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人劍合一
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在外面，程立碰到劍聖風暴，還要躲避三分，思考思考應對之策。
但在太極鎖魂陣里，他的實力被放大十倍，卻是再也不懼了。
程立單手一擎，破斬劍被他擎在手中。
緊接着，他咬牙怒吼一聲，手中劍芒隨之暴漲足足上百米長。
「看劍！」
他單手一揮，滿天全是劍影。
破斬劍威力遠勝轟天錘。
隨着程立的出招，整個空間都在來回搖晃顫抖，彷彿隨時都要破裂一般。
「好強的劍勢！連我的劍聖風暴都被壓制了！」
武田藏心中驚駭無比。
以劍勢而論，他以前自問劍聖風暴無出其右者，但如今，卻明顯被程立壓制一頭，連自己旋轉的速度也明顯受到影響。
「不！我不能輸！」
武田藏心中清楚，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
不管對手的實力又多強，他都不能躲避，更不能畏懼。
兩者只要出現其一，今日必定喪命。
「多少年了！你是第一個將我逼到絕境的！我太喜歡這種感覺了！讓風暴來的更猛烈些吧！」
重壓之下，武田藏放聲狂笑。
他雙眼紅彤彤的，牙關咬住舌頭，舌尖都被他咬出血來。
在血腥味的刺激下，他的頭腦越發清醒，同時也更為興奮。
「勇」者，劍勢也。
真正的用劍高手，一旦出劍，必定再無回頭路。
無論對手多強，無論自己能否獲勝，不分勝負不見血，絕無收劍的道理。
這份剛勇，也是劍勢的重要組成部分。
大部分劍客，受紅塵俗世干擾，無法做到視死如歸，因此劍勢也不能達到真正的「勇」的境界。
之前的武田藏也是如此。
他雖有劍聖之名，但內心卻背負太多，以至於劍勢不夠純粹。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始終沒有跨過那道無形的門檻。
直到剛剛。
他的劍勢完全被程立碾壓，外界帶來的壓力，前所未有，幾乎將他逼入絕境。
也正是在這種時候，他才得以破除心中障礙。真正做到：一劍既出，視死如歸。
有了這份境界，武田藏的劍勢，又重新暴漲。
他施展的劍聖風暴，也隨之愈演愈烈。
呼啦！
風暴範圍驟然擴大，竟將程立也捲入其中。
轉瞬間。
程立的周圍全是劍影，如不停息的風暴般，將他籠罩開來。
那一往無前的劍勢，令他不敢輕視。
「好！看看你的風暴厲害！還是我的劍離開！」
程立將手中劍一橫。
破斬劍芒同風暴絞殺在一起。
咔嚓咔嚓！
隆隆隆！
震天的動靜在太極鎖魂陣中回蕩。
外界誰也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何種慘烈的戰鬥。
一直絞殺了足足十幾分鐘，雙方才停歇下來。
程立的身影率先出現。
他呼呼的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約莫有上百處傷口正在往外淌血。
饒是這樣，他的嘴角卻是在笑着的。
剛剛他與武田藏交手，雙方都用出最強戰力。
程立的破斬劍揮動上萬次，一身渾厚的真元消耗大半。
以他現在的境界實力，也忍不住在原地喘氣。
當然，最終的結果對於程立來說是好的。
他費了點力氣，身上也掛滿小傷，但武田藏卻遭到重創。
望着前方，程立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
呼哧呼哧！
在程立不遠處，武田藏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半跪在地上，用那把武士刀支撐著身體。
滴答滴答！
濃稠的鮮血，也正順着刀柄往下淌。
如果此刻有外人仔細去看，定會被眼前的場面嚇一跳。
武田藏哪裏還是之前那副無敵劍聖的模樣。
只見他披頭散髮，半邊臉被頭髮蓋住。
露出來的另外半邊臉上，也全是濃稠的血。
唯一能夠看到的器官，就只剩下那佈滿瞳孔的眼球。
此外。
他的衣服也幾乎上不剩什麼，全都被紅色的血覆蓋。
看他的模樣，這條命倒像是去了八成一般。
「你還是第一個，讓我受了這麼多傷的人。」程立看看身上的傷口道。
「你也是第一次讓我這樣慘的人。」武田藏也咧開嘴道：「我武田藏縱橫一生，曾在華夏被三名宗師境後期高手圍攻，我也沒有受這麼重的傷。這次甚至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死神距離我如此近。」
「那麼，你還有什麼遺言沒有。」程立咧開嘴道：「如果沒有遺言的話，我就要送你上路了。」
「呵呵，你這麼自信嗎？」武田藏扯著嘴角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雖然我受了很重的傷，但我並沒有敗。相反，我現在更接近勝利了。」
說話間。
武田藏咬着牙，硬生生站起來。
由於傷勢太重，他一個沒站穩，還在原地晃了兩晃。
「說實話，我還要好好感謝你。若不是你給我那麼大的壓力，我也不可能在絕境中取得突破，徹底領悟終極劍道的奧義。
哈哈哈，我武田藏窮極一生，都在練劍追求極致的劍道。終於，終於，讓我領悟到了。即便我身受重傷又如何，我照樣能人劍合一，縱橫於天地！」
武田藏仰頭狂笑幾聲后，奮力喝道：「來吧，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讓你見識下，我領悟的終極劍道，人劍合一！」
喊出「人劍合一」四個字后，武田藏猛地將手中的刀拋擲向空中。
接着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他的刀像是受到某種力量的驅使般，懸空停在他的身前。
嗡！
刀身不停顫抖著。
武田藏瞪大眼睛，上百瞳孔緊盯着刀身。
「合！」
再次爆吼一聲后。
咻！
他和刀一通綻放出血紅色的光芒。
待光芒散去。
空間里再不見武田藏的身影，只有一把刀在半空中懸浮着。
那刀也不再是方才的樣子，它通身血紅，刀背上佈滿赤紅色的脈絡，就像人的血管一樣。
這把刀出現后。
武田藏氣勢暴漲，竟能夠與程立分庭抗禮。
「哈哈哈，看到沒有，現在劍就是我，我就是劍！」
武田藏聲音中帶着驕傲。
但換來的卻是程立的一記白眼。
「我說，你好像自信的過了頭，真以為你所謂的人劍合一，就能勝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