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打臉,議婚期

第125章 打臉,議婚期

近日來,桑家接連發生的兩件大事,讓各種難聽的流言蜚語喧囂塵上,說句誇張的話,是把過年的年味都給沖淡了。

鄭凜回來了不可能沒有聽說過桑家發生的一切,卻沒有立即上門問個究竟,桑家上下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人來了,來的如此轟動!不僅驚動了整個李家村,把全村的人招來了桑家,還把上鄭村的一大半人招來了,將桑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之所以招來這麼多人,原因全在鄭凜帶來的兩輛平板車上。

兩輛平板車就是莊戶人家用來拉稻子拉糧食的那種車,只是這一次車上裝的東西跟糧食一點關係也扯不上。

第一輛平板車上,躺着一頭長著長長的獠牙,至少重三百五十斤的黑毛大野豬。要是按當下的市價算,這一頭野豬至少值三兩半銀子。

野豬側着身子躺在平板車上,能清晰的看到它脖子上有一個深深地血洞,看血洞的形狀分明是被一刀斃命。這血洞還有絲絲紅血往外流,一看就知道剛死不久,身子裏頭還是熱乎的。

第二輛平板車上,堆了滿滿一車禮物。其中有六匹顏色各異的細棉布,有包裝精美的點心,罐裝的紅糖,四季乾果……一共有六種,都是時下年禮的常備之物,只是數量上十分驚人,每一樣都有六份,顯然是取六六大順之意。

有這兩輛打眼的平板車,別說招來兩個村子的人,要是高調的在周圍其他幾個村子溜一圈,招來的人只會更多。

「嘖嘖,鄭家的手筆真大,送的這兩車年禮夠別人家送十年了。」

「不知道這大野豬是咋來的,咱們村子裏每年都進山打獵,還沒有打到過這麼大的野豬呢!」

「桑家的閨女才叫有能耐,不聲不響的就釣了個金龜婿,這以後怕是有享不盡的福氣。」

「這種話別說早了,誰知道這是不是想挽回名聲,刻意做戲給咱們看的?」

「……」

周遭的議論聲入耳不絕,有羨慕的,有潑冷水的,也有陰謀論的,更有惋惜懊惱的。不管各自的心裏怎麼想,鄭家的這番舉動徹徹底底的打了某些人的臉。

沒有理會周遭的議論聲,鄭凜收回黏在女子身上的目光,朝着還在震驚中的桑老實木氏拱手行禮:「叔、嬸子,小侄來晚了,望叔嬸勿怪。」

事實上,鄭家的年禮早就準備好了,只是桑家接連發生的事情,讓鄭家二老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就沒有送過來。

昨日鄭凜一回來就知道了一切,他迫不及待的要來桑家,又覺得該做點什麼。於是當天他顧不得休息,特意跑到縣城重新準備了一車年禮,夜裏又冒着嚴寒進山,蹲了大半宿才蹲到一頭勉強能入眼的大野豬。

如果昨晚蹲到的是一頭老虎,鄭凜也會毫不猶豫的獵殺掉,當作年禮送到桑家來。

做下這一切沒有別的目的,就為給他的未婚妻撐腰,堵住某些人的嘴,讓所有人都知道在他們眼裏連泥土都不如的人,是他的心頭寶。

桑老實和木氏回過神來,激動地連連擺手:「不怪不怪,你能來就好,能來就好。」

鄭凜卻聽出了話里的另一重含義,不禁十分愧疚:「昨日回來的匆忙,年禮尚未準備好就沒有過來,讓二老憂心了。」

這番話瞬間讓老兩口齊齊紅了眼睛,已是徹底說不出話來,除了搖頭還是搖頭。

「爹、娘,今兒個日子好,您們該大聲笑不是?」桑樹桑林兄弟倆走上前,笑着安撫爹娘,不知道自己的眼眶也是紅的。

鄭凜的到來太過震撼,也是在這一刻,他們徹徹底底的認可了這個准妹夫。尤其是曾經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桑林,徹底折服了,恨不得反過來喊鄭凜為大哥。

這時,鄭家老兩口也走上前來,對桑家兩老說道:「親家,這外面太吵了,咱們還是進屋細說吧!」

桑老實和木氏一聽,頓時顧不得感動了,連忙側開身子把人往屋裏讓:「親家快進來,快進來。」

鄭家老兩口從善如流的跨進了院子,路過桑葉時孟氏牽起了她的手,帶着她一道往屋裏走,臉上還帶着明顯的愧疚:「閨女,你受委屈了。」

桑葉不自覺的扭頭,就對上了男人投注過來的目光,再回頭時臉上露出恬淡的淺笑:「伯母,我不委屈,一點也不。」

就算曾經有過委屈,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等大野豬被抬到院子裏,另一輛平板車上的年禮也卸了下來,桑家的院門就關上了,也關上了外面一切探究的目光。

