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古玩一條街
此刻的李婉還沉浸在震撼之中，她看向程立的目光充滿了好奇。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程立了。
身懷如此高超的醫術，連名震南江市的小神醫都無法相比，卻住在城中村那麼簡陋的出租屋裏。
如此巨大的反差，讓她都不禁懷疑程立是不是故意裝窮。
最讓她驚訝的是，程立身上透出的那股子淡然，換做任何一個人得到了富豪吳俊豪的重謝，怎麼都會忍不住嘚瑟一下。
可程立卻像沒事兒人一般，只是簡單地問了一句，便理所當然地收了下來。
這種淡然遠不像程立的年輕和身份能夠表現出來的。
帶着這些疑惑，李婉隨意地扒拉了兩口，便感覺肚子已經飽了。
這頓飯本來是李婉答應請程立的，不過去結賬時卻被告知吳俊豪已經結過賬了。
兩人遂直接開車離開。
途中，程立讓李婉把他送到了一家銀行門口，他準備先辦張卡，把吳俊豪給他的一百萬存進去。
到了銀行之後，李婉接到了一個電話便離開了。
程立存好錢，又去商場買了一個新手機，這才沿着街道往城中村走。
穿過幾條馬路，程立的腳步突然停在了一條街道入口處。
這條街道內全是仿古建築，街道兩旁大多數都是古玩商鋪，俗稱「古玩一條街」，是南江市有名的古玩市場。
程立大學時曾和同學一起來過這裏，不過這些商鋪裏面的物件動則成千上萬，他那個時候根本買不起，也只是看看稀奇而已。
不過，他這次駐足停留，卻並不是為了看稀奇。
「那道升騰起來的黃氣，好像是傳說中的混沌之氣！」
程立往街道深處看了幾眼之後，眸子中突然露出了一絲興奮之色。
「天玄真人說過，想要將玄清決修鍊到大成，唯有兩條途徑，一是埋頭苦修，通過修鍊不斷地積累玄清真氣；二是吸納蘊含在寶物之中的玄清之氣，直接擴充體內的玄清真氣。」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古玩一條街里，定然有蘊含着玄清之氣的寶物存在，若是能夠將其吸納，我就不用為玄清真氣太過薄弱而發愁了！」
他剛剛開始修鍊，丹田之中積聚的玄清真氣實在太少，連玄清神瞳都不能隨意開啟。
想到這裏，程立立刻興沖沖地往街道深處走去。
街道兩旁的商鋪中，各種玉器字畫琳琅滿目，有着不少想要撿漏者在不停地挑選。
程立並沒有一家家查看，而是一口氣走到了街道最深處，在一家名叫「古真坊」的商鋪前停了下來。
「蘊含玄清之氣的寶物，應該就在這裏面！」
程立邁步走了進去，正見到幾名男子在交談。
其中一名男子手中拿着一幅古色古香的山水畫，面帶肉疼地說道：「老闆，我這幅山水畫，雖說仿的是宋代名家盧有涯，但也出自名家之手，您只出八百塊，是不是太少了？」
對面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留着山羊鬍的男子，他微眯著雙眼，眼眸中卻充斥着精明之色，懶洋洋地說道：「我出八百已經不少了，說實在的你這幅贗品仿得太拙劣，要不是看在它出自清末，還算有點兒年份，我都未必願意收它！」
他瞥了一眼男子道：「反正我只出八百，你若不賣的話，可以去其他店鋪問問，只怕其他店鋪連八百都不給你！」
拿着山水畫的男子面露苦澀，雖然他也知道這幅畫價值如何，但是如今急用錢，只賣八百塊讓他很不甘心。
心中糾結了片刻，男子咬了咬牙，心中一橫正準備出手。
就在這時，程立突然插嘴道：「等等，能否把畫讓我看一下？」
男子心中正滴血，聽到還有人感興趣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忙不迭地把畫遞給了程立，道：「當然可以！」
程立接過畫軸，一入手便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出預料，玄清之氣便是從這幅畫中散發出來的，他要找的寶物便是這幅畫無疑了。
當即，程立便運轉玄清決，一絲玄清真氣附着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伴隨着他手掌難以察覺的輕撫動作，一抹除了他自己，別人都看不到的黃光驟然間在畫軸上綻放。
咻，黃光陡然一閃，順着手掌沒入了程立體內。
程立長途一口氣，只覺得渾身上下舒爽不已。
「好濃郁的玄清之氣，這些玄清之氣若是轉化，足以頂得上我苦修一個月了！看來我再也不用擔心無法開啟玄清神瞳了！」
他看着手中的畫軸，滿意地笑了起來。
這副表情落在了賣畫男子眼裏，還以為程立看中了這幅畫，他於是連聲說道：「小夥子，你是看上我這幅畫了嗎？你的眼力真好，我這幅畫可是出自宋代名家盧有涯之手，而且還是真跡，千金難求啊！」
聞言，店裏所有人眼中俱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好一個狡猾的傢伙，看到程立年紀輕輕，不像是懂書畫的人，便在這裏胡說八道。
什麼宋代名叫盧有涯真跡，分明就是一個贗品而已，而且仿冒得還很拙劣。
這也就只能坑坑剛入行的新人了，稍微懂一點書畫的人都蒙不過去。
古玩這一行考得就是眼力，若是有那眼力見兒，撿了漏那是你運氣好，若是花高價買來了贗品，那也只能怪你眼力不夠，行話就叫打眼。
剛入行的人打眼幾次，交點兒學費很正常，所以大家都知道賣畫人是怎麼回事，卻無一人點透，都想看看程立的反應。
程立淡淡一笑，說道：「你這話我看了，很不錯，開個價吧！」
賣畫男子頓時大喜，沒想到魚兒還真上鈎了！
他連忙豎起一根手指，道：「至少得這個數！」
見到賣畫男子的動作，店鋪老闆和其他人都臉色一變，心道這傢伙可真狠，居然張口就要一千！
之前店鋪老闆開價八百已經到極限了，這破畫哪裏值得上一千！
「唉，這小子一看就不是行內人，鐵定要被坑了！」
「新入行的人誰沒有交過學費？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吧！」
大家連連搖頭，用眼神交流着心中的想法。
誰都沒有想到，此時程立卻來了一句：「你說一萬嗎？好，轉賬還是現金？」
「額？！」
古玩店老闆瞬間愣住了，店裏其他人也愣住了！
片刻之後，他們心中都有着數萬頭草泥馬齊齊奔騰而過！
這幅破畫居然出一萬？！
卧槽，小子你眼睛是瞎了吧？還是你嫌錢多沒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