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我們兄弟該談一談

第八百一十章 我們兄弟該談一談

子安聽得心碎神傷,卻也橫了心腸,她抹去淚水,看着他,「我走,但是,你要回來找我,我夏子安立誓,生死相隨,你死我就不會獨活,你若死在這裏,生下孩子之後,我會為你報仇,然後帶着他的人頭回來這裏找你!」

慕容桀心中一痛,幾乎忍不住落了淚水,他用力抱着子安,親吻她的額頭,嘴唇,痴痛地道:「好,我答應你,我會活着回去找你。」

子安拿了一根針,道:「你坐下來,我為你開穴,可助你暫時凝聚內力。」

慕容桀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

子安先把他的傷口包緊一些,然後,施針開穴,慕容桀只覺得身體血液頓時運行迅速起來,他連忙運氣壓住,體內精力充沛竟勝過從前。

子安叮囑道:「這是暫時的法子,你務必要快刀砍亂麻,不能戀戰,要逃,否則,不超過一個時辰,你就會精力耗盡。」

「我知道,你趕緊走。」慕容桀道。

子安凝望着他,熱淚滾滾落下,哽咽地道:「老七,活着回來找我。」

「好!」慕容桀點頭,聲音也是微微的哽咽,但是卻還是繼續催促,「快走。」

子安抱了他一下,在他耳邊道:「記住我的誓言,你死我不會獨活。」

慕容桀身子一顫,艱難地道:「我知道。」

他看着子安轉身,從後門出去,她一步三回頭,眼底的不舍與淚水,看得他心在尖銳地痛著。

子安抹着眼淚,從側門出去,然後爬上小山丘,從另一側下山。

她一步步走着,心隨着腳步一寸寸鈍痛,茫然凄涼的痛。

她抬頭,看到山上冒起了濃煙,這麼大的火,燒一個竹林是很迅速的。

她此生,從沒經歷過像現在這樣的折磨,她覺得自己是一步步走向絕望。

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求你,也求滿天神佛!

……

竹林被大火吞噬,看着要燒許久的竹林,但是,卻也沒有燒得太久,不過半個時辰,一切都成了灰燼。

竹林燒盡,陣法便毀掉了,只剩下一些石頭,石頭后,便是一座青磚龍王廟。

有一人,手執刀疤索,站在了廟的門口,一身蕭殺之氣。

南懷王整了一下冠,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七哥,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他一步步地走進去,臉上的笑容和眼底的狠毒厭惡成了鮮明的對比。

慕容桀淡淡地道:「既然這麼想見到本王,便請進來喝杯水酒吧,說起來,我們兄弟二人,也許久沒有在一起喝酒聊天了。」

南懷王笑道:「弟弟縱然有陪哥哥喝酒的心,只是這荒山野嶺,哪裏來的酒?」

他走到慕容桀的面前,兩人差不多高,但是慕容桀站在上面,形成居高臨下之勢。

然而,南懷王竟然絲毫不遜色,渾身的氣勢,從眼底開始燃燒起來。

「正好,這裏有祭拜龍王的酒。」慕容桀側身,「你若敢進去,便與我喝一杯吧。」

南懷王哈哈大笑,「兄弟之間,說什麼不敢?七哥既然相邀,做弟弟的,怎好拒絕好意?」

他這笑,狂傲至極,絲毫不怕慕容桀會對他動手。

他一揚衣袍,進去坐在稻草上,侍衛要進來,被他喝止,「你們都在門外盯着,若攝政王對本王有敵意,便往山下去追。」

慕容桀眉毛一挑,眸色顯得沉墨,「謝謝!」

「不礙事,若你死了,她生不如死,還更妙。」南懷王笑了,忽然間,他覺得,回不回南國都不要緊了,他只是要勝過他而已。

從打算回南國那天開始,他或許就沒想過會成功,只是,他不甘心而已。

所以,他不看商丘的卦象,甚至,連想看的興趣都沒有,因為,他知道結局,他不在乎了啊!

抓走夏子安,用來威脅慕容桀,就是要看他生不如死,如今,看到了,心頭多痛快啊!

他們兄弟之間,是該有一場談話的。

慕容桀在拖延時間,他不在乎啊。

慕容桀從神台上取下一壺酒,這是一壺漁民來上香進貢的時候放在這裏的濁酒,味道很差,好酒的慕容桀喝過一口,難入口。

「七哥這輩子喝盡天下美酒,臨了,卻只有這一壺濁酒。」南懷王喝了一口,不無感嘆地道。

慕容桀拿過來,仰頭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稍稍皺了一下眉頭,「在這鄉野間,有一壺酒,便算不錯。」

南懷王靜靜地看着他,「怕死嗎?」

慕容桀笑了一笑,「你怕嗎?」

南懷王還真的側頭想了一下,「我更怕,窩囊地活着。」

「不盡然吧?在你籌謀的期間,你都是很窩囊的,為了留在京中,你用盡了各種辦法,怎地?如今忽然覺得不想窩囊了?不想做皇帝了嗎?」

南懷王直言道:「想,很想,做夢都想,但是,我知道不可能了,既然已經做不到我想要做的事情,我便想活得有骨氣,死得有尊嚴。」

「真想不到,你這麼快就放棄了。」慕容桀扯了扯嘴皮,他壓根不想和他說話,只是,正如南懷王所言,他只是在拖延時間,讓子安能走得遠一些。

「不是我想放棄啊,」南懷王輕輕嘆息,再看着他的時候,已經染了幾分歹毒,「是你們沒給我活路。」

慕容桀輕輕地搖著酒,「做皇帝,就真的這麼好嗎?」

南懷王笑了起來,諷刺地道:「哥哥這話,就像是一個吃飽飯的人去問一個餓肚子的人,飯有那麼好吃嗎?」

慕容桀也笑了,「是啊,確實是這樣,只是,我認為,我縱然是餓肚子,也不會去搶別人的飯吃。」

「不搶,就會餓死。」

「所以你這個比喻並不恰當,你不做皇帝,不會死。」

南懷王搖搖頭,「我若是一介平民,是從不敢有這個念頭,但是,我與他一樣,都是父皇的兒子,我哪裏比他差?他能做皇帝,我為什麼要仰人鼻息地活着?」

「他沒有虧待你,分封南國,是富庶之地,你若安安分分留在南國,天高皇帝遠,和他有什麼區別?為什麼一定要做他?」

南懷王又搖頭,「這便是我和你的分別,你永遠滿足於你所擁有的,不去爭取,你若爭取多一點,今日不會有這樣的下場,若是你做了皇帝,或許,念在親兄弟的份上,我便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慕容桀冷笑,「是嗎?你自小便愛把過錯往別人身上推,你有今時今日,是你野心造成,便是我當了皇帝,你也一樣會反,至於親兄弟,怕是你從沒當過我是你的親哥哥,又何來親情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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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的醫品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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