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3章 布木布泰
祖大壽歸順天命軍以來，一直沒有授予具體的職務，心中非常不安，這次得到李自成點名召見，非常充滿期待，「罪人祖大壽，叩見皇上!」
「是不是『罪人』，就看你為華夏立下多大的戰功了，」李自成讓祖大壽起身，道：「這幾日時間，你想好了嗎？」
「回皇上，罪人願意為華夏立功，」祖大壽道：「罪人願意用任何方式為華夏立功，哪怕上刀山下火海，罪人絕對滅有任何怨言!」
「為華夏立功的人，自然會受到華夏的保護，不會上刀山下火海，」李自成笑道：「就是上次說的，朕打算成立『拓北團』，編製為三千騎兵，全部裝備優良的西寧步槍。」
「西寧步槍？」
「拓北團顧名思義，就是向北方擴張，永遠消除游牧民族的國患，」李自成笑道：「怎麼樣，這個拓北團的主將，你敢不敢擔當？」
祖大壽沒有絲毫猶豫，立即站起身，朗聲道：「罪人祖大壽，願意出任拓北團主將，為華夏、為皇上開疆拓土!」
「好好，如此氣魄，朕心甚慰，」李自成道：「朕敕封你為果毅將軍，全權節制拓北團!」
「微臣謝皇上厚恩!」祖大壽匍匐於地，硬是叩了三個響頭。
「免禮平身!」李自成笑道：「北面嚴寒，愛卿要早做準備，所有禦寒的衣物、帳篷等等……」
「微臣遵旨!」祖大壽起身後，又道：「皇上，拓北團的將士在哪？」
「將士們必須耐寒，主要從第三營挑選，還有朕的親兵，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從當地募兵，但不得用強，」李自成道：「士兵挑選結束，還有一段時間的軍紀軍技操訓，包括騎術、步槍的使用等等，朕會派出文官隨性，協助將軍，繪製沿途的詳細地形圖，安撫當地的百姓，當然，這些文官，都受愛卿節制!」
「臣多謝皇上!」祖大壽再也忍不住了，雙目中酸澀得幾乎滴下淚來，文官受武將節制，無論是大明，還是華夏，這似乎都是頭一遭。
拓北團雖然只有三千人，而他儼然已經成了一方諸侯……
感覺喉中有一絲鹹鹹的液體滲出，祖大壽吞了口吐沫，將鹹味壓下去。
「為了保障供給，朕給拓北團的每位將士，準備了四匹戰馬，」李自成道：「出征的時候，儘可能攜帶糧食、衣物，一旦離開瀋陽之後，你們將不會有援兵，也沒有後續的補給，一切，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臣明白!」祖大壽勉強克制着心中的衝動，道：「皇上，拓北團何日出征？」
「這個不急，」李自成道：「等到將士們操訓結束，方可北征!」
祖大壽起身行了禮，「微臣儘快準備，隨時等候出征的聖旨!」
「當然，飯要一口一口吃，」李自成抽出一份行軍地圖，指着地圖上的紅圈，笑道：「這道紅圈，在遼寧省以北，朕打算設立總督府，東達大海，西接蒙古科爾沁部，其中靠近邊牆的建州、哈達兩地，已經立府，不出意外，哈達周圍的這一片土地，在你們出征之前，亦有可能建立三府。」
「微臣明白了，」祖大壽拱手道：「拓北團的職責，先將紅圈內的土地征服了？」
「征服了這些土地，安置好當地的官府，你們可以回來歇歇，將士們如果出現傷亡的，朕會給予補充!」李自成點頭，「遼寧省北面的這個都督府設立之後，第三營會向北移動，接管這片土地，將拓北團解放出來!」
「是!」祖大壽道：「遼東都司、奴兒干都司，都是漢人的土地，皇上已經收回來了遼東都司，微臣會儘快將奴兒干都司收回來，以報皇上厚恩!」
李自成點頭，「大明奴兒干都司廢棄久矣，北面的情形，我們不熟，出征的時候，別忘了帶上嚮導。」
「微臣會記住皇上的教誨!」
「遼寧省北面的這個都督府……完整之日，朕會敕封愛卿為男爵，」李自成笑道：「男爵的確不算高，愛卿想要更高的爵位，只能向北發展，」他指著紅圈的北面，「黑龍江流域，還有更北面的北山……」
「臣多謝皇上!」祖大壽再次匍匐在李自成的身前，他一個背叛大明、背叛漢人的降將，能得到皇上如此信任，承載着華夏的如此重擔……「臣必肝腦塗地以報皇上!」
「愛卿平身!」李自成站起身，踱了兩步，來到祖大壽的面前，拍着他的膀子笑道：「北疆，朕就交給愛卿了!」
「皇上放心，只要微臣三寸氣在，微臣必不負皇上!」
召見白廣恩的時候，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李自成詢問了城中的戰俘，得知果然像布木布泰所說的那樣，戰俘們已經歸順了華夏，加入了鷹騎兵。
蒙古科爾沁那邊，並沒有動靜，顯然沒有為滿清復仇的意思，不過，各部也沒有像華夏派出使者。
盛京城破這麼久了，鄰近的科爾沁各部肯定得到了訊息，他們是在觀望嗎？
只要不為滿清復仇就好，他暫時將科爾沁的事放在一邊，讓白廣恩協助祖大壽，儘快組建拓北團。
李自成最後會見的人，自然是遼寧省內的最高文官——省洪承疇!
