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第七十九章 被逼無奈

第二第七十九章 被逼無奈

二偉見沐連白似未聽到自只的問話。心中不討教俗工葉億毫不露,又對沐連魚試探道:「沐公子。絲綢一事?」

沐連魚這才回過神來,望向王偉笑道:「大人不必擔心,連魚做事一向分明,按照事先約定,除去其他開銷五五分帳。這是二十萬兩,大人請先收下

沐連魚網從馬大掌柜手中接手絲綢。還並未賺到多少銀子,這二十萬兩乃是沐連魚自己掏的腰包事先墊付的,也算是對王偉費勁心機弄來會試考題的一種補償。

豈料王偉並未接過銀票。而是乾咳一聲,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沐連魚見狀不由奇道:「大人莫非有什麼顧慮?你我不是外人,大人有什麼心裏話儘管明言

在沐連魚的一再催促之下,王偉這才勉為其難的嘆了口氣,對沐連魚肅容道:「沐公子,你也知道朝廷上下不僅重文輕武,更是重農抑商。老夫思前想後,總覺得公子既已走上仕途,就不要再經商為好。」

沐連妾聞言微微一怔,吃驚的望着王偉:「大人的意思是?」

「老夫也是為了公子的前程着想。」王偉玩味着手中的茶盞,對沐連魚一本正經的勸道,「如今皇上對公子似有好感,公子應該專心仕途之事,經商這種卑賤之事公子不如就交給老夫打理。老夫如今已經年近古稀膝下無子,這錦衣衛指揮使的職位也算是走到頭了,只想賺點銀子補貼補貼。就算日後辭官也好有所依靠,公子以為如何?」

王偉把話說到如此地步,沐連魚哪裏還不明白王偉這是想獨霸絲綢行業,把自己踢出局。沐連魚眉頭緊鎖,心中暗罵,可一時間也是措手不及,只得對王偉虛與委蛇道:「大人說的極是,與連魚心中所想不謀而合。不過自從馬大掌柜死了之後絲綢行業才網有起色,一切還未進入正軌,而且這其中牽連極大,還請大人寬限千年,」

沐連魚的話還沒有說完,王偉卻已經擺了擺斷沐連魚道:「沐公子,你說的也是實情。不過半年之期也太長了,就以一月為限如何?以沐公子大才,老夫覺得並不是什麼問題。」

王偉步步緊逼,沐連魚暫時也無可奈何,只愕點頭同意:「既然大人如此抬愛,連魚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偉見沐連魚點頭,呵呵笑道:「那就請公子書信一封,老夫即刻命人前往舊都。」沐連魚聞言頓感愕然,他的本意是半年之後再行交接,沒想到王偉居然如此急不可耐。

王偉見沐連魚臉色陰晴不定,只當是沒看見,當即打開房門命手下錦衣衛取來筆墨紙硯,親自幫沐連魚磨墨。在王偉灼熱的目光逼視之下。沐連魚心中苦笑,普天之下能讓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親自磨墨,除了宴上之外自己恐怕是第一人了。不過這樣的殊榮卻讓沐連魚心裏面極其不舒服。

沐連魚無奈之下,只得伸手取過毛筆,用手指揉捏了一下筆芯略微沉吟了片刻,在宣紙上一蹴而就。王偉並不打擾,只在一旁凝神細觀。

沐連魚花了一盞茶的功夫寫好書信,吹乾筆墨,遞給王偉道:「大人請過目,如有遺漏之處還請大人一併指出。」

王偉接過宣紙,仔細查看了一番,這才對沐連魚笑道:「沐公子辦事一向乾淨利落,老夫又怎麼會不放心呢?。

沐連魚心中不痛快,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王偉也不以為意,對沐連魚轉移話題道:「三日後便是會試,公子還需將這些題目背熟才好。」

沐連魚似乎也想開了,對王偉笑了笑:「連魚一定一字不漏的記下。不辜負夫人的期望

「這就好。

。王偉語重心長的再次告誡了一句。「沐公子,此事事關重大,只有你我二人知曉,切勿再對他人提起,就算是貴管家也不能透露只言半句。否則消息一旦走漏皇上震怒小你我必定是抄家滅族之禍。」

