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金針術

第七十六章 金針術

門房的好意,卻被慕容壯壯誤會了,她一個箭步踏進來,冷冷地道:「怎麼了?徹夜不歸是什麼大罪嗎?」

子安拉着她,壓低聲音道:「他是好意,不要誤會。」

慕容壯壯奇怪地看着她,「你回自己的家,有必要這麼鬼祟嗎?」

子安道:「不是鬼祟,只是不想吵架,我累了。」

說完,拉着她便走。

本不打算讓慕容壯壯進去的,但是她在馬車上一個勁地說安親王讓她盯着子安睡覺,她必須要做到。

兩人剛踏上迴廊,便聽得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大小姐這麼早?還是一晚不歸啊?」

子安暗暗罵了一聲,想好好查查書的時間都不給。

慕容壯壯回過頭看着身後的人,見這個中年女人手裏捧著一束剛採摘的蓮花,蓮花上還有霧水,想來是府中的下人。

她道:「大小姐去哪裏,是你可以過問的嗎?」

翠玉姑姑打量著慕容壯壯,她沒見過壯壯,自然不知道她就是當今先顯赫的公主,見她穿着不算十分名貴,便以為是一般的小家碧玉,加上見壯壯眉目見沒半點女兒家的氣質,便認定不是什麼好姑娘。

她也不搭理壯壯,只是看着子安道:「大小姐與人交往,還是自矜身份好,別被人帶壞了,一晚不歸傳出去可不是什麼好聽的事情。」

子安還沒回答,壯壯便不高興了,「關你什麼事?滾滾滾,別礙着地方,該回去伺候伺候去。」

翠玉姑姑冷下臉,「哪裏來的丫頭這般沒教養?這相府是你撒野的地方嗎?」

子安看着戰火升起,忽然心中一動,慕容桀現在生死未卜,她需要一個人,暫時震懾老夫人,此事不妨鬧鬧,也好叫那邊顧忌一些,給她一些緩衝的時間。

所以,她對壯壯道:「她是老夫人身邊的姑姑,在府中的地位不是下人這麼簡單。」

是老夫人身邊的姑姑,依舊是下人,但是因為得老夫人抬起,又高於下人,子安這樣說,慕容壯壯便驚愕地道:「那還是下人啊。」

翠玉姑姑最恨的便是人家說她是下人奴婢,因為她這幾年得老夫人抬舉,在府中也儼然是半個主人了,如今子安當着一個外人的面說她是下人,還極盡諷刺不留情面,着實讓她難以忍受。

她當下便上前道:「大小姐,您徹夜不歸,還帶這種狂妄不止分寸的人回府大放厥詞,此事我必定是要告知老夫人的。」

她的威脅意味甚重,如果你帶回來的這個人,不是那麼的狂妄不知分寸且沒有大放厥詞,她可以不告訴老夫人,換一種方式說,就是慕容壯壯必須跟她賠罪。

壯壯本就是直爽的人,她一般是聽不出來這種暗藏玄機的話,但是這一次竟然聽懂了,她沉下臉,「就是說,這相府一貫是這樣?下人可以騎在主子的頭上?」

「你……」翠玉姑姑的臉漲成豬肝色,「什麼下人不下人,相府里的主子下人和睦共處,沒有分什麼等級。」

「不分等級便可以隨意侮辱主子?」壯壯回頭看着子安,問道:「她一直都這樣欺負你?」

對於子安的事情,壯壯是不太知道的,或者說,她對所有的八卦都不知道,也沒興趣。

子安淡淡地道:「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壯壯冷聲道:「那還是下人,你儘管去稟報你們老夫人,我倒是要看看,她想做什麼?一味地縱容下人欺負主子,這個老夫人也沒有半點治家的威儀。」

說完,拉着子安便走。

本來,回府這一個時辰,時間就十分的不充裕,但是子安還是趁著這個空隙,讓公主與老夫人先交手,至少,叫老夫人得罪了公主。

損人不利己的做法,是來相府之後,她學的第一件事情。

壯壯一邊走一邊忿忿地說:「你們相府怎麼這樣啊?你好歹是家裏的大小姐吧?這些個下人對你沒半點尊重不說,還敢諷刺威脅你,若是換做我,必定是要她好看的。」

子安笑笑,眸子裏透出冷光,「公主息怒,等我空閑一些,她們會很好看的。」

現在,她確實百事困身。

壯壯聽了這話,瞧了她一眼,「你是做大事的人,收拾這些小蝦子,得有人幫你出面。」

她這話模稜兩可,但是子安明白她的意思。

本是有心利用她,現在卻覺得自己卑劣,這樣一個直率坦白的姑娘,不敢沾染這麼多塵世爭鬥的氣息。

她不該拖這麼多人下水,這是她和原主夏子安與相府的一場對弈……搏擊,她該親自上場的,多忙,該報的仇還是要報。

回到夏至苑,子安說先要去給母親請安,讓楊嬤嬤招呼著慕容壯壯。

袁氏一個晚上都沒睡,一直在等子安的消息,子安不歸,她的心也不安。

見她回來,她連忙便站起來問道:「怎麼樣?攝政王願意幫忙嗎?」

子安道:「不是他不願意,是他出了事,受了重傷,母親,那本金針術呢?」

袁氏有些震驚,「攝政王出事了?」

她走到書架前取出金針術,遞給子安,「嚴重嗎?」

子安沉聲道:「很嚴重。」

她把基本的情況都告訴了袁氏,袁氏聽了不禁也有些憂愁,只是,她倒不是擔心子安失去靠山,她只是說:「攝政王掌權以來,大力推行新政,又免去了一部分的重稅,他是真心為百姓的,若真的醒不來,是大周的損失,也是百姓的損失。」

子安聽了這話,有些詫異地看着她。

一直,外面的人都說袁氏是一個聰明的才女,名氣過人,但是對於她以前光風霽月的事情,她是真不知道,總覺得言過其實。

加上母女兩人的相處其實真的不多,一直都是在陰謀算計里疲於奔命,她沒有正式觸碰過袁氏的內心。現在聽她這麼說,頓時覺得袁氏的格局比她想像的還要高。

一個女人,嫁錯了人,被丈夫百般陷害,甚至還害死了女兒,她不自怨自艾,或者是頹廢不振,反而擔心起天下百姓來,這份胸襟和氣度,便是連當今皇后都沒辦法比擬的。

袁氏自顧陷入沉思中,沒留意子安在觀察她。

忽然,她猛地走向書架,從書架里取出一本書籍來,她迅速打開書籍,對子安說:「你過來看看這個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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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醫品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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