可以預見,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桑家又會淪為新的議論熱點!不過,這一次是好是壞,桑家都不會在意了。

桑家一改先前的沉鬱,喜氣洋洋的招待着鄭家三口。鄭家也絕口不提發生在桑葉身上的事,堂屋裏的氣氛分外和諧。

兩家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野豬上。得知野豬不是從獵戶那裏買的,是鄭凜親自去山裏蹲了大半宿,又憑一己之力獵到的,木氏等人立馬緊張起來,連忙問鄭凜有沒有受傷。

桑葉也緊張的看着看起來很正常的男人,她可沒有忘記那頭大野豬嘴裏露出來的兩顆大獠牙,要是不幸被戳到了,絕對會在身上戳出大血洞。

鄭凜見狀,索性站起身來回的走動了幾不,還特意加大了動作的幅度:「我是趁那畜生不注意從背後偷襲,沒有直接同它打鬥,並沒有被它傷到。」

眾人放心下來,又很吃驚鄭凜的這份能耐。桑林更是兩眼發亮,急急地說道:「下一次落雪我們村子裏的人肯定還要進山,到時候我去找妹夫幫忙,妹夫要是有空一定要去啊!」

「妹夫」這兩個字極大的愉悅了鄭凜,他從善如流的說道:「不用等到下雪,等年節過了二哥想進山打獵,隨時可以來找我。」

桑林大喜,勾搭著鄭凜的肩膀樂顛顛的說道:「妹夫就是痛快,我一定去找你。」

木氏瞪了兒子一眼,不贊同的說道:「山裏危險,你們自己在外面玩玩就好,可別仗着阿凜,就作死的往深山裏跑。」

桑林倒是信心十足,拍著妹夫的胸膛說道:「娘,妹夫一個人能打到那麼大的野豬,這本事大著呢,您就別瞎擔心了!」

鄭凜不介意帶大舅子打獵,主動替大舅子說話:「嬸子放心,那片山林我還算熟悉,就算進山也不會去那些危險的地方。」

對於鄭凜,木氏還是很相信的,一改先前對兒子的冷臉,笑眯眯的說道:「你這孩子向來穩妥,有你在嬸子放心。」

被區別對待的桑林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不過對方是自己徹底認可的妹夫,他只能咬牙認下了。

接下來,木氏又問起了鄭凜在外面的事。得知事情已經了結,年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留在家裏,歡喜之下便對孟氏說道:「年紀大了,就想着兒孫都在跟前,哪天有個頭疼腦熱的動不了,身邊不至於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孟姐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番話簡直說到孟氏的心坎兒上了,她不住的點頭附和著:「誰說不是呢,人老了就圖個闔家團圓,前些日子阿凜不在家,家裏進進出出的就我們兩個老的,半點意思都沒有。」

以前沒有分家,家裏人多還有孩子打鬧,有時孟氏都嫌吵,後來分家了屋裏安靜下來,又沒有很多事情要她做,她反倒有些不習慣。

倒不是說分家不好,只是人老了總還是希望家裏能熱鬧些。

木氏看了鄭凜一眼,拉着孟氏的手笑道:「阿凜這孩子有出息,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他要奔自己的前程,家裏可不就顧不上了。」

說到這裏,木氏指著桑樹桑林兩兄弟繼續道:「要是哪天他們倆有出息離家了,我倒是樂意的很,總歸身邊還有兒媳婦孫子孫女,這日子一樣過的有滋味兒。」

孟氏聽的十分羨慕,欲要說什麼突然佛至心靈隱隱明白木氏話里的意思。她看了桑葉一眼,順着木氏的意思接下話頭:「我倒是想像妹子這樣,兒子兒媳婦都在跟前,妹子要是捨得,等年節過了咱們就把孩子們的事辦了吧,這樣阿凜要是出門了還有小葉能陪我這個老婆子。」

原本只是試探沒想到能得到準話,木氏的眼睛都亮了幾分,面上卻矜持道:「兩個孩子確實老大不小了,只是孟姐姐也知道,小葉在我身邊待了才不到一年,到底想讓她再在家裏留一陣子。」

「妹子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兩家離的近,哪天你想小葉了,抬抬腳就到了,小葉想回娘家,我這個當婆婆的也不會攔著,這跟待在妹子跟前沒啥兩樣。」孟氏也是有女兒的人,知道木氏的心思,話里話外便給足了面子。