「大人儘管放心,沐連魚心中沐連魚心神凜然的點了點頭。

王偉也只知道沐連魚辦事一向謹慎,也不再多說什麼,對沐連魚笑問道:「公子初來京師人生地不熟,想必也沒安排好住處,老夫倒是有一處閑置的院落,雖說房子不大但也算僻靜。老夫回頭命人添置兩個丫環打掃一番便可入住,總好過公子住在客棧,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實際上,田義已經贈了一所大宅給沐連魚,沐連魚盛情難便卻收下了。此靠王偉也作那贈屋之舉,可沐連魚所花費的代價也太大了。這些念頭在沐連魚心中一閃而逝,沐連魚苦笑着客套道:「既然大人如此有心,那連魚就卻之不恭了

「你我二人還要客氣什麼?」王偉故作責怪,從懷中掏出房契推送到沐連魚的面前,「這是房契,公子請先收好

沐連魚勉為其難的收下,王偉卻已經站起身來,對沐連魚拱手道:「沐公子,老夫突然想起有要事待辦。需急速趕往京城,你看?」

要事?沐連魚心中冷笑,恐怕是命人快馬加鞭的趕忙江南吧!沐連魚也不說破,站起身來對王偉笑道:「大人的公事要緊。反正這裏距離京師只是一步之遙,連魚隨意雇輛馬車轉瞬之間便到。」

「那老夫就失禮了。」王偉故作歉然的拍了拍沐連魚的肩膀,親熱的說道,「會試在即,這幾日老夫便不打攪公子了,等到公子金榜題名。老夫再為公子設慶功宴,到時候一醉方休。」

「連魚也正有此意。」沐連魚把王偉送到門口,突然想起一事,從懷中掏出錦衣衛玉牌,遞到王偉的面並道,「大人,這塊玉牌連魚還請大人收回。」

這塊玉牌非同小可,本是王偉留給沐連魚對付田義之用,一直流落在外王偉心裏面也不甚放心,既然沐連魚主動提出,王偉也只是稍稍推譚了一下,便收入囊中。

沐連魚正待相送,王偉卻是聲詞甩舊。沐連白旦狀也不再堅持,臉煮陰沉的目送著王偉揚長船嘖六沐無咎早就等在身側,待到王偉走遠這才靠了過來。他見對沐連魚臉色難看。趕忙小聲詢問道:「王偉這隻老狐狸究竟是為了何事而來,少爺為何又愁眉深鎖?」

門外人多眼雜,沐連魚並不應答,對沐無咎使了一個眼色:「進來說話。」

沐連魚進了房間,玩味着王偉親自送來的會試考題一言不發。沐無咎關上房門,踮起腳尖走到沐連魚的身旁,放低聲調的對沐連魚問道:「少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沐連魚抬頭望了沐無咎一眼,對沐無咎笑道:「兩件事情,可以說是一好一壞,你想先哪一件?」

沐無咎猶豫了一下,對沐連魚點頭道:「少爺想先聽聽好事。」

沐連真平靜的回答道:「會試還未進行,王偉便已經命人送來考題。」

沐無咎微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他看了一眼沐連魚手中的書冊。震驚的問道:「少爺,你是說,這」這便是今年會試的考題?」

因為極度震驚,一向沉穩的沐無咎也顯得有些慌亂。

沐連魚嘴角邊有了一絲苦澀:「如果王偉沒有說謊的話,這便是了。」

沐無咎收回自己的日光,對沐連魚惴惴不安的問道:「那壞事呢?」

沐連魚目光一凝,一字一句的說道:「壞事便是王偉更改了遊戲規則。我們辛苦打下的江山如今要拱手相讓。」

「少爺指的是?」沐無咎不敢的信的問道。

「江南絲猴」沐連魚目無表情的應道。

「姓王的也欺人太甚了。」沐無咎心中頓時泛起一股怒氣,「憑什麼我們拼死拼活、冒着絕大的風險從馬大掌柜手中搶下的肥肉要白白送給他,這不公平!」

公平?沐連魚表情平靜望着沐無咎問道:「無咎。難道你以為這世間真有公平?說起來,王偉也是冒了極大的風險,這會試考題可真是價值百萬吶。」

沐連魚的語氣似乎有些自嘲,沐無咎不甘的問道:「少爺,您和沈家小姐為了絲綢的事情忙活了多少日日夜夜、傾注了多少心血,真耍拱手相讓,您真的甘心嗎?大不了這考題我們不要便是,以少爺的才能要中進士還不是如同探囊取物?」

