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隔壁老王的提醒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
夏雪發現周小龍還趴在沙發上睡着，沒有醒，她就悄悄離開家，去自己的廣告公司上班了。
公司的名字叫做「陽光廣告」，在「龍騰大廈」寫字樓的18層，距離幸福家園小區不太遠，只有十五分鐘的車程。
陽光廣告公司的規模太小了，一間會客室和一間設計室，不足八十平米。
除了夏雪這個老闆之外，公司里只有一個員工，那是一個戴着厚厚眼鏡片的小姑娘，名字叫小雅，一看就是大學沒畢業的實習生。
今天約好來找夏雪談合同的人，是一個中年男人。
這人的臉色有些陰沉，說是要開一家日式餐館，想要找夏雪的公司給餐館全面設計一下，模仿日劇《深夜食堂》的那種裝修風格。
夏雪的公司只負責設計裝修效果圖和一些平面廣告，具體裝修施工，還是要請專業的裝修隊，所以，這只是一個兩萬塊錢的小項目。
不過，目前公司最缺錢，小生意也是生意，能賺錢，夏雪就知足了。
自稱張老闆的男人挺着急的，很快，夏雪跟他簽了合同，說是下午會親自去餐館實地考察，以便於接下來的設計工作。
將客戶送到了電梯口，夏雪朝自己的公司走，這時，隔壁公司的老王正出來倒垃圾，他看見夏雪，就沖着夏雪一直招手。
老王是電工，在隔壁大廣告公司裏面維護電器，平時也做一些雜務。
老王以前跟夏雪的關係不錯，所以，隔壁公司有什麼陰謀，老王都會善意地提醒一兩句。
「哎，夏總，如果我沒看錯，那人是不是開日式餐館的那個張老闆啊？」
「是啊，老王，你怎麼這個表情？！」
「我跟你講，」老王回頭朝着自己公司看了一眼，見沒人出來，才小聲對夏雪說，「那人昨天來我們公司了，跟吳總談了談，結果，吳總沒接那個案子……」
「是嗎，也許是你們吳總覺得那案子太小了，沒興趣接……」
「不不不，」老王又回頭看了自己公司一眼，表情一下子變得神秘兮兮的，「夏總，我跟你講真話吧，聽說，那家日式餐館裏面不幹凈，所以，吳總才沒接那個案子，才推薦張老闆去你的公司，我知道，你跟我們吳總有冤讎，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自己小心，可別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啊！」
老王苦笑了一下，拿着紙簍，躡手躡腳地回了他們公司。
樓道里，剩下了夏雪一個人，一臉迷霧重重。
不幹凈？！
到底是啥意思啊？！
難不成，是那個吳有才誠心陷害自己？！
回到自己的公司后，夏雪的心裏越想越是不踏實。
隔壁老王，人很好的，跟夏雪的關係很不錯，老王是不會危言聳聽的。
可是，剛才已經簽了合同，下午就要去那家日式餐館實地考察了。
如果不去，那就是單方面毀約，按照合同的條款，夏雪是要賠錢給張老闆的，這可如何是好啊？
不知為什麼，夏雪在一陣心煩意亂之後，突然想到了周小龍。
對了，好像那個周小龍說過，他是什麼玄門第一百零八代弟子？
這種事，周小龍這個玄門弟子，會不會可以擺平呢？
夏雪想，就算不行，帶着周小龍一起去那不幹凈的餐館，起碼多個人，壯壯膽子也好啊！
這時，實習生小雅端著一杯茶，走到了夏雪的辦公桌前。
見夏雪一臉苦悶，小雅忍不住問：「夏總，有生意上門了，您怎麼還不高興呢？」
「小雅，我現在回家一趟，有點兒急事兒。」
「可是，咱們下午不是還要去餐館實地考察嗎？」
「小雅，你好好看家，我下午直接開車去餐館，耽誤不了。」
說着，夏雪就站了起來，拿着車鑰匙，急匆匆地離開了廣告公司。
……
夏雪開車回到幸福家園，打開門，看見周小龍正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着電視抬播放的偶像劇。
周小龍一見夏雪，眼眉就豎起來了，「哎呀，我看你今天氣色不是很好，印堂有些發黑，你沒事兒吧？」
「最近一直走背字兒，氣色能好嗎？」夏雪抄起遙控器關了電視，拉着周小龍問，「你是不是跟我說過，你很厲害？！」
「當然。」
「走，跟我去個地方……」
不由分說，夏雪拉着周小龍下了樓，坐上了車，因為那家日式餐館在市區邊緣，挺遠的。
「咱們去哪兒啊？」周小龍不解地問。
「今天上午，公司接了一個案子，給一個餐館做廣告，但是，我的線人私下裏提醒我，說是那家餐館裏面不幹凈，可我已經跟人家簽了合同，如果毀約，我就慘了……」
「不幹凈，你要帶我去幫你打掃衛生嗎？」
「不不不，我說的不幹凈，是說那家店裏或許有髒東西，」夏雪轉頭盯着周小龍，「髒東西，你懂不懂？」
「嗯，好像懂了。」
「小龍啊，你要是幫了我這個忙，咱們之前的債就兩清了，那一千塊錢我也不讓你還了。」
「呃，好吧。」
……
夏雪開車，一路飛馳，到了那家餐館。
從外面看，餐館的規模不是很大，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農家院，或者，原先就是農家院改造的。
屋子後面，種了很多竹子，但是竹子這種南方植物在北方長不好，長得又細又長，像是茅草。
總之，這個所謂的日式餐館，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餐館的張老闆，也就是上午簽合約的那個中年男人，他站在大門口，正在等著夏雪。
當張老闆一看到夏雪身邊出現了一個小男生的時候，就是一皺眉。
更要命的是，那小男生還穿着一雙紅色的拖鞋。
夏雪微笑了一下，「張老闆你好，我來了。」
張老闆把目光從周小龍的拖鞋上移開，「夏總，你真準時，那咱們先進去看看吧！」
說着，張老闆就抬起手，拉起了門口的藍布門簾，用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不知為什麼，當夏雪走到門口的時候，立刻感覺脊背一陣發冷。
大概，這只是心理作用。
見夏雪遲疑，周小龍挺身而出，提前一步就跨進了餐館。
夏雪也只好跟着走進去，張老闆最後進來，然後放下了門帘子。
就在他們三個人剛剛進店的時候，遠處的一個小燈泡，突然閃動了幾下就不亮了，顯得非常的奇怪。
張老闆連忙解釋說：「呵呵，沒事兒，這裏的電源線比較老化了，裝修的時候，都會徹底換成新的，來，大家跟我來……」
張老闆深吸了一口氣，才走到最前面，一邊朝里走，一邊介紹著。
餐館的室內並不大，之前開的是中式餐館，以前的老闆不做了，張老闆用很便宜的價格把店面盤下來。
最近有一部日劇特別火，很多年輕的客人開始對日式餐館感興趣。
因此，張老闆準備把鋪面重新設計一下，開一家日式餐館。
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就走到了廚房門口。
廚房裏沒開燈，很黑，突然，廚房裏就發出了「嘩啦」一聲響，就好像是一個瓷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由於這室內非常安靜，所以，那聲音聽起來就特別滲人。
「張老闆，這廚房裏有人嗎？！」夏雪緊張地問。
「沒有啊？」張老闆雖然搖頭，但是他的眼神也很漂移。
「那這聲音是……」
「我……我開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