很多人，他要是自己獨自跑下去容易被誤傷。

樓下一群人圍着兩小偷，上次被偷了的人家要當場審問，他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聽說這次兩人下手的目標是焦家，追着阿黃出來的玲姨上去就是兩巴掌，還準備踹上兩腳。

焦遠和小柚子跟着屈向陽混在人群里聽大人說情況，黑炭倒是慢慢走開了，他要去看看「抓賊英雄」牛壯壯。

牛壯壯蹲在一邊，給他在擦嘴上血跡的嚴老頭臉上都笑成了一朵花。這次抓賊牛壯壯表現很不錯，在聽到老太太喊了那一聲后第一時間跟着人跑了出來，還追上了小偷把小偷咬倒，能抓住小偷佔了大功勞。當然黑炭也樂得自己躲在後面，省的表現太惹眼。

晚上出了這個事，回到家裏以後倆小孩也沒睡好。玲姨他們倒是沒有即時通知焦爸出了事，不過東大院這事太大，醫院周圍都是學校的教職員工和家屬，一大早大家聊天就泄露了。

焦媽急得就想拖着傷回家，被焦爸阻止了。他先打了個電話回去確認家裏人貓鼠都安全，然後特批兩小可以不去學校。然後給兩個小孩子的老師打了電話請假，然後又打給屈向陽，麻煩他把兩小孩帶去醫院。

難得出門的屈向陽，開出自己的小車，這樣路上黑炭和灰球就不要呆袋子了。不過到了醫院停車場，還是要被放進書包。

到了病房，焦遠和小柚子回答了焦媽的幾個問題就沒多說什麼，有些事小孩子也不是很搞得懂。屈向陽倒是繪聲繪色地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

這次的事不小，兩個小偷沖着焦家，是因為焦爸今年申請到了一百多萬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恰好又知道焦家出了事，家裏只有小孩沒大人，就打起了主意。

這次大家可不會忍了，大院裏還有幾個申請到數百萬經費的教授呢，還都掛在榮譽榜上，因為這個被人盯上，心裏都不會爽快。院裏幾個老資格的坐鎮一通審，就找出了主謀，是院裏一個副院長的外甥。

接着院裏的一位老爺子連夜就給那位副院長打了電話，估摸著，解決完大院裏的事就會來醫院給焦家賠罪了！

屈向陽巴拉巴拉，他最喜歡說那些大人物的八卦，他畢業了，拼爹也未必拼不過，所以也不怕別人給他穿小鞋。

黑炭和蘇幕遮靜靜地蹲在焦媽病床邊的被褥上，聽大人們說話，剛換完葯，護士暫時不會過來。

「哎，焦哥，聽說那賊還沒進門就被你家貓給撓了，那賊以為家裏有人，

連滾帶爬地跑了，結果在花壇那跌倒了，磕得滿腦袋血，還被嚴大爺家的牛頭梗給咬了，都撕下一塊肉。這次那隻牛頭梗可出名了……」屈向陽繼續巴拉巴拉。

焦爸聽屈向陽說的，看了眼趴被褥上假寐的黑炭，知道藏拙是好事，沒必要出這個風頭。又看了眼蹲那裏聽得起勁，小眼珠滴溜溜轉的灰球，他就不信這隻小的一點沒參與。

屈向陽說嗨了，還主動說這幾天照顧焦家的兩個孩子，被焦爸婉拒了。

等屈向陽告辭以後，焦爸解釋，他準備請衛棱來照顧一下孩子們，屈向陽太愛玩，指望他帶孩子不太靠譜。

正說着，隔間的門響了。焦遠和小柚子趕緊一個用背包裝起黑炭，一個用雙手攏住灰球，然後坐回小椅子，裝的一本正經沒啥事的樣子。

來的人是小卓，她也是正好來醫院檢查，又聽說了大院那邊的事所以過來看望。

見是小卓，黑炭又主動從書包里跳出來爬上被褥，蘇幕遮也從小柚子的掌心爬上肩膀，站得高看得清楚么。

「呦，你們兩個小傢伙，偷溜過來的？」

小卓笑着用手指點點黑炭的頭，又點點蘇幕遮的頭。

有兩隻小傢伙做緩衝，焦媽和小卓的話題也多了起來。否則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小卓的私事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也都有點了解。大家都覺得她挺可惜的，本來是「佛爺」手下的三張王牌之一，落到現在前途未卜，小卓還執意要留下這個輻射實驗期間懷上的連健康都沒保障的孩子。

對此，焦媽也只能感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啊！

小卓坐了一會說了些話以後就離開了，焦媽看着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卓阿姨是有小寶寶了嗎？」焦遠問道。

「嗯！」焦媽有些累，簡單的答了一句，小卓的情況也不好和小孩子說什麼。

「說起小寶寶，有件事你們肯定不知道！」焦爸想了想，回答道。

黑炭扯了扯耳朵，蘇幕遮擼了擼鬍子，不約而同地在心裏說：「我跟你說……」

「我跟你們說……」焦爸拿過來一個稿紙本子，一邊畫示意圖一邊說。

果然……

黑炭對這個話題比較有興趣，蘇幕遮卻因為知道焦爸要說的內容，當初他看見這一段還去查了資料認真研究過，再加上昨晚至今幾乎等於沒睡過，所以感覺有些困了。

他從小柚子身上溜下來，重新又爬上被褥，依偎在黑炭身邊，眯着眼睛聽焦爸在那邊說，「……像焦遠這樣的男孩子，最開始在胚胎髮育初始階段，其實和女孩差不多……」

「……」蘇幕遮感覺身邊的黑炭身子一僵，不由暗笑，這就嚇到了？驚悚的還在後面呢！當初他可是以宅男的追根究底的精神認真研究了這個問題，幾乎都可以寫論文了。

「……讓胚胎由女性轉向男性發育道路，而要經過的五個關口的變化過程中，任何一個關口出了任何差錯，都極可能會導致胚胎髮育轉向女性方向……」

「我是男的！爺們兒！帶把的！」焦遠急壞了，恨不得脫褲子證明自身了。

焦爸繼續給孩子們和一隻貓科普知識，蘇幕遮靠着黑炭，眼皮越來越重，陷入沉睡前就聽見焦爸在那裏說，「性別不只是男女兩種，它起碼有五種，也就是：男性，偏男性，兩性，偏女性，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