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認命
虞司恆彷彿見到仇人一般，顧不上外面程立跟虞承東的大戰，直接對着王天霸撲了上去。
「岳父，您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老子今天非撕了你！」
兩人躲在掩體下，打得雞飛狗跳。
外面，轉眼只剩下虞承東自己。
只是須臾之間，他便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砰砰！
槍里最後的子彈打完，他還是沒能傷到程立分毫。
程立直接緩緩走向他，一掌一個，把子彈拍飛出去。
「呼呼……」
虞承東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巨大的壓力，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望着走來的程立，他感覺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壓倒過來。
是那樣的無法抵抗。
「前……前輩……」
虞承東磕磕巴巴，喘著粗氣道：「前輩，我們能不能談一談？」
程立嘴角一勾，戲謔著反問道：「還有什麼好談的，你手上還有什麼籌碼嗎？」
虞承東道：「有，我還有籌碼。」
他深吸一口氣，凝重道：「我是國際洪門巨頭馮嘯軍手下的堂主，馮嘯軍您知道吧，號稱宗師之下第一人，他乃是先天境界中的巔峰強者。我此次反叛，便是接到了他的指令，要為國際洪門在華夏打下楔子。」
「我必須得承認，您很強。但是說句心裏話，跟馮嘯軍之間還有不小差距。要知道馮嘯軍不僅武道強悍，還是一名肉身先天，最讓人吃驚的是他還兼修道法，一般的先天武者到他手上，基本是被秒殺的命。」
「所以，我勸您三思，跟我們合作，大家就是朋友。可若要執意對付我，便相當於對付國際洪門。您今天殺了我，明天國際洪門還有馮嘯軍便會收到消息，他們即便找到天涯海角，也會將你斬殺！」
虞承東的話，嗡嗡的擲地有聲。
全場聽到，都當場傻眼了。
「什麼！他是國際洪門的人？！」
「這消息夠勁爆啊！」
「是啊，隱藏的可真夠深的！」
虞司恆也臉色大變，他放開被他按在地上暴打的王天霸，一下跳了起來。
「老二，你什麼時候投靠的國際洪門，難道忘記了我們虞家的祖訓嗎！」
虞家曾與洪門有舊，但關係卻不那麼友好。
因為國際洪門，曾經有過幾任巨頭，都是虞家的仇敵。
所以虞家有過祖訓，虞家後輩不能與國際洪門，有任何交集。
虞承東投靠國際洪門，已然違反了虞家的祖訓。
此時，卻聽虞承東冷笑道：「大哥，你還迂腐的固守祖訓呢。我們虞家在黃石城不過排到第三，家族裏面沒有一個先天高手。你也看到了，今天來了個先天武者，任我們有多少人、多少槍，都得任人宰割，這便是先天強者的實力。」
「你想過沒有，這還只是一個先天強者。而國際洪門有無數先天強者，更有宗師之下第一人馮嘯軍。我們面對他們，只有被碾壓的份兒？我有確切消息，馮嘯軍馬上將帶着手下的精兵強將重返大陸。」
「而他的第一站，便是黃石城。你想想看，馮嘯軍來了，我們虞家焉有命在。所以，不管是為了保命，還是為了保住虞家的基業，我都得選擇同他們合作！」
虞承東說的大義凜然。
虞司恆聽了氣的渾身顫抖：「叛徒，你這叛徒！為了活命便跪倒在宿敵面前，你有何臉面去見黃泉之下的父親，去見為我虞家打下基業的爺爺！媽的，我要殺了你！」
虞承東不怒反笑：「殺我？你殺得了嗎？你現在的身體，早已經廢了，對付個把普通人還行，對上我一招就得死。再說了你們跟我也差不多，不還是投靠了別人，就不要五十步笑一百步了。」
他這話有點狂妄，但說的卻是事實。
虞司恆的確有心無力，只能在一旁怒罵。
「前輩，您覺得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嗎？」虞承東自恃有國際洪門撐腰，語氣也強硬起來。
「哈哈哈……」
毫無徵兆的，程立捧腹大笑起來。
不一會兒，他笑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眾人都是一臉茫然。
他在笑什麼？
虞承東從笑聲中，聽到了鄙夷、嘲諷的味道。
他嘴角抽搐著道：「前輩，您覺得很好笑嗎？亦或是，您不相信我所說的話？」
程立擺擺手，緩和了半天，才止住笑。
「沒有，我絲毫不懷疑你話里的真實性。」
「那您為何發笑？」
「我問你幾個問題吧。」
「您說。」
「你口中的宗師之下第一人，馮嘯軍他為什麼要重返大陸？」
「好像是聽說，要來對付一個姓程的高手。那個高手不但殺掉了馮嘯軍的弟子，還殺了國際洪門好幾個堂主。國際洪門已經發出追殺令，要跟他不死不休。不過據說那人非常強悍，又殺退了國際洪門派來的高手。」
「也因為這件事，國際洪門聲譽大跌。洪門長老們忍不下去，才集體上門找到馮嘯軍，讓馮嘯軍出面解決，馮嘯軍才準備返回大陸。事情的原委好像就是這樣，但這同我們之間的談判，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虞承東想不明白，封校為何過來、跟他們的談判，還有程立的放聲大笑間有何關係。
此時，卻見程立聳聳肩，沉聲道：「你也說了，馮嘯軍來是要報仇的。湊巧的是，我就姓程，還殺過一個叫錢科的人。」
轟隆！
虞承東腦海里，瞬間閃過一道雷電。
他全身都控制不住，抖動起來：「你……你……你就是傳說中的程前輩！」
程立的全名或許沒有多少人知曉。
但「程前輩」這個名號，倒是在地下世界裏如雷貫耳。
凡是跟地下世界有點交集的，最近都聽說了他的傳奇故事。
在南江市一招秒殺錢科。
在查理一世號上挑翻一眾勢力。
國際洪門跟其他殺手組織，派出去對付他的人，更是全部下落不明。
如此令人震撼的戰績，早已讓程立成為地下世界新的傳奇。
「沒錯，我就是程前輩。」
程立點點頭，承認下來后，虞承東的心一下子涼透了。
原來他還想着，利用國際洪門的名頭，跟程立談談價碼。
卻沒想到原來程立與國際洪門乃是死敵。
如此一來，再無談判的餘地。
啪！
虞承東手裏的槍滑落，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他是真的提不起反抗的心思了。
因為程立實在太強大了。
他知道即便自己反抗也是徒勞，於是很乾脆地選擇了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