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不過如此！
很快，盛會開始了。
第一殿的柳菲，抱着一架古琴，款款走出。
柳菲，容貌秀美，身材高挑，渾身流露着一種出塵之意。
她年紀很輕，只有二十多歲，但修為卻已經是巔峰聖王。
這樣的天賦，若是放在天級宗門，那絕對是要被當成宗主繼承人培養的。
赤雲天宗的少宗主司徒家，比起她來都要遜色一分。
更厲害的是，柳菲在琴道上的造詣，非常的高深。
能以琴動心！
能以琴亂神！
她曾經在對敵時，只彈奏了一首殺伐曲，就讓三位與她同階的巔峰聖王，心神沉淪琴音，最後精神錯亂而死。
她擺下古琴，準備開始演奏。
葉汐也靜下心，準備聽一聽對方的琴藝到底如何。
「哼！裝模作樣，你聽得到懂嗎？」金百川瞥了一眼葉汐，譏笑道：「有句話叫做對牛彈琴。」
秦小清聞言，輕捂著嘴，咯咯笑着。
華青鋒也是笑而不語。
「比你應該懂一些。」葉汐淡淡回道。
「狂妄！」
金百川冷笑。
他自己雖然最擅於棋道，但是對琴，書，畫這三方面，也是有涉獵的。
「當……」
第一個琴聲音符響起，就讓人心臟猛地一縮。
所有人，似乎都在這瞬間，被這琴聲帶入了一種玄妙的意境中。
大家彷彿感受到了瑟瑟秋風，感受到了慘白的月光。
秋風肅殺，月光凄冷。
隨着柳菲的演奏，一股無比凄涼的情緒，湧上眾人心頭。
而且那種凄涼之意，越來越濃烈。
琴音迴繞廣場。
一些飛鳥在遠處飛過，聽到琴聲，竟也發出了哀鳴。
然後一隻接着一隻掉落地上，氣息全無。
這些飛鳥並不是摔死的。
在摔落地上之前，它們就因為心神受到琴聲感染，哀愁難消，心傷而死。
廣場中，各殿弟子聆聽這琴聲。
一些琴道造詣高深的人，比如風流影，華青鋒都是神色一動，露出驚嘆之色。
而一些琴道造詣比較弱的弟子，聽到一半，便不敢再聽下去了，以靈力封住耳朵。
他們怕再聽下去，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心神隨着琴聲沉浸在那無盡凄涼的曲調中，最後也會和那些飛鳥一樣，心傷而隕。
這樣的琴道造詣，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而且這還是柳菲以普通的方式彈奏而已。
若是運轉靈力，結合攻殺之術，她的琴聲完全可以突破某些弟子的靈力封鎖，在廣場中造成一些傷亡。
片刻之後，柳菲演奏完畢。
全場寂靜片刻之後，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高台之上。
總殿主，還有各分殿殿主，相互交流着意見，準備評分。
「柳菲這丫頭，琴藝越來越高深了，這一首《秋夜悲》，已經被她演奏出了全部的神韻。我的意見是可以打九十三分。」一位分殿殿主毫不吝嗇地給出了一個高分，哪怕柳菲並不是其殿中的弟子。
他們身為評委，上面還有一個總殿主監察著，在長生盛會上，會保持絕對的公正。
「柳菲的琴道造詣，確實厲害，甚至我當年在她那歲數時，可遠沒有她這種水準。我覺得可以給她九十五分。」又一個殿主表態。
……
等到最後，九個分殿殿主都打了分數之後，取了一個平均分，作為了柳菲的成績。
九十四分！
廣場四周，一片嘩然。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高的分數。
以往，只要評分在九十分以上，便有資格競爭三甲。
上一屆長生盛會的琴道魁首，得到的分數只有九十二分。
「華師兄！」金百川緊張地看着華青鋒。
華青鋒眯着眼睛，笑道：「這柳菲確實厲害，有資格參與琴道魁首之爭。不過這次我借到了天霜琴，必得魁首！」
琴藝比試繼續進行。
接下去，其他分殿的代表，也先後上場演奏。
不過有着柳菲珠玉在前，其他人的琴藝演奏就顯得有些索然無味。
最高的一人，得分也只是八十八分而已。
終於，輪到了第六殿。
華青鋒從位置上起身，走向廣場中間。
他擺下古琴，坐在桌案之後的剎那，整個人的氣勢就變得不同了。
不管他的為人品性如何，至少在琴道之上，他確實堪稱大師。
手指輕輕撥動琴弦。
立刻，就有美妙的琴音傳出，擴散全場。
不過琴音雖美，但是帶出的那股意境，卻是截然相反。
在琴音響起的剎那，所有人都彷彿被拉入了一片極度深寒的天地中。
寒冷！
無邊的寒冷，侵染入體。
讓人冷徹骨髓！
比起柳菲的秋葉悲涼，還要極端！
很多弟子只聽了開頭，就不敢再聽下去了，連忙以靈力隔絕琴聲。
「寒冬曲！他居然演奏的是寒冬曲！而且和柳菲一樣，都盡得神髓！」
「琴音一響，寒意侵體！」
「他用的琴，居然還是天霜琴，正好和寒冬曲的意境匹配，有相輔相成的功效！」
「……」
很多弟子輕聲感慨著。
特別是一些要參與琴藝比試的天才，臉色更是變得無比的難看。
片刻之後，華青鋒演奏結束。
高台上，各殿殿主評分出來了，九十五分。
比起柳菲還要高出一分。
雖然兩人都技法高超，而且將各自曲子的神髓盡數掌握，但寒冬曲，比起秋夜悲，演奏起來難度稍微大一點。
「我原本以為六殿，在琴藝方面，最厲害的是風流影。沒想到，華青鋒也這麼厲害。」
「風流影不行了，看來華青鋒才是將來繼承六殿殿主的人選。」
「……」
各殿弟子都在竊竊私語，暗自議論。
華青鋒嘴角閃過一絲笑容。
果然如他所料，自己在琴藝比試中大放異彩之後，自己在六殿的聲望立刻反超風流影。
他昂首挺胸，走回自己的位置，彷彿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魁首。
「剩下七殿，八殿中，派出參加琴藝比試的人選，水準都一般，屬於陪跑類型。九殿的許青倒是個厲害人物，不過水準也應該和柳菲不相上下，無法超過今日處在巔峰的我。」華青鋒默默地想着。
旁邊，金百川已經忙不迭地上前恭賀，就連先前搖擺在華青鋒和風流影之間，立場不定的秦小清，態度都熱絡起來。
葉汐冷眼旁觀，眸中隱隱閃過一絲不屑。
所謂寒冬曲，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