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九章 什麼叫天賦
長老授課開始了。
廣場之上，有着數千石凳，每一石凳都可以坐一人。
長老授課的機會很難得，所有人都是在鐘聲響起的時候，飛快找好位置坐下，恭敬地等待着長老出現。
在天道宗，雖然大多數弟子都身懷鍛器、煉藥、雕陣的能力，但也還是有許多弟子未曾踏入特殊職業。
葯宗、器宗、陣宗為了統一培養所有弟子，都會定期舉行長老授課，由長老親自來指導諸位弟子在三大職業上的探索。
今日，便是機會難得的陣宗長老授課，在這個廣場之上，將會有陣宗長老親臨授課。
楚林和秋藝找了個挨在一起的位置，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長老授課，方才彥博的插曲，早已被楚林拋諸腦後。
畢竟像彥博這樣的角色，楚林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然而，楚林雖然如此，但彥博卻並沒有打算放過他的意思，竟是直接把楚林邊上的人給轟走，挨着楚林坐下。
「你們知道么，雕陣這東西，需要天賦，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想學就能學的。」
彥博坐在楚林邊上，對自己的跟班說道，說話間掃了楚林幾眼，顯然意有所指。
「彥師兄說的對，這偌大的陣宗，要真說天賦，除了肖辰和白傾城以外，也很少有人能和師兄媲美了。」
「不錯，師兄如此年紀，已經是玄階中等雕陣師，身份尊貴，哪裏是某些自以為是的阿貓阿狗能比？」
彥博幾個跟班趕緊拍起了馬屁。
聽着幾人的馬屁，彥博得意地掃了眼楚林。
不過，他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秋藝身上，笑道：「秋藝師妹，你若是在雕陣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問我。」
楚林撇了撇嘴，這彥博還挺套路的，先故意說一些指桑罵槐的話，以襯托他的高貴，然後讓自己感到自卑，再接着，便是與秋藝搭訕，這樣一來，感到自卑的自己，自然不會阻止他們的交談了。
「不用了。」面對彥博，秋藝冷冰冰地回應一聲。
「我身為師兄，指導一下師妹是應該的，師妹無需客氣。」
彥博似乎已經習慣秋藝冷冰冰的模樣，望着秋藝的眼睛，帶着一絲別樣的色彩，臉上露出微笑，道：「秋藝師妹，我很快就要晉入玄階上等雕陣師了，到那時，我會向蘇長老提親。」
「我們之間不可能。」然而，秋藝聞言，俏臉卻是變得更加冰寒，美眸中甚至跳過一抹怒意。
這抹怒意一閃即逝，卻依舊落入楚林眼中，楚林目光微動，掃了眼彥博，看樣子，秋藝師姐和這彥博之間，應該有過一些恩怨。
不過，楚林倒也並不打算多管閑事，秋藝是蘇洪的弟子，不至於有人為難她。
廣場中央，鐘聲再度響起，吸引了眾人的視線，只見一個老人出現在那邊。
「沒想到今日是徐長老來授課。」
秋藝看到那老人，對楚林解釋道：「徐長老已經是玄階上等的雕陣師，他的一生花費了太多時間在雕陣之上，堪稱瘋狂，否則，他的修為也不會一直停留在天武境三重。」
楚林點了點頭，多看了老人一眼。
接下來，老人便開始傳授起他的雕陣經驗，廣場之上的眾人，都在細心聆聽，楚林也是如此。
「這老頭雖然看着邋裏邋遢，不過在雕陣一途上的經驗，的確豐富，聽下來感觸良多。」
聽着老人的聲音，楚林時不時地點了點頭，他雖有天星宮三絕之術，並且早早地就能夠畫出地階陣紋，就連天階陣紋，都在內心演化過許多遍。
但畢竟都是在自學，沒有接受過系統的培訓，現在能夠聽到徐長老的授課，也是受益良多，一些關鍵的知識點和技巧，更是彌補了楚林以往知識的一些漏洞。
「好了，今日授課，暫且到此。你們各自在你們的石凳之上，刻下一道陣紋，讓老夫看看你們今日的收穫。」
半個時辰后，徐長老結束他的授課，撫了撫長須，悠悠說道。
聽着他的聲音，廣場上許多弟子身影便是動了起來，紛紛抬手，在石凳之上畫起了陣紋。
秋藝美眸中閃爍著沉思之色，玉指點在石凳之上，微微比劃幾下，一些陣紋緩緩凝聚，她今日也收穫頗豐。
不過，片刻之後，她玉指頓了一下，指尖的陣紋飛快消失。
「失敗了。」秋藝俏臉湧現一抹失望，她嘗試用徐長老方才教授的方法刻畫玄階中等陣紋。
「師姐，你這陣紋，有其形，無其意，心不在焉，很難成功。」
楚林看到秋藝有些感傷的模樣，不由說道：「畫紋之道，在於形神合一，紋之所至，意之所及，任何成功畫出的陣紋，必定已在內心推演無數遍，追溯其本源。」
「紋之所至，意之所及？」秋藝美眸眨了眨，若有所思，似在總結方才畫紋失敗的原因。
「裝腔作勢，紙上談兵誰不會？」
這時，邊上彥博不屑地笑了一聲，輕蔑地瞥了眼楚林，冷道：「小子，不知者無畏，之前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但從今天起，離秋藝遠點。」
楚林望向彥博，眉頭微皺，這傢伙，還真是有些陰魂不散。
「怎麼，不服氣？那我讓你看看，什麼叫做天賦。」楚林沉默的樣子，反而讓彥博冷笑起來，臉上輕蔑之色更濃。
「天眼，開！」說罷，他高傲地轉過身，低吼一聲，手掌朝着石凳一按，接着便是連連擺動。
只見石凳之上，一條條細細地陣紋便是緩緩浮現，一股鋒利的氣息，鋪面而來。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好高明的畫紋手法。」
「那不是彥博嗎？聽說彥博已經是玄階中等雕陣師，很快就要晉入玄階上等了。」
「玄階上等…他才二十六歲啊，這個年齡，達到玄階上等，的確很有天賦。」
「若論天賦，陣宗除了那兩位，彥博也算是頂天了。」
「一直聽說彥博追求秋藝，今日秋藝也在，看來彥博是刻意要展露一手了。」
一道道議論的聲音，很快傳入了楚林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