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尬聊的日常
這明顯是個臨時辦公室，房間里很簡潔，沒什麼多餘的裝飾，寬大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台小巧的筆記本電腦。辦公桌前有兩張暗紅色的單人沙發，沙發之間是一個透明玻璃的小圓桌。
顧燦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楊柳也沒有打算讓顧燦燦立即回答，示意顧燦燦做到沙發上，然後自顧自的去沏茶。
這一刻，顧燦燦只覺得對面這個看上去很優雅的女人氣場非常強大。
氣場這種東西無形無色沒有實體，甚至沒有科學依據能夠證明，但確實存在。
楊柳就是那種很有氣場的人，縱然顧燦燦兩世為人，面對着她，也覺得有種壓力。
楊柳表現的很和藹，親自給顧燦燦倒了一杯茶，笑道：「你是冀北人？」
「對。」顧燦燦點頭應到：「我是冀北清江市的，是個地級市。」
這明顯是個臨時辦公室，房間里很簡潔，沒什麼多餘的裝飾，寬大的辦公桌上放着一台小巧的筆記本電腦。辦公桌前有兩張暗紅色的單人沙發，沙發之間是一個透明玻璃的小圓桌。
楊柳沒有回到辦公桌后，而是坐在了顧燦燦旁邊的沙發上，笑着說道：「我媽媽也是冀北省的，咱們兩個也算是半個老鄉。」
顧燦燦微微一笑，說：「是嗎，阿姨是哪個市的？」
「邯鄲市。離你們清江市不是很遠。」
顧燦燦微微點頭說道：「是，中間只隔着牛城吧。」
兩人不痛不癢的就地理位置寒暄幾句。
楊柳開始切入正題：「顧燦燦，我聽說你拒絕和我們天娛簽約，為什麼呢？」
說道這裏，楊柳臉上的表情還是還是很和善，但是顧燦燦卻感覺對面的楊柳身上開始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壓力。
沒有立刻回答，顧燦燦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杯，她微笑着說道：「其實我也決絕了太合麥田的張總。」
楊柳挑了挑眉毛，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示意顧燦燦繼續。
顧燦燦繼續說道：「主要是我覺得我的年紀還小，我現在正在高一，如果要和某個公司簽約，可能就要放棄學業。我還打算考大學，所以當時都拒絕了。」
「是基於這個考慮嗎？」楊柳坐姿很端莊，雙手習慣的擺在一起，雙腿斜側，即使是在辦公室里只有顧燦燦一個小女孩。
顧燦燦點頭確認：「是的，我是這麼考慮的。我想如果我加入貴公司，應該會需要參加很多活動，可能需要放棄學業吧，這個我不能接受。」
楊柳慢慢說道：「確實，如果你簽約我們天娛，我也不能保證會讓你有繼續完成高中學業的時間。不過恕我直言，顧燦燦，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嘛，或者說，你上大學是為了什麼呢？可以告訴我你的目標院校是哪個嗎？」
顧燦燦沉思一會兒，說道：「我的目標是中央音樂學院。」她對楊柳撒了一個謊。
楊柳笑笑說道：「考入中央音樂學院之後呢？將來大學畢業后，你是想繼續做一名歌手，還是要去做其他的？」
「應該是要做一名歌手吧。」顧燦燦猶豫着說，撒完一個謊之後，不得不繼續撒更多的謊來圓這個謊。這種感覺真心不好啊。
楊柳微笑着說道：「可是你現在加入天娛的話，就是歌手的身份。而且天娛也有專業的老師會對你進行輔導。顧燦燦，你表現出來的音樂天賦讓所有人驚嘆，你所有的原創歌曲我都找來聽了，可以用才華橫溢來形容。但是也許你進入音樂學院，學院派的教育以及思想，反而會禁錮你的創作才華。天娛不一樣，天娛可以給你充分的創作空間，
會幫你出專輯，會有專業的營銷運營。」
這是在誘之以利么？
停頓了一下，楊柳仔細觀察顧燦燦的反應，而來讓她失望的是，顧燦燦看上去很是淡定，淡定的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
