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新年，鬧脾氣

對於牛氏曾經覬覦過自家男人這件事，桑葉始終耿耿於懷，甚至不由自主的想牛氏之所以會嫁給鄭水青，是不是對自家男人沒有死心，想換個身份繼續勾搭。

尤其是昨天遇到牛氏時，她那番矯揉造作辣眼睛的舉動，一看就知道是別有用心。即便知道自家男人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桑葉心裏還是有種濃濃的危機感。

「我告訴你，就算是自己湊上來的女人，你也不許多看一眼，更不許跟她們調情，不然讓我知道了，你就知道是個什麼後果！」

趁屋子裏沒人，桑葉擰著男人的耳朵重重的告誡道，就算被視為小心眼兒、妒婦，她也認下了。總之，她的男人，絕不允許別的女人染指。

鄭凜手一伸，將女子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好，饒有興趣的問：「為夫更想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如果後果很嚴重，就算有女人把為夫綁到床上，剝光了衣服，為夫也不會做對不起娘子的事。」

桑葉一聽，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就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那你給我聽仔細了，你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我就敢以牙還牙做對不起你的事！如果你不信，咱倆可以試試。」

鄭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對着她那張圓潤不少的臉就吻了下去。末了，看着她紅通通的臉咬牙切齒的說道：「為夫絕不給你爬牆的機會，你也最好打消不該有的念頭！」

桑葉哼了哼，戳著男人的胸口說道：「這件事得看你，只要你能對我始終如一，我自然對你一心一意。」

鄭凜再次低頭，在她鮮紅欲滴的唇上廝磨：「為夫對你的心意，你還要懷疑嗎？要不要為夫把心剖出來給你看看？」

桑葉推開男人的臉，露出一副嫌惡的模樣：「心是會變得，現在是紅色，誰知道哪天會不會變黑？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人一旦變心，十頭牛都拉不回，我說的那些是給你一個提醒，讓你知道變心的後果。」

鄭凜無奈極了，點着女子的鼻尖笑罵道：「有你這隻醋罈子在家裏鎮著，為夫就是有這份色心，也沒有這個色膽，你大可以放心！」

桑葉本是借這件事讓男人知曉自己對待出軌的態度，倒不是真要把他逼出軌，見該說的都說了，目的也基本達到，她便沒有再說了，點點頭道：「那我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你也可以放心了。」

夫妻倆歪膩了一陣兒，直到門口傳來孩子們的嬉鬧聲，兩人立馬分開了，整理了衣衫朝着廚房裏走去。

鄭大牛和胡氏過來后，孟氏和鄭老頭就接替了兩個人在廚房裏忙活，如今過去了小半個時辰，該燒的菜肴已經燒好了，只剩下最後一道豬皮凍需要鄭凜來收尾。

孟氏問起鄭大牛和胡氏來家裏的緣由，桑葉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不過隱去了牛氏對丈夫心存覬覦這一段。

即便如此，孟氏也氣得不行，聲量都大了好幾個度：「原以為她就是心眼小了些，哄著老三對我們兩個老的不孝，沒想到心思如此歹毒，幸好早分家了，不然她要對你和孩子做啥，誰能防的住！」

這一次，孟氏是真的生氣了，比當初分家兩個小兒子不養她還要生氣。一想到牛氏費盡心思算計她未出世的孫子，原本對牛氏沒有多少感覺的她一下子恨到了極點。

鄭老頭也氣憤不已，問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都分家了，她這麼做到底對她有啥好處？她這是要圖啥？」

桑葉戲謔的看了鄭凜一眼，沒有說話。

鄭凜頭皮一緊，故作不解的猜測道：「興許是記恨之前分家，沒有分到多少值錢的東西，就想出這種法子噁心人。」

老兩口聞言，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心裏對牛氏就更加不滿了。

孟氏擔心牛氏又會使壞招，特意提醒桑葉：「你這懷着身子，以後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要是碰到牛氏，你離她遠遠的，免得她又發瘋傷到你。」

「嗯，我會防着她的。」

知道婆婆這是一番好意，雖然不覺得牛氏敢直接傷害自己，但是桑葉還是把婆婆的話聽了進去。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直到多花帶着大頭虎頭進來，嚷嚷着肚子餓了，他們就開始準備祭神要用的酒水飯菜，等祭神儀式完成後，才能坐下來吃年飯。

