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終於回來了

第六百九十八章 終於回來了

慕容桀直到晚上亥時左右,才回到府中。

他是先把秦舟安置在皇宮西苑才回府。

皇宮西苑,是專門招待國賓的。

本來,蕭拓這個大嘴巴提出要她住在王府,目的也是為了更好的監視她,但是慕容桀怎麼可能會把她招回去?連夜送了她去西苑,才回了府。

秦舟倒是不願意住王府的,有些事情,親眼所見總比想像更讓人難以接受。

秦舟在來北漠的途中,一直心事重重,一則是因為離開北漠,雖然知道此時離開對她來說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總怕生出變故來。

二則,有些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馬車離開西苑的時候,蕭拓道:「王府這麼大,其實留秦舟住在王府不是更好嗎?她做什麼都在咱們的眼皮子底下,那多安全啊。」

蘇青敲打了他的腦袋一下,「安全?你從哪裏看出秦舟住在王府會很安全?秦舟是北漠的將帥,手裏握住重兵,且如今北漠四分五裂,若有人暗中揣測,王爺請她來是為了幫王爺……」蘇青壓低了聲音,「叛變,然後王爺再相助她回北漠奪取帝位,那王爺真是水洗不清了,這是多大的麻煩你知道不?」

蕭拓哪裏想到這一層去?聽了蘇青的話,他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如今就算住在西苑裡,人到底是王爺請回來的,皇上會不會認為王爺有居心?」

「肯定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更要避嫌了,以後我們和秦舟的來往不可過多,也不可過密,總之,你記住兩個字,避嫌,莫要為你們蕭家招惹麻煩。」

皇上一直都忌憚蕭梟,如今蕭梟馬上就要回朝了,蕭拓若不知道輕重,一個勁地往西苑跑,那可就是瓜田李下了。

「我知道了。」蕭拓點頭應道。

蘇青看着一直沒發話的慕容桀,道:「王爺,皇上那邊,您打算怎麼說?」

「直說。」慕容桀簡潔地說了兩個字,皇上早有內應監視着一切,若隱瞞反而不妙。

「也好,反正我們的目的只是要帶秦舟離開北漠,讓戰事可以真正地終止,而皇上也不會對秦舟怎麼樣,非關要緊,我們也不要管太多。」

慕容桀嗯了一身,但是,顯得心事重重。

蕭拓問道:「王爺,你還擔心什麼?」

慕容桀揚了揚淺淡的眸子,道:「本王只是擔心,洛親王未必能斗得過楚敬,我們回國之前,本王與天機子見過一次,天機子也擔心這點,因為,洛親王如今被殺妻之仇蒙蔽,未必聽得進勸,如果楚敬出了狠招,他不一定招架得住,如果意氣用事,反而會傷了康平帝,而且,洛親王是要給秦舟洗清罪名的,我只怕他沒有以這個為主,只一心想要復仇,那麼,秦舟就始終背着殺王皇后的罪名,在大周耽誤的日子也要久一些,而她在大周越久,對我們的處境就越不利。」

「這對我們處境越不利是什麼意思?我們避嫌不就行了嗎?」蕭拓問道。

蘇青代為解答:「因為,秦舟不是一塊石頭,一根木頭。」

「不懂!」蕭拓直接道。

蘇青嘆息,「若皇上要刁難秦舟,你覺得秦舟會像一根木頭般沒有反應嗎?」

「皇上為什麼要刁難秦舟?」蕭拓問道。

蘇青看着這個問題青年,決定放棄解釋,「不會,皇上不會無端端刁難秦舟,是我們多慮了。」

蕭拓掀開帘子,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總算是回來了,柳柳肯定等得着急了。」

他回頭瞧了慕容桀一眼,「王爺,明日不是早朝日,要不要入宮?」

「當然要。」慕容桀白了他一眼,「剛回來就想睡懶覺了?」

「倒不是,只是明日想去老太君家裏。」

「那就出宮回來再去吧。」蘇青說。

蕭拓顯得鬱鬱寡歡,一時沒了話。

蘇青拍了他一下,「怎麼回事?忽然就像斗敗的公雞那樣了。」

「不是,」蕭拓看着他,濃眉大眼的漢子,卻愣是擠出了一絲深宮婦人的哀怨來,「你說,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蘇青一怔,沒想到這個大大咧咧的蕭拓,竟也忽然傷春悲秋起來了。

只是,他說得對啊,這些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想當初剛入官場,意氣風發,總想着要干一番大事,十六歲跟着出征,到如今,七八年過去了,卻發現,原來早就厭煩了這樣的日子。

慕容桀沒做聲,他生為皇家人,這些是他的宿命,逃不開。

但是,也着實厭煩。

以前心頭沒惦記的時候,覺得無所謂,可如今不一樣了,他開始嚮往平靜的生活。

但是,他這輩子還會有平靜的生活嗎?

「有時候想想,真的羨慕二哥。」慕容桀苦笑。

想管的時候,就管,不想管的時候,門一關,管你天崩地裂。

「羨慕安親王,還不如羨慕禮親王。」蘇青笑着說。

蕭拓瞪圓了眼睛,「怎地急羨慕禮親王了呢?他就是個事兒精,什麼事看不過眼都得管一管,你說秦舟……」

蕭拓忽然一拍大腿,「我們怎麼就想不到呢?以後秦舟但凡出點什麼事,就讓禮親王去解決,滿朝可無人敢惹他呢,就是皇上見了他,都得躲。」

慕容桀和蘇青對視了一眼,皆笑了,兩人都把手放在蕭拓的肩膀上,蘇青說:「獃子,你的腦筋開始活動了。」

蕭拓推開他們,「得了,我知道你們又在笑我。」

「這一次是真心讚賞你,你說得對,若說大周還有一個人是連皇上都不敢惹的,那非禮親王莫屬了。」蘇青說。

禮親王,是真真的事兒逼啊。

禮親王府!

「啊吃,啊吃!」

早早睡下的禮親王,在睡夢裏忽然連打了幾個噴嚏,他坐起來,怔愣了一下,總覺得耳朵發熱。

「怎麼了?這睡覺都不踏實,像個孩子似的。」阿蠻睡眼惺忪地坐起來,不悅地道。

禮親王揉揉鼻子,「這大熱天的,怎麼睡着睡着就打噴嚏了呢?」

「是不是鼻子又不舒服了?叫你沐浴之後不要跟那狗玩鬧,那狗毛總是往鼻子裏鑽。」阿蠻起身,從床尾爬下去,「躺着,我給你拿葯去。」

「不要去了,沒事了。」禮親王拉了她一把,用腳一頂,把阿蠻生生地摔回了裏面,然後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阿蠻氣得牙痒痒,兀自想了好一會,生了會兒悶氣,道:「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

見他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知道他睡著了,便也不說了。

禮親王翻了個身,瞪大眼睛看着她,火大地道:「你倒是把最後一個字說了啊,我等著呢。」

「睡吧!」阿蠻痛快地轉身,抱着被子心滿意足地睡覺去。

禮親王卻再也睡不着了。

兀自生了一宿的悶氣,又捨不得吵醒阿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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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醫品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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