「無咎,你想的實在是太天真了。歸根結底,我是民,他是官,現在還斗他不過。」沐連魚苦笑道。「而且官場上的事情絕不是你想像中的這般簡單,如若剛剛我一力推辭,恐怕連京師都到不了。」

「那就這般便宜了他不成?」沐無咎急道。

「沒這麼簡單。」沐連魚嘴角邊露出一絲冷笑,「誰也不能在我不情願的情況下白白拿走我的東西。田義不行,王偉也不行。無咎,你即可回一趟江南」

沐連魚在沐無咎耳邊如此這般的吩咐了幾句,沐無咎聞言有些不敢確信的對沐連魚問道:「少爺,這能行嗎?不如讓沈姑娘拖延著。我們再想想辦法。」「我就是怕幽若捨不得,這才命你親自趕往江南。」沐連魚微微嘆了口氣,擔心之情溢於言表,對沐無咎解釋道,「以王偉的老謀深算。如果幽若有意拖延定然瞞他不過。不如索性拼着幾個月來的心血毀於一旦,一股腦兒全交給他。王偉搞陰謀詭計有一手,經商他不行。絲綢行業更是牽扯極大,各方面利益縱橫交錯。王偉貿然插手必定會深陷泥沼,到時候我讓他哭都來不及。」

「少爺為何如此肯定?」沐無咎不解道,「就算王偉自己不懂,他也可以找高人代為打理,以王偉的身份權勢絕不會是什麼難事。」

沐連魚聞言,卻是笑了:「做絲綢要想賺大錢,就必須要投入大筆大筆的銀子,王偉此人雖有謀略。卻並不是做大事之人。以他貪婪狡詐的性格,你覺得他會掏出許多銀子來么?就算要保持現狀,也總要投入個百八十萬兩。如此多的銀子。王偉會放心交給別人?要想快速獲利。就必須走私海外,但舊都附近的海盜被戚繼光的威名所嚇已經是驚弓之鳥,大都逃往福建一帶,不是這麼快就能回去的。

若是把絲綢運往福建必然要大費周章,成本增加不少且不談,還極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王偉絕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沐無咎聞言頓時放下心來,沐連魚心中卻是極為苦澀,因為這種兩敗俱傷的局面絕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幾個月來的心血毀約一旦暫且不談。他甚至可以預見沈幽若得到消息之後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相比之下,田義就聰明了許多。同樣是做絲綢生意,田義雖然拿的銀子要少一些,但卻穩妥安全不擔當任何風險。馬大掌柜一倒台。田義輕易就將自己同馬大掌柜的利害關係撇的乾乾淨淨,不禁贏得了眾人的稱讚,還不大不的賣了自己一個人情。儘管誰都知道田義是馬大掌柜的後台,可也誰也不會不識相的把這種幕後的勾當擺到枱面上來說不是?

思慮及此,沐連魚暗自搖了搖頭。兩人一比較高下立判,所以在沐連魚的眼中,王偉只能說是自己的半個對手。

沐無咎似乎也想通了,卻又放心不下沐連魚,有些猶豫道:「少爺。老奴回了江南,你這身邊沒有人照顧又怎麼能行?」

沐無咎的關切令沐連魚心中極為感動。對沐無咎笑道:「無咎,難道你還把我當小孩子看不成?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倒是你一路上要小心謹慎,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好。事不宜遲,你收拾一下早點動身吧。」同沐無咎相處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沐無咎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再加上甄洛的關係,沐連魚早已經把沐無咎當成自己的親人。

沐無咎聞言也笑了,有些自我抱怨道:「少爺,你看老奴這」呵呵。少爺早已經今非昔比,老奴居然還把少爺當小孩子看。那少爺多多保重,老奴這就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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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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