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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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熠一見姐姐和煥大哥都走了,把手中正給母親扇扇的一把長滿葉子的楊樹枝子往地上一扔,說聲「我也走了」便撒歡兒地喊著「姐姐大哥」追了過去。

這天,顧明月一直給顧煥講到天色漆黑。

顧明月畫出一個圖,顧煥便就看不明白的地方連連發問。

顧明月盡量詳細地把爸爸曾經講給她聽的東西再轉告給顧煥。

顧煥的雙目中再次煥發出異彩,若非大伯母過來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拉回家,他大有一直和堂妹討論下去的趨勢。

顧煥走後,顧氏忙叫自家女兒過去吃飯,飯桌上好奇問道:「你給你大哥說什麼呢,聽得他那麼入神。」

顧明月並沒有瞞着父母的必要,便道:「是我夢裏的時候,爸爸告訴我的一些汲水機械知識。」

顧氏和顧攀對視一眼,說道:「說是說,可別跟你大哥說是哪裏知道的。爹娘也不是不相信他,只是這離奇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顧明月點頭。

第二天天剛亮,顧煥就抱着一個梳妝盒子敲開了顧家大門。

「翩翩,這是最好的一個梳妝盒子,本來打算給你梨梨姐的,現在送給你。」顧煥一進門就道,「昨天咱們還有兩張圖沒有說,說過的我還有幾個地方不明白,你再給我講講。」

顧明月見着顧煥發黑的眼圈,驚訝道:「大哥,你一夜沒睡?」

顧煥擺擺手道:「睡不着,來我問問你,這個…」

顧煥問得很細,顧明月勉勉強強都能回答出來。

她看着凝眉思索的堂哥,深覺遺憾,如果他能親自跟着爸爸學習,肯定成就匪淺。

一大早上很快又在一問一答中過去。

顧煥還沒覺得說多少東西,堂弟就噠噠地跑過來喊他們去吃飯。

顧煥便把幾張圖紙折起放在懷裏,說道:「吃過飯我再來。」

顧明月好笑道:「煥大哥,你就在我家吃吧,吃完之後我們繼續說,儘快說完,免得你覺也睡不好。」

顧煥便點頭道:「就聽堂妹的。」

吃完早飯,顧氏就去下地了,顧攀在家中做些餵雞餵鴨的雜活。

顧熠跟着煥大哥和姐姐一起回到房裏,準備旁聽一會兒,然後發現,自己對這些東西還是不感興趣,想了想就回自己房間去背書。

等他背完兩篇內容,到這邊一看,姐姐和煥大哥竟然還在指著一張紙說話。

顧熠不滿地皺了皺眉。

顧攀見兒子扒在閨女門口也不進去,便問道:「熠兒,你那是幹什麼呢?」

顧熠轉過身,嘆口氣道:「我本來想帶姐姐去捉魚玩呢,可是她和煥大哥一直在說話。」

「他們在說正事」,顧攀說道:「你先和陽子他們一起去玩,等他們說完再來喊你姐姐。」

顧熠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顧熠拿着魚簍魚兜去找小夥伴們,希望今天能夠再捉到一條小金魚。

顧攀把家中的雜活做好,透過房門口看到閨女和侄子還在說得熱鬧,搖搖頭便出門借了輛牛車,回來在院子裏跟閨女交代一聲,就趕着牛車往鎮子裏去。

他去鎮里也不就是為給閨女買個小魚缸,家裏的地都是他大哥大嫂和族長幫着澆的,今天就能澆好,他怎麼着也得整兩盤像樣的菜。

再者,顧攀也覺得他閨女的話有道理,家裏的圍牆年頭夠久了,修葺一下總是好的。他今天到鎮上,正好也可找找瓦匠。

頂着*的太陽一路到鎮里,顧攀拿着草帽不停地往臉上扇風,那汗珠子還是不停地往下砸。

現在也才是四月半頭,天就熱成這個樣子,不會真像他家翩翩瞎說的那一句,今年可能有旱災吧?

顧攀前天吃飯的時候聽女兒這麼說一句,當時是不相信的。因為往年這個時候,那也是降雨極少,家家戶戶都為澆地操心。

可今年,似乎比往年要熱的狠。

顧攀想到這種可能,心情就有些沉重,一遇災荒,不管朝廷怎麼派官下來賑災,總是會死些人的。

他走到鎮里吃食店鋪最為密集的一道街,在肉鋪子稱五斤生豬肉,又去熟食店要了幾斤豬耳朵和一隻糟鵝,去雙喜樓點了四盤菜讓他們先做着,把牛車交給小二讓他幫忙喂些飼料,顧攀才去另外一條街上去給女兒買魚缸。

看到賣魚缸的地方還有幾條錦鯉賣,顧攀問了問價錢,聽說一條要五錢銀子,就皺了皺眉。

好傢夥一條魚要比他買這許多菜貴了。

可是又想到自己閨女昨天看到那條金魚時歡喜的模樣,顧攀便咬咬牙,跟攤主要了一條。

魚兒鳥兒這些小物件兒,如果不給它弄個伴兒,恐怕活不長久。

顧攀可不相信自家兒子能再捉一條金魚回來。

攤主見顧攀買了錦鯉,魚缸就直接做添頭送了。

顧攀常在鎮上走和這裏的人大部分都認識,謝過攤主跟他閑聊兩句就捧著魚缸去雙喜樓拿菜。

顧攀還沒到雙喜樓,迎面便瞧見從對面街上走來的大哥。

呂鱗一隻手裏還提着兩條活蹦亂跳的白色尖嘴大魚,他也看見了顧攀,「妹夫,你來鎮里做什麼?」問著便走近了。

顧攀道:「這不是家裏的地都是我大哥和族長幫忙澆的,今天就能澆好了,我便過來鎮里買點菜。大哥提着兩條魚這是往哪去?」

呂鱗提着手中魚示意顧攀看看,隨即邊走邊說道:「翩翩不是想吃玉陵河裏的魚嗎?我身上沒好利索也不能出門,但想來想去也不能欠我外甥女兒魚吃,今天那皮老闆正好從南祁過來,我就過去買了兩條。雖然現在快過季了,聽皮老闆說這魚還美味着呢。我這不是想着把這魚送到四喜樓,讓他們做好了趕在午飯前給送過去嗎?」

