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秋風落葉

失去了騎手的馬，反倒是更加兇猛，它們或是用蹄子踢碎盾牌，或是直接將英靈的盔甲踢碎，經過強化過的英靈，竟然突破不了六匹駿馬的防禦。就在局勢一度將持之際，一直被冰封的沈留白終於掙脫了束縛。

冰塊炸裂，四處飛濺，或許是因為沾染了冰晶的緣故，沈留白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光華。他離得顏佳人很近，因此第一時間用尾巴捲住了顏佳人的身體，然後回身對着顏佳人的腦袋就是一口。

這一口本可以咬掉顏佳人的腦袋，一擊斃命。

但是，顏佳人和我不同，她的強大，並非單純的僕人眾多，自身也是近乎恐怖的強大。畢竟當年屠殺青丘一族的時候，她便是孤身一人。

在沈留白即將的手之前，顏佳人用雙手抓住了沈留白的嘴巴，左手抓住上顎，右手抓住下顎，直接撐-開了沈留白的嘴巴。沈留白不得已只能放棄攻擊，並且甩動腦袋想要把顏佳人的手甩開，奈和顏佳人那看似潔白如玉的纖縴手掌卻蘊含着可怕的力量，無論沈留白任何掙扎，都無法甩開顏佳人的手。

迫於無奈，沈留白只好解除狐狸姿態，變回人類的模樣。如此一來，顏佳人的手也就自然而然的掙脫了，但是她的手卻還是在沈留白的臉上。本來是沈留白控制住了顏佳人，現在卻被顏佳人反手止住了。

顏佳人的一條胳膊勒住沈留白的脖子，另一隻手抓住沈留白的肩膀，依舊遊刃有餘的笑道：「跟我肉搏？怎麼，這麼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那些令我討厭至極的輪迴，不只是給了我悲哀的生命，同樣也給了我大把大把的時間讓自己變強。堂堂的九尾妖狐，拼力氣卻拼不過一個人類，是不是很沒尊嚴？」

「你得意的太早了！」沈留白低喝一聲，右手虛空一抓，一根狐狸毛形成的標槍出現在手裏，可是當他刺向顏佳人的時候，動作卻猛地停了下來，然後低頭看向自己的肚子，發現顏佳人竟然搶先一步將一個東西刺進了他的體內。

那時一根冰錐，由泳池裏面的水凍結而成！

這點傷對於沈留白不算什麼，可是下一秒，十幾道冰錐從四面八方刺在沈留白的身上，而且全部都是貫穿傷。哪怕是沈留白的癒合能力再強，受到這種傷害，暫時也動不了了。眼見着沈留白受了這麼重的傷，情急之下，我只能匯聚出所有的力量，然後召喚出一名英靈。

這個英靈承載了我所有的力量，身高接近兩米二，穿着黑的發紫的盔甲，看不見頭盔下面的面容，但是卻能看到兩團如火焰一般的眼睛。他的手裏拿着一把雙手大劍，氣勢洶洶，在我的命令下，一劍斬斷了一匹駿馬的腦袋，又揮一劍，又將另一匹馬攔腰斬斷。

剛才還無法攻克的駿馬，在英靈的攻勢之下，頃刻之間土崩瓦解。

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擋英靈了，他舉著大劍朝着顏佳人衝去，可是當英靈的劍朝顏佳人揮去之時，受到劇烈攻擊的人卻並不是顏佳人，而是我。因為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意識一散，氣勢洶洶的英靈失去了我的控制也瞬間煙消雲散。

我低着頭，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透過陰氣，一把長劍從我的後背刺-入，從肚子穿出，直接貫穿了我的身體。

而且這把劍非常詭異，散發着驚人的戾氣，這氣息讓我的身體提不起一絲力氣，當長劍拔出的時候，鮮血飛濺，而我也只覺得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剛才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顏佳人身上，我竟然沒有意識到，分-身已經殺光了所有的英靈，並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了我的身後。

看着倒在地上的我和沈留白，顏佳人輕嘆了口氣，感慨道：「真是可惜，明明再有些時日，你們就可能戰勝我，結果功虧一簣。如果我是你們，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選擇逃離這裏，然後夾着尾巴生活，當實力足夠強的時候再殺回來。你們，還是太年輕了。」

說完，顏佳人邁步走到沈留白的身邊，抬腳踩在沈留白的肩膀上，沖我一挑眉：「現在，你的愛人就要死在你的面前了，你作何感想？或者說，你打算讓我殺了他，還是你自己動手？」

難道真的已經敗局已定，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了？

好不容易得到了貞德修女的力量，卻根本發揮不出貞德修女的那種實力，而沈留白的銀狐之魂才剛剛覺醒，很顯然也沒有完全掌握。空擁有這種力量，面對顏佳人仍舊是被碾壓般的擊敗。

在我遲疑之際，分-身已經打了顏佳人身邊，並且舉起手中的劍，對準了沈留白的脖子，只需要零點幾秒種的時間，沈留白的腦袋就會被砍下來。

情急之下，我大喊道：「明明忘記他就可以了，為什麼一定要殺他？」

聽到我的質問，分-身的動作停了一下，而顏佳人則看着我嘆息道：「我說過，如果沈留白還活着，你就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忘記他。所以，殺了他才是最顯而易見的保險方式。我也曾愛過他，如果不是我已經不再愛了，我恐怕也不願意殺他。」

「那冢道人呢！你就不愛冢道人嗎！」

在我提到『冢道人』這三個字的時候，顏佳人的雙眼微微一眯：「正是因為不能愛他，所以我才要殺了沈留白，只要他死了，你忘了他，輪迴斷了，我就可以想愛誰就愛誰了！」說到這，顏佳人冷冷道：「殺！」

看着分-身毫不留情的舉起手中的劍，揮向沈留白。我大聲嘶吼道：「不！不行！」

明明我已經把他忘得乾乾淨淨了，可是當他即將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的心裏還是如同針扎一般刺痛，我忍受不了何種痛苦，甚至感覺比之前接受貞德修女的力量還要痛苦，還要難熬。

但是無論我如何呼喊，彷彿都已經無法改變這個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