洪承疇是遼寧省省長，遼寧省向建州府移民，離不開他的全力支持和統一調度。
李自成讓洪承疇在對面落座，道：「洪愛卿，現在的遼寧省，大約有多少人口？」
「回皇上，遼寧是新征之地，人口尚未完全登記出來，」洪承疇道：「據臣估計，約有二百萬!」
「才二百萬？」李自成心中感嘆，根據大明典籍中的記載，大明中期的時候，遼東都司的人口就達到三百萬，滿清從京師周圍至少劫掠了百萬青壯，加上從朝#鮮劫掠的十萬青壯……這些年過去了，遼東都司的人口不但沒有增加，還大大減少了，才二百萬？
如果不是洪承疇的估計有誤，那死在滿清騎兵彎刀下的漢人，數目實在太驚人了，至少有兩百萬……
加上死在遼東的數十萬明軍，京師附近被殺的漢人，實在令人觸目驚心。
滿清的人口都沒有這麼多吧？
滿人加在漢人身上的罪惡，實在是馨竹難書!
無論如何處置滿人，都不算過分……
幸好華夏已經崛起，滿清滅國，滿人絕種，也沒有什麼可生氣的了。
「皇上……」洪承疇見李自成陰沉着連，心中十分不安，難道自己說錯話了？遼寧省實在只有這些人口……
「奧!」李自成心道，遼寧省只有二百萬人口，如果向建州府移民五萬戶，是不是太多了？按每戶五人計算，五萬戶便是二十五萬人口，接近遼寧省人口的一成半，「朕剛剛和龔愛卿商量過，現在建周府幾乎空無一人，必須儘快移民過去，五萬戶或許太多，但至少達到三萬戶，無論如何，要讓建州府城運轉起來!」
「三萬戶？」洪承疇思索片刻，道：「皇上，能否從關內移民？」
「條件成熟，肯定會從關內移民!」李自成已經想着，如果某些地方出現天災人禍，百姓生活無著，可以趁機向遼寧省、建州府移民，除此之外，只能小規模移民了。
全國各地，最好建立移民登記制度，一旦有了新征之地，可以儘快將人口遷移過去，促進當地漢化……
「……」
「洪愛卿，關內移民，現在還不能確定具體的日子，建州無民，便無法建立官府，容易被外人乘虛而入，暫時只能從遼寧省移民救急了。」
「臣遵旨!」
李自成談完了公事，心中舒爽，遂笑道：「洪愛卿還記得布木布泰嗎？」
「布木布泰？」洪承疇心中一驚，難道自己與布木布泰的事，被皇上發覺了？那可是以前的事，華夏並沒有立國……
李自成淡然道：「崇德帝皇太極的庄妃，布木布泰!」
「臣……臣想起來了……」洪承疇面色一紅，卻不敢繼續往下說。
李自成大笑，「洪愛卿不必介懷，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哈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洪承疇的腦袋都低到胸口了，「皇上，臣……慚愧……」
李自成擺擺手，「如果布木布泰出現在愛卿的面前，愛卿還願意娶她嗎？」
「啊……」洪承疇大驚，抬眼望着李自成，一時竟手足無措。
「以前布木布泰，是崇德帝的庄妃，後來是滿清的孝庄皇太后、順帝的生母，愛卿自然不作他想，可是現在呢？」李自成笑道：「美人與事業，有時候並非矛盾。」
「皇上……」洪承疇的心中轉了無數個念頭，卻依然不敢表態，「布木布泰畢竟是滿人……不，她是蒙古科爾沁人……」
「無論以前如何，現在她已經是漢人了，」李自成頓了一頓，瞄了洪承疇一眼，「如果布木布泰出現你面前，愛卿是否願意娶她？」
「這……」洪承疇的腦子很亂，又不明白皇上的真實心意，便支吾著道：「皇上，布木布泰在瀋陽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