「哎呀,有你這樣通情理的親家,是小葉的福分。」木氏笑的見牙不見眼,哪怕孟氏的那番話只是哄她的,她聽着心裏也舒暢。

原本何時辦喜事該有男方那邊主動提,木氏主動提出來是從多方面考慮的。

一是覺得女兒和准女婿年紀都不小了,放在別人家孩子都快到了嫁人娶媳的時候;二是被女兒嚇出心裏陰影了,擔心女兒又折騰出別的事來,最後把大好的親事給折騰沒了。

眼下兩家都有早日辦喜事的意思,木氏和孟氏討論的愈發火熱,儼然忘了各自的兒子女兒就在堂屋裏,也不怕他們尷尬。

前世今生第一次談婚論嫁,桑葉確實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兒卻不自覺的往對面飄,結果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睛,裏面笑意徜徉,驚的她臉上收回目光,面上一片燒紅。

意識到自己這副模樣太沒出息,又不大想在年後就嫁人,於是桑葉又抬起頭,對男人狠狠地剜了一眼,朝着屋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到外面去。

鄭凜將未婚妻的暗示看了個分明,順從的站起身對正討論的興起的四位老人說道:「婚事不是小事,容我跟葉兒先商量一番,要是沒有問題,就按三書六禮來走。」

四位老人聽罷,才意識到沒有過問兩個孩子的意見,對視一眼后,木氏代為說道:「那你們兩個先商量商量,要是沒啥問題,年後咱們就把三書六禮走了,喜事就趁早辦。」

其他三人也紛紛附和:「對對對,你們都老大不小了,喜事要趁早辦。」

桑葉:「……」

都催成了這樣,還讓他們商量什麼?

兩人男才女貌,一高一矮,肩並肩的從屋子裏出來,無論誰看到了都會道一聲「般配」。

「去那裏吧,那裏有太陽沒有風。」桑葉指著北院牆的一處角落,徵詢男人的意見。

「走吧!」鄭凜無比自然的牽起女子的手,徑直的朝着北角落走去。

桑葉的目光落在兩人重疊的手上,嘴角的笑容掩都掩不住,大方的回握過去。

鄭凜摩挲著未婚妻的手,似是詢問似是自言自語:「就是這隻手,拿刀震懾住賊人的?」

桑葉不知道男人是否介意她的兇悍,聞言似真似假的說道:「怎麼,你嫌棄了?趁現在咱們還沒有成親,你要是反悔還來得及。」

然而回應桑葉的是,卻是男人緊緊地一握,像是要把她的手嵌入自己的手掌:「既然牽起了它,我就從未想過再鬆開!以後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定要好好罰你。」桑葉只覺得手緊的發疼,心也跟着男人的話急劇的收縮著,像是要從胸口裏蹦出來。她抬頭問他:「你,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男人凝視着她:「我只在意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受到驚嚇。」

天知道在知道她遭遇的一切后,他滿腦子都想着她有沒有受傷。得知一切安好后,他就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衝到監牢裏,將那五個膽敢算計她、謀害她的人碎屍萬段!

桑葉笑了,笑容晃花了男人的眼:「當然受到驚嚇了,好些天都在做噩夢,夢見手裏沒有刀,夢見你上門退親,夢見你說再也不想看到我……」

說着說着,桑葉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撲到男人的懷裏,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腰身。直到這一刻,她才相信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噩夢。

鄭凜心疼的無以復加,緊緊地抱住了女子:「葉兒,對不起……」對不起,在你最無助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讓你承受這麼大的傷害和壓力。

此刻想起來,鄭凜的心裏止不住的后怕。要是懷裏的女子脆弱一點,要是當時手裏沒有刀,要是放棄了反抗,他可能已經失去她了,再也無法像現在這樣抱着她,安慰她,陪她委屈,陪她哭泣。

桑葉哭了許久,直到眼睛腫的乾澀,沒有眼淚下來了,她才抬起頭。看着男人胸前打濕的衣襟,她突然使起了小性子:「衣服沒幹,你不許進屋。」

鄭凜沒有隨身攜帶帕子的習慣,看到未婚妻的淚痕,用相對光滑的手背輕輕地擦拭著:「哭又不丟人,你啊,就是太要強了。」

桑葉被男人這副父親教育女兒的語氣囧到,忍不住反駁:「難道我就該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裏被欺負?要真是這樣,不等你回來,我都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被未婚妻誤解,鄭凜十分無奈:「我的意思是事情發生后,那幾個人你砍了就砍了,後面不該自己告那幾個人流氓罪,你該等我回來,親自給你報仇!」

不然他這個未婚夫是用來當擺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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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媳的秀色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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