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番外一

74.番外一

謝知微是從小在福窩兒里長大的,不缺物質不缺愛,相應的對親情也就沒那麼渴望,對於弄出來一個討債鬼見天和他搶賀允的注意力那是沒一點興趣。

如果不是實在被煩得沒法,他一點都不想要孩子。

尤其是賀允妊娠反應非常厲害,挑嘴又吃不下東西,往往是半夜裏醒了,非要吃什麼什麼,他從床上爬起來,折騰半宿弄回來了,她又不吃了。

次數多了,謝知微還沒說什麼,賀允自己就難受起來。

有一次晚上下大雪,她半夜餓醒,突然就想吃烤鴨,還只想吃烤得酥脆,入口即化的那層皮。她也知道現在是半夜,外面還下着雪,冷得要命,提這個要求太過分,便默默的忍着。

誰知道謝知微睡得淺,她剛動兩下他就醒了,攬着她迷迷糊糊問怎麼了。

賀允咬着手指,搖頭,「沒事兒,你睡吧。」

這下謝知微還怎麼睡得着,一聽就是有事兒。

床頭燈亮了,賀允眯着眼看他。

燈光下,男人眼瞼下方還泛著青色,隱隱有些憔悴。

「又想吃什麼了?」

他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賀允心裏突然就軟得不行,抱住他的纖瘦的腰,眼眶泛酸。

她體重暴增,他倒是被自己折騰得瘦了十來斤。

她小聲道:「我不餓……」

謝知微哼笑:「趕緊說,趕緊弄好我還能睡兩個小時,不說一夜都要被你弄得睡不好。」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穿好了。

賀允抱着他親一口,紅著臉道:「想吃烤鴨胸口那塊皮。」

說完,不等謝知微笑出聲,她自己就尷尬得不行。

謝知微果然笑了,笑完又親了一口她的肚子,惡狠狠道:「真是討債鬼,就會折騰TA老子,等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你!」

謝知微穿着大衣出去,提前給飯店打電話,讓他們先做,做好了他差不多也就到了。

一聽是謝知微要,飯店連忙開工,等他到的時候已經快做好了,負責人迎上來,陪着笑說何必勞煩他跑這一趟,打個電話過來他們就安排人送過去了。

謝知微不喜歡這樣搞特殊,而且還有一個隱秘的原因。

媽的自從老婆懷孕他就一直處於饑渴狀態,剛醒的時候被她又親又抱的,人都快炸了,正好出來吹吹冷風冷靜一下。

就沖這個,他也不可能喜歡那個討債鬼。

謝知微訂了兩隻烤鴨,胸口那一塊單獨盛放。

他沒蓋蓋子,怕水汽破壞口感,到家用微波爐叮了一下,加熱。

推開卧室的門。

賀允盤腿坐在床上,身上圍着被子,眼靜一下子亮了,巴巴的瞅著自己,像嗷嗷待哺的小狗。

謝知微拿着飯盒過去,捏了一下她臉蛋,嘲笑道:「簡直和大王那隻蠢狗沒兩樣。」

賀允瞪他一眼,見他身上還有雪沒化,伸手要抱他,被謝知微躲開。

「衣裳涼,別凍著了。」

烤鴨胸口那塊皮是精華所在,沾著白糖和酸蘿蔔,味道簡直是一絕。

賀允一口氣吃了兩隻大塊,滿足了,靠在謝知微懷裏又睡不着。

謝知微見她真吃了,倒鬆了口氣,以前都是買回來吃一口就沒興趣了,幸好他買得多。

重新躺下,謝知微把臉埋在她柔軟的胸前,深吸口氣。

懷孕之後,她身上多了一種淡淡的奶香,胸部也更加豐滿,每每讓他看得眼熱得不已,可一上手,又得不到滿足,簡直折磨。

賀允睡飽了,又被他滾燙的體溫熏著,哪兒有一點睡意,臉紅紅的聽着他微微急促的喘息。

和她同床共枕的人什麼情況,再沒有比賀允更清楚的了,她知道他忍得辛苦,有時會勸他去別的房間睡,可他怎麼都不同意。

賀允被他燙得難受,看樣子短時間他是睡不好了,想起他明天還要早起工作,又忍不住心疼。

她在心裏掙扎,要不要聽陳夭夭的,幫他那個……

想想那個妖精似的女人說的話,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只覺得這輩子的羞窘都要交代過去了。

她自己臉皮薄她知道,別看謝知微那麼不要臉,其實她知道,他也不是花叢老手,和她一樣生澀。

而且,謝知微其實是個很傳統的男人,這種傳統也表現在床上,唔……就是……很少玩花樣……喜歡的姿勢也很普通。

謝知微抱着她軟軟的身子,輕輕啃咬她的耳垂,想緩解心頭灼灼燃燒的火焰,但這種行為無異於飲鴆止渴,他清楚,可老婆就在自己懷裏卻不能碰,而且這不能碰的時間還不短,這簡直要了他命了。