相比繁雜的祭祖儀式，祭神儀式要簡單的一些。通常準備四碗飯，四道菜，以及茶酒等物擺在神龕前，焚香燒完紙錢，再掛一串爆竹就可以了。

祭神時，女子不能在場，桑葉和孟氏把該擺的祭品擺到桌子上后，就到廚房等著了，由鄭凜和鄭老頭父子倆完成整個祭神儀式。

約莫一刻之後，院子裏就響起了響亮的爆竹聲，這表示祭神儀式完成，可以上菜吃年飯了。

家裏的只有寥寥八個人，還有四個是孩子，不過為討個吉利，鄭家的飯桌上整整擺了十六道菜肴湯品，且道道分量十足。要不是桌面有限擺不下，怕是還能再拾掇幾道出來。

這十六道菜，不能一次性全部吃完，至少要吃上三天直到初三送年後才能撤下來，取的也是「年年有餘」的意思，期盼著接下來的一整年不用餓肚子。

雖然毫無根據，但是家家戶戶都會遵守。條件不好的人家做不出很多道菜，也會把能做出的菜肴的分量做足一些，盡量撐過正月初三。

如此豐盛的年飯，最高興的莫過於多花幾個了，就算每天能填飽肚子，隔三差五的能吃一回肉，可是能一下子吃到這麼多好吃的，也只有過年了。

尤其是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想吃什麼就吃什麼，能一連吃好些天。吃完了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用擔心回來晚了錯過了飯點兒被大人說，甚至在這幾天做錯了事，也不用擔心挨罵挨打。

特別是過年會得到長輩們的壓歲錢，這些壓歲錢大多會被大人以各種各樣的借口收上去，不過多少會留下一點，哪怕只有一文錢，等有機會去鎮上，也能買一串冰糖葫蘆或是糖塊吃了。

等一家人圍着桌子團團坐下，鄭老頭說了一聲「開飯」，並第一個動了筷子，其他人就拿起筷子開吃了。

考慮到桑葉需要忌口，菜肴湯品的口味比平時還要清淡幾分，倒也最大限度的保留了食物本身的鮮香，別有一番滋味，一家人吃的格外滿足。

飯後，多花就帶着弟弟們一窩蜂的跑出去玩了，還把想回房看書的桓兒也連拖帶拽的拉走了，跟村子裏年齡相仿的小夥伴兒們做各種各樣有趣的小遊戲。

桓兒跟村子裏的孩子們不熟，不過有多花在，桑葉並不擔心，巴不得他多出去走走，免得整天悶在房間里變成小書獃子。

沒有孩子們鬧騰，家裏瞬間清凈了許多。趁著孟氏洗刷碗筷的工夫，桑葉就為包餃子做準備了。

過年吃餃子是習俗，通常是在守夜的時候吃。之後幾天家裏會有親戚來拜年，等不及吃飯也會煮了用來招待親戚，比單純的煮麵條要體面的多。

這一次，桑葉準備包純豬肉餡兒、香菇豬肉餡兒和豬肉豆腐餡兒三種餡料的餃子，她打發鄭凜洗要用到的香菇、肉、豆腐以及蔥姜蒜等作料，自己舀了滿滿一盆麵粉開始和面。

包餃子用的麵皮兒要勁道，乾濕要適度，否則，太乾沒有粘性，煮的時候會脹開；太濕又容易沾黏，一旦粘在簸箕上，用鍋鏟都鏟不起來，因此和面就需要一定的技巧。

桑葉的面還沒有和好，鄭凜就已經洗好了食材，見她和起來有幾分吃力，額頭上已經有汗珠滲出來，便接過了和面的差事，讓她去切菜。

「別別別，別加麵粉，你就這樣用力的反覆揉，揉的有彈性不粘手就行了。」桑葉一邊切菜一邊盯着鄭凜和面，見他要往盆里添麵粉，連忙制止了他。

鄭凜卻沒有聽，加了滿滿兩大碗麵粉進去，在媳婦兒的瞪視中解釋道：「初六前後，我有幾個兄弟要來拜年，你不好下廚招待他們，用這些餃子就行了。」

桑葉以為他說的幾個兄弟是像鄭常一樣從軍中退下來的人，就隨口問道：「有幾個人？看看這些餡料夠不夠。」

鄭凜說道：「就三個人，這些餡料我算計過，夠了。」

桑葉一愣，疑惑道：「不對呀，我記得咱倆成親那天，來了好些人跟你道喜呢，就算有人來不了，也不止三個吧？」

鄭凜看了屋外一眼，壓低聲音對妻子說道：「這三個人的身份跟常子不一樣，有個人你也認識，就是買牛的時候去城裏見過的張牛儈。」

桑葉恍然大悟，下一刻緊張兮兮的問：「他們有參與那件事嗎？會不會發現我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看着忐忑不安的妻子，鄭凜正想伸手安慰安慰她，見滿手的麵粉只好用胳膊圈住她的腰身：「你現在的模樣跟那副小像有很大的差別，如今你又懷孕了，氣質上也大不一樣，平白無故的他們不會懷疑到你的身上，你大可以放心！」