面對誘惑面不改色，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成熟嗎？楊柳腹誹著，面帶笑容繼續說道：「比如你的歌，童話鎮，這首歌現在在各大音樂榜單，最好的名次是網易雲音樂新歌榜第20名。如果由天娛來運作，以這首歌的質量和受歡迎度，足以將它推到各大音樂榜單前五名。但是現在，童話鎮完全沒有發揮出的它的實力。」
顧燦燦眼眸微垂，沉默不語。是的啊，她拿出的都是後世經典的歌曲，但現在，基本都沒有後世的影響力，就其原因，還是顧燦燦沒有足夠的影響力，沒有足夠的名氣。
楊柳觀察著顧燦燦反應，接着說道：「還有今天的易燃易爆炸。說實話如果不是來電視台偶然聽到，我是不會專門關心某一個選手的。」
「那我真是挺榮幸的。」顧燦燦回應。
楊柳笑笑說道：「有點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寫出的歌。按我看來，這首歌沒有一定的閱歷是做不出來的，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能寫出的這首歌。這也是我決定想和你好好聊聊的原因之一吧。」
顧燦燦再次將看張愛玲得到的靈感搬出來，楊柳啞然失笑，揭過這個話題。
「我聽說你拒絕簽約是因為條約中籤約時間太長？」楊柳問道。
「主要是這方面。」顧燦燦斟酌著說，「另外就是條約中要求歌手完全聽從公司的安排進行作品發行，以及歌手商業行為所得的收入，公司要收取六成，這點我不太能接受。」
楊柳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等顧燦燦說完，楊柳說道：「條約時長先不說。我們天娛對每個加入的歌手都會有詳細的培訓以及包裝定位，每個人的作品，都會量身定製，充分符合歌手的特點。至於商業行為，這點是很正常的，歌手收入比重很大的就是商業收入，不過一名歌手能否接到商業代言以及商業演出，自然是公司努力的結果。你以為這些都是歌手自己就可以搞定的嗎，即使是單飛的歌手，也有經紀人，也有龐大的團隊需要養活的。」
顧燦燦沉思一會，對楊柳說道：「如果我讓出一部分權益，來換取一份時間更加自由的合約如何？」
「哦？」楊柳感興趣的問：「你是怎麼想的呢？」
「很簡單，如果加入天娛，我希望我自己可以自由掌握自己的時間，未得到我的允許，公司不能擅自安排我的行程。至於商業收益，我願意和公司二八分成，我只要兩成。」
提出這個條件，顧燦燦也是基於自己長時間考慮的。第一，顧燦燦腦中經典的歌曲已經所剩無幾，她本身沒有足夠的音樂才華可以創作出類似易燃易爆炸、貝加爾湖畔這樣優秀的作品。第二，顧燦燦自認為自己的形象足夠優秀，如果有專業的公司打點商業上的事情，肯定可以獲得很大的收益，即使讓出八成。第三，她想繼續保持曝光度，更想要進入音樂圈進而拓展到其他領域。而當網絡主播終歸受不到娛樂圈的接納，這是事實證明了的，比如陳一發馮提莫，縱然擁有百萬粉絲，但有大品牌找她們代言嗎？沒有。不但大品牌不會找她們，連糊到十八線的都不會找她們代言。
楊柳聽后一時間沒有回答，思考一會之後，對顧燦燦說：「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我分管藝人經濟業務，但是具體的是不管的。稍後會有專人和你接觸。」
說完，楊柳端起茶杯，半眯着眼。
顧燦燦福靈心至，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么？當即開口說道：「好的，楊總，您這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楊柳起身，主動伸手和顧燦燦握下手。
顧燦燦告辭離開后，楊柳沉思半晌，和太合麥田的張路打了個電話。
……