顧攀說道:「那丫頭隨口一句話,大哥也當真。她平日也不缺魚吃,倒白讓大哥破費了。」

「沒我外甥女想吃這口魚,我說不定還活不到今天呢。」呂鱗哈哈笑道,「這算什麼破費?今天碰到你也正好,等會兒魚做好咱倆一起回去,也算是給你們加個菜。」

顧攀知道這個大哥向來有一說一,當下也不客氣,想了想卻是又道:「倒不用讓四喜樓做,我看還是帶回去讓翩翩自己鼓搗吧,大哥不知道,這丫頭現在吃東西講究著呢,外面的一般都吃不慣。」

呂鱗想到外甥女兒做的那道爛蒸老公鴨,又是一陣哈哈大笑:「行,我倒忘了,翩翩丫頭現在還有一手好廚藝。」

到四喜樓時,菜早已經做好。

看到顧攀和呂鱗過來,小二大老遠就迎了出來,滿面殷勤道:「顧鏢頭,呂掌柜,快請到樓里喝杯涼茶散散熱。」

顧攀道:「不用了,我的菜做好沒?」

小二笑道:「剛才就做好了,已經拿食盒給您裝了起來。」

「行」,顧攀點頭,取出三錢銀子遞給小二,說道:「多餘的就當是牛的飼料錢,食盒下晚就讓我大哥給你捎來。」

「哎,謝了顧鏢頭」,小二臉上的表情更加殷勤,「食盒您不用急送來,啥時候方便啥時候捎來就成」。緊跟着就招手讓打雜的去把牛車套好牽出來。

顧攀趕着牛車出來四喜樓,呂鱗便把兩條大魚往牛車一放,說道:「妹夫你先出城,我回家趕輛馬車。天傲和天翔也說要一起去看看他姑,這會兒都在家等著呢。」

顧攀就問:「天傲那縣學里休假了?」

呂鱗點頭,「昨天傍晚才到家,你先走着,我們一會兒就跟上來。」

顧攀答應一聲,一甩牛鞭朝鎮南方而去。

馬車的速度是牛車根本不能比的,顧攀剛走出鎮子,後面呂家父子就駕着馬車追了上來。

呂天傲跳下馬車喊了聲姑父,便說道:「我爹擔心這魚在路上乾死了不好吃,在車上還捎著半盆水,您把魚提上去,這牛車我來趕。」

顧攀把魚從車板上提出來交給侄子,說道:「沒事,你趕車可沒姑父老手,回馬車上坐着去吧。」

呂天傲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說。

路上呂鱗也沒有把馬車趕太快,兩輛車一前一後地走着。

顧攀問了問鏢局請鏢師的事,呂鱗說道:「找到兩個,我看着不大踏實,爹說了,這倆仨月先用着他們,以後還是咱們走。外面請的鏢師總歸不跟鏢局一心,走了一趟鏢,還把僱主的貨給損壞了。最後少要了僱主一半鏢銀,這事才算解決。」

顧攀說道:「大哥,要我說不如先停一兩個月,我這腿至多再養一個月就沒事了,到時再開始接鏢。現在這樣生意是沒斷,可我恐怕鏢局的名聲會受影響。」

呂天翔忙問道:「姑父,你真不打算去縣衙做捕快?我還指望着您能帶帶我呢?」

顧攀笑道:「我又沒做過捕快,怎麼帶你?天翔,我看那趙捕頭是個正直熱心人,以後啥不會的直接問他就行,你既然想去做捕快,就放心大膽地去做。」

呂天翔討好道:「您不是在大官家裏做過侍衛嗎?那見識一般人都沒有啊。」

呂鱗也對顧攀道:「妹夫,我和爹那裏都挺贊成你過去做捕快的。鏢局這裏,外面的人如果不能用,大不了就讓你大嫂家侄子過來。」

顧攀擺手道:「大哥,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可再過不慣被人管束的生活了。天翔還年輕,過去衙門也有奔頭。」

呂鱗點點頭,「你這麼想也有道理」,說着又笑道:「沒想到咱們這一次還能因禍得福,我們呂家第一個光宗耀祖竟然是天翔。天傲今年若是也能考中舉人,咱爹說了,必得請個戲班子去金聖廟唱它三天三夜。」

呂天翔拍拍弟弟的肩膀,「咱們家能不能更進一步就看你的了,我這小打小鬧的,真要混出名堂還不知得多少年呢。」

呂天傲從小就承受着全家人的殷切期盼,以往經常會感覺有壓力,現在卻是滿心堅定。

上次走鏢遇匪,大哥父親和姑父全都受傷,若非運氣好保住了命,他們家就相當於一夕間塌了天,而他又無半點武藝,怎麼去找那些盜匪去報仇?

最後還不是得把希望寄托在官府衙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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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錦繡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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