桑葉聽完，心裏稍稍放心了些，只是還是有些擔心：「跟你一樣身份的人肯定不簡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不、要不那天我稱病不出，避開他們？」

鄭凜無奈極了，忍不住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難道在你眼裏，為夫就如此沒用，連幾個人都擺不平？就算你這次稱病不出，那下一次呢？這樣躲躲閃閃，反而更容易引起他們的懷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見他們。」

桑葉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只得按捺住心底的忐忑點了點頭：「那就見吧，到時候他們要是起疑，我盡量機靈些不要被他們識破。」

鄭凜擔心她一直忐忑這件事，找了個更有效的理由安撫她：「不會有問題，你想一想，老張曾經見過你，在看到你的小像時都沒有察覺出那是你，如今你的模樣又有了些微的變化，就更不可能認出來了。」

聽到前面半句話，桑葉心裏很贊同，聽到後面半句，就覺得不對味兒了，瞪着男人問道：「我有了些微的變化？不就是臉圓了些，腰身粗了些？你是不是嫌棄我胖了？」

一想到自己忍着身材走形，甚至是付出生命的危險為這個男人孕育孩子，結果僅僅只是胖了那麼一點，就被嫌棄了，桑葉的心裏又酸又涼，喉嚨就像堵了什麼，突然有股流淚的衝動。

「葉兒，你怎麼了？」看着這樣的妻子，鄭凜的動作比大腦快，顧不得滿手的麵粉直接把人抱在了懷裏，剛毅沉肅的臉此時全是懵然。

他不明白，前一刻咄咄逼問的妻子，下一刻怎麼就要哭出來，更不明白明明說的是會不會被認出的問題，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計較胖不胖，還用這樣控訴的看着他，彷彿他是該去死的負心漢一樣。

桑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洗刷完碗筷的孟氏就進來了，一看到了抱在一起的兒子媳婦兒。

她的臉上閃過尷尬之色，下意識的要退出去，結果無意中看到大兒媳婦眼睛紅紅的，就以為她被大兒子欺負了，當即顧不得避嫌，急忙衝上去拉開鄭凜，捉住桑葉的手急急地問：「小葉，是不是阿凜欺負你了？你受了啥委屈告訴娘，娘替你教訓他，啊？」

說罷，孟氏不等桑葉回答，就沖着鄭凜喊道：「小葉的肚子裏懷着你的孩子呢，有啥事你不能好好說，偏偏要把她惹哭？有身孕的女人，心思本來就多，性子也變得不穩定，就算她做錯了啥，你就不能讓着她？」

孟氏自己也是女人，最能體會女人的苦。她年輕的時候吃了婆婆的苦頭，就不希望下面的兒媳婦也吃她吃過的苦。

這一點，看前面的馬氏和牛氏就知道了。尤其是馬氏，接連生了三個孩子，懷孕期間跟鄭山青發生矛盾，孟氏也多是站在馬氏那邊勸說兒子。

聽着親娘的指責，鄭凜更懵了。反應過來后，他苦笑着解釋道：「娘，我沒有惹葉兒，真沒有！」

孟氏尤不相信，拍著桑葉的肩膀安慰著，索性沒有理會他。

這時，桑葉的情緒安穩了許多，不好意思的對孟氏解釋道：「娘，是我自己想多了，不關夫君的事，您就別說他了。」

說到這裏，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敢去看丈夫的臉。她也察覺到最近情緒不穩定，就一點小事也能讓她想到許多。

特別是昨天遇到牛氏，要是換作以前，她肯定不會從昨晚念叨到今天。這樣疑神疑鬼的她，連自己都嫌棄的很，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孟氏看了看一臉擔憂的大兒子，又看了看不好意思的大兒媳婦，知道自己這是誤會了，但還是對大兒子提醒道：

「你呀，之前沒有回來就算了，如今在家裏，就好好陪着小葉，雙身子的女人脾氣本來就大，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要是小葉沖你發脾氣，你可千萬不能跟她較真兒，不然對她不好，對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好。」

聽完親娘的叮嚀，鄭凜恍然大悟，終於知道妻子為何會這樣了。他連連點頭，鄭重的說道：「娘，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葉兒，不再惹她生氣。」

孟氏聞言，放心下來。她當然相信這個兒子不會故意惹兒媳婦生氣，就怕他不滿兒媳婦的陰晴不定，形態間就表露出來讓兒媳婦傷心。如今他能理解，那是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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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個親姐都結婚生孩子了，跟我說懷孕的時候，我姐夫他們就算沒有做錯什麼，她們也會生點事兒大吵起來，用她們的話說，就是看他們不順眼，不吵一架就覺得窩火！哈哈，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孕婦都這樣（*^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