比較茫然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顧燦燦從頭回想一遍和楊柳的談話，感覺兩人真是尬聊，講的話真是毫無營養……
神遊天際一會兒，顧燦燦想起手機還處於靜音狀態，趕緊掏出手機一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和未讀短訊提示。
先看了短訊，都是朋友們祝賀自己成功進入前八強的祝福短訊，顧燦燦沒有立刻回復，再看未接來電，除了朋友和家人的，還有兩個陌生人，看地區顯示，一個是京城，一個是上海。
比較奇怪啊，會是誰呢？顧燦燦皺眉想了一下，實在想不出這兩個地方有誰會知道自己的手機號，也就拋之腦後。
嗯，爸爸顧偉的未接有兩個，顧燦燦先跟家人打過去。
電話很快接通，對面響起顧偉親切的聲音：「燦燦。」
「爸。」聽到爸爸的聲音。顧燦燦心裏突然覺得很安心，這麼多天心中的忐忑一下就沒有了。
「我們都老看了比賽，燦燦，你表現得很好。」爸爸誇了顧燦燦幾句。
顧燦燦心裏高興，說道：「那肯定的啊，你閨女嘛。」
「呵呵，」顧偉失笑，柔和的說：「繼續努力啊。下場比賽什麼時間？我看看能安排開時間的話，爸爸去長沙現場給你加油！」
顧燦燦說：「下場應該是一周以後，具體節目組還沒有通知。嘿嘿，老爸，你閨女堅強的很，你沒時間就不用來。」
「那怎麼行？」那邊突然傳來媽媽王素芬的聲音：「燦燦啊，下周不管你爸去不去，媽媽肯定去現場給你加油。我給你說啊，你還記得李穎那丫頭嗎？就是小時候住咱們隔壁，她家也是加工衣服，她總跟你打架那個，後來她家搬走了。前兩天我在市裏碰到她媽了。你猜怎麼着？李穎也報名參加了超級女聲，還專門去長沙報名。結果海選就被刷下去了，哈哈。」
顧燦燦感到一滴汗從額頭滑落，什麼跟什麼啊？
電話里響起顧煜炯的聲音:「媽媽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我來我來。……。姐姐啊，能聽到嗎？」
顧燦燦含笑回答：「能聽到。」
顧煜炯在電話那邊喊道：「姐姐加油，爭取拿個冠軍回來。你不知道我們學校里特別多人喜歡你，還有人組織了一個小姐姐粉絲後援會。嘿嘿嘿嘿，我就是不告訴他們顧燦燦其實就是我姐姐。」
顧燦燦感覺額頭的汗更多了。
「你作業寫完了嗎？」顧燦燦突然說了一句。
那邊立馬沒聲音了，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幽怨的聲音傳來：「不帶這樣的啊，-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愉快玩耍這句是顧燦燦偶然說出來的，然後成了顧煜炯的口頭禪。
和家人溫馨的通完話，隨後顧燦燦又給王笑瀟撥過去。
王笑瀟的媽媽是個很要強的人，體現在各個方面。比如顧燦燦有了個芒果手機后，她知道了，也給王笑瀟買了一個。
這樣很好，和王笑瀟同時用着同一品牌的手機，有種情侶機的感覺……
「笑笑。」
那邊王笑瀟沉默一下，然後王笑瀟柔和溫暖的聲音傳來：「燦燦，恭喜。」
顧燦燦呵呵傻笑兩聲，說道：「看節目了吧，我今天表現可以吧？」
兩人每天都短訊聊天，王笑瀟自然知道顧燦燦和節目組和天娛關係很僵，她好奇的說：「燦燦，你不是說這次十有八九會被淘汰嗎？」
顧燦燦說道：「本來確實是這樣，不過今天遇到貴人了。」
她把和楊柳的見面跟王笑瀟說了一遍，王笑瀟只能感慨顧燦燦的運氣好的逆天。
結束和王笑瀟的通話。顧燦燦看看其他未接電話，都是一般朋友，也就沒有回復。
懶得再回復別人，顧燦燦躺倒床上，如今塵埃落定，沒想到居然能進八強。八強進了，第一名還會遠嗎？
……
顧燦燦以為接下來還是日常拍攝VCR，挺老師講課，練歌。沒想到第二天就收到節目組的通知：去參加綜藝節目快樂大本營。
快樂大本營啊！現在這個節目可是湖南衛視的鎮台之寶。
想想能上這個節目，顧燦燦還真有點小激動呢。
（PS:今天狀態不好，天這麼冷了家裏還沒有暖氣。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