他心道,飲鴆止渴就飲鴆止渴吧,好歹先止一點再說。

賀允被他咬得渾身發顫,終於做了決定,趴到他耳邊紅著臉快速說了一句。

身邊的人瞬間愣住了。

賀允羞得不行,見他瞪着眼,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立刻反悔了。

她想想都覺得難為情,太羞人了,果然,他也接受不了。

天啊,她是腦子抽了才會說出那句話來吧。

她果然和陳夭夭那種高級玩家沒法比。

這時謝知微終於反應過來,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唇。

「你說什麼?」

四個字,低啞深沉,念得賀允臉更紅了。

「沒有沒有!」賀允捂住他眼睛,忙不迭搖頭,「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

謝知微把她手拽下來,一雙眼睛在黑暗中發出綠油油的光來。

他勾唇笑了一下,附身在她耳邊。

「說了,就不能反悔了。」

當天晚上,一對老夫老妻第一次解鎖了某種不可言說的新姿勢。

完事兒之後,謝知微滿足的沉沉睡去,賀允紅著臉去刷牙。

刷完牙,她躺回床上,忍不住側臉看他。

床頭燈還亮着,暖暖的微光灑在他臉上,映着他眼角淡淡的春|意。

直到現在,她心臟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刺激得簡直像剛去炸了國防部。

她輕輕戳他的臉,嘟囔:「你倒好,睡得舒服,我可就慘了。」

賀允戳了他一會兒,他沒一點反應,嘴角笑容饜足,整個人帶着情事過後的慵懶和舒展。

她靠在他懷裏,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謝知微睡了自賀允有孕以來最好的一覺,第二天起床簡直神清氣爽,整個人都暢快到不行,走路都帶着一陣風。

那種從眉梢透出來的滿足,根本就掩飾不住。

正兒八經的春|風得意。

秘書進來,送來需要處理的文件,笑着問了一句:「您今天心情很好?」未嘗沒帶着某種意味。

謝知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壓下嘴角的笑,故作嚴肅,反問:「很明顯?」

秘書點頭,「對着您,我沒法違心的回答不明顯。」

尤其是和之前的欲求不滿臉相比,簡直跨光年的明顯。

謝知微咳了一聲,揮手讓他出去。

謝知微閑下來的時候,會嚴肅的翻看一下某些書籍資料,一扇扇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唔,可以這樣……還可以那樣……這樣也可以啊……還有這樣……

看完之後,他深感之前學識不足,不僅學識不足,還故步自封,完全遺忘了不斷進取的革|命精神。

他進行了深刻的反思,決定立即開始改正自己的不良作風,要深入貫徹落實改革,不斷學習,不算探索新的領域,求取進一步的思想進步。

自那一晚之後,賀允每每被他強迫着一起學習,當了十來年的初級玩家,一下子經驗突飛猛進,空降高玩之列。

謝小喵出生的時候,謝知微正在外地視察,賀允怕耽誤他工作,進產房的時候都沒讓人通知他。

等他得到消息,小喵都已經出生好幾個小時了。

謝知微什麼都顧不得了,當天晚上連夜趕回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

他亂沒形象的一路跑到賀允住的病房門口,站在外面緊張得不敢推門。

賀允身邊安排的有保護人員,見謝知微連忙上來報喜,說賀允生了個男孩。

謝知微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幾個深呼吸之後,悄悄推門進去。

她睡著了,臉色有些蒼白,估計吃了不少苦頭。

他悄悄坐到床邊,握住她的手放到唇邊一下下的親了起來。

第二天賀允醒來,看到謝知微正彎腰戳剛出生的小寶寶。

見自己醒了,他回頭,一臉嫌棄,還帶着淡淡的委屈。

「小允,好歹是我們的小孩,怎麼這麼丑?」

賀允也很委屈啊。

「我也不知道啊,醫生說剛生出來的孩子都很醜。」

謝知微:「但這隻也太丑了吧。以後會好看嗎?」

他一臉擔憂,「丑成這樣,連媳婦都找不到吧。」

謝小喵就在不靠譜的爸媽的杞人憂天中慢慢長大。

不怪賀允和謝知微都嫌他丑,謝小喵小時候是真丑。

別人家的孩子到了一個月都會變好看些,到了半歲一歲,更是萌得人心肝亂顫,可謝小喵眼睛細小,很少哭,也不喜歡笑,連醫生都懷疑他是不是天生不足,檢查了好多遍,最終確定沒問題,只是有些……額……過於內向了。

等謝小喵慢慢長大,賀允和謝知微都懷疑,這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嗎?不僅是不像謝知微,連賀允都不像,活似抱錯了。

謝知微小時候是個小霸王,拽得讓人恨不得按住揍一頓,賀允記得自己小時候雖然不喜歡說話,但還是很懂事的,根本就不像謝小喵那樣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誰都不想理。

而且,他還特喜歡拆東西。

徹頭徹尾一個熊孩子!

直到有一天,賀允帶謝小喵去路漫漫家串門,一個沒留神,找不到人了。

最後在傅寧的書房找到了他。

他拆了傅寧的計算機。

土豆大點的小孩,板著一張臉,抱着一塊CPU,看到有人進來也不慌,道:「媽媽,這個和我們家的不一樣。」

賀允哭笑不得,簡直想打他一頓。傅寧的計算機可不是市面上能買到的那種。

當天晚上,謝小喵挨了他人生中的第一頓揍,動手的還是向來看他不順眼的謝知微。

賀允沒勸,小孩子去別人家裏亂跑也就算了,還損壞了人家的東西,必須得管。

謝知微把人揍了一頓之後,把他扔給了傅寧,美其名曰:我兒子天賦過人,一般人教不了,麻煩傅教授了。

於是謝小喵就被親生老子打包扔了出去。

對此,謝小喵有自己的解釋:

他早就想把我趕走了,現在終於找到借口了。

傅寧:「……」

看在路漫漫的份上,再加上這小孩夠安靜,性格也討人喜歡,他勉為其難收下了。

聽路漫漫說傅寧對謝小喵的評價有「性格討人喜歡」,賀允再一次認識了傳奇兩個字的含義。

路漫漫沒忍住,嗤笑道:「他覺得小喵性格像他。」

傅寧那樣的性格討人喜歡?

真以為天底下人都像她審美奇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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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石界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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