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可憐的小女孩兒
許是程立的話起到了作用,小女孩糾結一會兒,從床上跳下來。
「吱呀。」
房門開了條縫隙,小女孩眨着眼睛看過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狹小無光,眼神空洞。
從躲閃的目光中,隱約可以看到她的內心中帶着極度的恐懼。
「小妹妹,我們沒有惡意的,能給我們指指路嗎?」
作為一名女性,同時也曾經當過老師,秦靜秋更懂得相處之道。
她蹲下身子,即便聲音還是不可改變的冷冰冰的,但語調卻難得的柔軟。
小女孩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秦靜秋善意的笑容,讓她看得一呆,隨後放下了心防。
過了片刻,小女孩兒對他們點點頭。
然後,只見她跑回房間,找了一張紙筆,歪歪扭扭寫了幾個漢字。
「你們要去哪裏?」
小女孩的字很傾斜,辨認半天才看明白意思。
秦靜秋見狀,恍然大悟:「你不會說話?」
小女孩點點頭,目光下垂,明顯有些自卑。
「你不用怕,這位哥哥會醫術,有可能把你治好。」
秦靜秋對程立使了個眼色,說道:「你快來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立答應下來。
他蹲下身子,手往小女孩的喉嚨摸去。
小女孩本能的往後躲閃,眸子裏帶着恐懼。
這時秦靜秋輕輕拉住了她,柔聲道:「放鬆點,哥哥是在幫你檢查身體,他是很厲害的醫生,幫你醫好以後你就可以開口說話了,就像我們一樣。」
經過秦靜秋的勸慰,小女孩明顯放鬆了點。
即便眼中依然有恐懼,卻也不抗拒程立的動作了。
程立的大手摸住小女孩的喉嚨。
來回摸索幾下,心裏有了底。
「怎麼樣?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呃,先天性的,喉嚨發育不良。這病倒也簡單,我為她針灸一下,就能促進發育,比較難的是她身上另外一個病。」
「啊?她還有其他病,什麼病?」
「愛滋病,也是先天性遺傳的。」
唰的一下!
秦靜秋面色突變。
她牽住小女孩的手,明顯有往後退的意思。
程立見狀,寬慰她道:「沒關係,直接接觸不會導致愛滋病傳播的。再者說只是麻煩點,但也不是不能治。」
經程立一說,秦靜秋放鬆不少。
她安撫著情緒明顯異常的小女孩道:「這位哥哥醫術很好的,他要為你治療,你願意相信他嗎?」
小女孩本能的在往後躲。
程立知道,這時候單憑嘴說是沒有效果的。
必須要她看到實打實的手段,她才能對自己信服。
「小妹妹你看。」
程立手掌張開,隨手結了個法印。
呼的一下!
他的掌心陡然冒出一道烈焰。
小女孩當場看傻。
她畢竟年紀還小,哪裏看到過如此神奇的場面,火光映在她臉上,可以看到她的震驚和崇拜。
撲通一聲!
只見小女孩突然下跪,朝程立磕起了頭。
看她那恭敬的模樣,似乎是將程立當作了天上的神仙一般。
程立連忙扶她起來,問道:「現在可以讓我為你治療了嗎?」
小女孩溫順的點頭。
「好,那你先讓我們進去。」
吱呀!
門徹底打開。
秦靜秋進去后,才發覺這小屋裏真的稱得上「家徒四壁」。
除了一張破床外,裏面不見任何東西。
可謂是「窮的叮噹響」。
那僅有的一張床,還吱呀吱呀,仔細一看竟是斷了條腿……
小女孩在這樣的環境中,還能成長到這樣,完全可以稱得上「野蠻生長」了。
程立讓她躺在床上,隨後取出銀針,使用太玄神針先為她針灸喉嚨。
這小女孩骨瘦如柴,身上的血管肉眼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程立下起針來,沒有絲毫難度。
很快,銀針在她身上抖動起來。
小女孩兒也是很聽話,沒有干擾程立,只是眨巴著大眼睛看着他扎針。
程立忙碌著施針時,秦靜秋趁著這個空檔,四處去看看。
在牆壁的一腳,她發現了一張破舊不堪的海報。
上面標註的是漢語拼音的發音。
那海報顯然有些年份,有一大半都被腐蝕掉了。
堂堂華夏人,流落到金三角附近,看起來境遇真的很差。
秦靜秋對小女孩更加憐憫起來。
程立針灸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才將銀針收回去,他道:「你現在可以嘗試發音試試。」
小女孩很茫然。
她從小就不會說話,這會兒也不太明白怎麼能夠發音。
程立見狀,取出一枚銀針,在她的手上一紮。
「啊!」
小女孩本能的吃痛叫出聲來。
這一聲喊出,她自己也驚訝的不行。
轉瞬之間,他便忘記了被程立扎一針的痛苦,雙手摸住喉嚨臉上全是狂喜。
之後,她更是跪下來咚咚的對着程立磕頭。
她嘴巴里咿咿呀呀,像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子。
程立知道,她這是在向自己表達着感激。
程立將她扶起來,叮囑道:「你的喉嚨在我的刺激下,剛剛開始發育,這段時間你要嘗試着多說話多發音,這樣才能確保以後能正常交流。還有你身體里的愛滋病毒,我已經遏制住它們擴散,再針灸兩次方能幫你徹底殺死,所以這幾天你就暫時跟着我們吧。」
小女孩最開始是狂喜的,一直在點頭。
直到程立要她跟着他們時,小女孩突然開始搖頭,她手裏比劃着,嘴巴里嗚哩哇啦。
程立沒弄懂什麼意思。
秦靜秋像是搞懂了,在一旁翻譯道:「她好像是說,她不能走,她要在這裏等媽媽回來。」
程立問道:「那你媽媽呢?」
小女孩又比劃一通。
秦靜秋翻譯道:「她好像是說,她媽媽出去掙錢,已經半個月都還沒有回來,她很擔心媽媽的安全。呃,她剛剛好像是說,她媽媽是去了金三角,那裏全都是壞人,她很擔心媽媽的安全。」
金三角嗎?
那的確挺危險的。
連男人都不敢輕易去的地方,更何況她媽媽還是個女人。
程立道:「反正我們正要去金三角看看,不如帶上她一起去好了。一來可以給她治療,二來也幫她找找媽媽,三來她一直在這裏長大,或許熟知這裏的地形也說不定。」
秦靜秋聽了覺得可行。
她問小女孩:「我們要去金三角,你能認識去的路嗎?」
小女孩點點頭,表示自己認得。
秦靜秋又問:「那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去嗎?路上哥哥可以繼續給你治病,而且我們還可以幫你找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