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小姐,一個人嗎?」

夏雲咬了口草莓,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后,無可奈何地在心裏嘆了口氣。她很不情願地抬起頭,在看到對方微笑地看着自己,她也做不到無禮地對他,「不是,和朋友一起來的。」

對方知道后笑了笑,也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我能和你跳支舞嗎?」他紳士地對她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夏雲先是愣了愣,這已經不是第一個邀請她跳舞的人。明明她選了個不怎麼顯眼的位置,為什麼還會被人發現?她道:「實在抱歉,我身體有些不太舒服。」夏雲一臉歉意地拒絕了對方。

男人尷尬地縮回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他乾笑了幾聲。

目送這個男人離開,夏雲終於舒了口氣,這下,她又可以安靜一會了。她拿起手中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柳橙汁。突然,一塊巧克力湊到她的嘴前,她剛要上去吃了它,卻突然發現不對勁。她的另一隻手明明沒有舉起,那拿着這塊巧克力的手會是誰的?

夏雲順着這條手臂一路往上看,直到一張百看不厭的俊顏出現在她的眸里,這張臉和那個幾日不見的人完全重疊在了一起,她驚愕地張了張嘴,一時啞然。

「怎麼不吃了?」蕭思恆的黑眸黯了下來,把手裏的巧克力一整塊塞進了她的嘴裏,「日子過得倒是比我想像中的滋潤。」要不是朋友打電話給他,說在這裏看見了他的老婆,他還真不相信。

這幾天,蕭思恆之所以沒有找夏雲,是想讓她冷靜一下,冷靜的結果就是,她跑來這種地方找男人。如果她要以這種方式證明她想要和他離婚的決心,他承認,她贏了。他一臉的冷然,「怎麼不說話了?還是說我的出現打亂了你的計劃?」

蕭思恆話語間的嘲調,夏雲不是沒有聽出來,但礙於嘴裏塞滿了巧克力,她只能睜著一雙大水眸瞪着他。

見她此刻的模樣活像只可愛的小倉鼠,滿嘴的食物,把兩邊頰塞得鼓鼓的,他挑了挑眉,「呵,我忘了,你現在開不了口。」

夏雲憤然地拿起身邊的餐盤,把嘴裏的巧克力吐了出來,「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雖然知道他誤會了,但她不想向他解釋,覺得沒有必要。

夏雲的話讓蕭思恆的臉更加的陰沉,整個人好似一片烏雲,連一絲絲光亮都透不進去。夏雲坐在他的下方,莫名地感到頭頂上空一片黑壓壓。

「我們還沒有離婚。」他一字一字地從牙縫裏說了出來。

「我已經簽字了。」夏雲道。

「可我還沒有。」蕭思恆看了看四周,覺得這件事不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他伸手想要拉她起來,不料被她快速地躲開了。

「你要幹什麼?」夏雲防備地道。

夏雲一臉的防備讓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和我回家。」他發現自從她提出離婚之後,她不再是以前那個百依百順的小白兔了。

「我不要。」她為什麼要和他回去?那裏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蕭思恆僅存的一點點耐心在夏雲的倔強下終於消耗待盡。

當夏雲發現自己的頭朝下,整個人被他像背一袋米一樣扛在肩上,她的臉倏地紅了起來。夏雲叫道:「蕭思恆,把我放下來,你在幹什麼!」

「給我閉嘴!」蕭思恆生氣地在她的翹臀上拍了幾下,力道不大,但足以羞死人,「如果你再動,我就在這裏吻你。」他知道她是個臉皮薄的人。見她終於安分了下來,他勾起嘴角,走出了聚會場所。

夏雲被蕭思恆抱逬了車裏,現在只有他們兩人,她壓抑了很久的怒火正想要開口爆發,卻突然止住了。她想起了之前的那次車禍,就是因為趙靜雅激動到失去了理智,才會導致悲劇的發生。

夏雲偷偷地看了眼蕭思恆,他現在的樣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只好把話硬生生地咽下肚子,等她的雙腳沾地了再說。

車子開到家門口停了下來,蕭思恆側頭對她說道:「你是要自己上樓,還是要我幫忙?」

夏雲聽得懂他指的幫忙是什麼意思,一想到剛才被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扛走,她的臉不自覺地又紅了起來,「我自己會走。」

夏雲在玄關把鞋子換了后,走到客庁看見王媽媽正在檫著桌子,她突然意識到她竟然忘記了家裏還有一個人。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她有些不知怎麼面對王媽媽。

「王媽媽。」她尷尬地笑了笑。

「少奶奶回來啦。」王媽媽抬起頭,臉上的笑容藏不住對她的喜歡,「今天剛到了一批芒果,我去削給你吃。」

夏雲不禁愣了愣,看到蕭思恆從她的身邊經過,往樓梯走去。她又看了看王媽媽,終於明白他沒有把他們的事說出來,「不用了,我吃好飽,已經吃不下什麼了。」

「那好吧,如果少奶奶想吃,告訴我一聲。」王媽媽笑道。

「謝謝王媽媽。」夏雲道。

和王媽媽聊了幾句之後,夏雲上了二樓。當她打開卧室的門,忽然一隻結實的大手在她的背後一推,把她推了進去。兩片溫熱的薄唇緊跟着覆蓋住她的唇。夏雲睜著一雙驚愣的眼眸,一張沉醉的俊臉就近在咫尺。

看到聚會場所里的男人向夏雲獻媚時,蕭思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聯想到曽經陸陽對她告白時的場景,那時候他除了醋意,並沒有其它任何的危機感。然而現在的他除了僨怒,更多的是怕她真的會離他而去,被其它男人拐跑。他不想失去夏雲,絕對不可以。他只能用吻來讓他安心,感覺到她在他懷裏,此刻的不安全感才會好些。

他的吻太用力,都吻疼她了。夏雲不禁蹙起了柳眉,她不喜歡他此刻的粗暴,平日裏溫柔的他不見了。夏雲終於急了,在反抗了幾次都無果的情況下,她狠狠地在他的舌上咬了一口。

蕭思恆沒有料到她會對他下狠嘴,他吃痛地和她分開,舔了舔唇,沒過多久,又不怕死地吻住了她。

「唔……」這次他更深入地侵佔着她的口腔,伴着他獨有的氣息,還有一點點的血腥味在裏頭,這都要歸於她的傑作。她不禁有些心軟,不免自責起自己怎麼下得了這麼重的口。她也不想對他冷漠,處處和他對着干。可是如果她不決絕,他們就會永遠糾纏不清。

夏雲一時恍了神,卻讓蕭思恆正好趁虛而入。他品着她的番舌,有股淡淡的草莓味,就好像是草莓果凍一樣被他含在嘴裏。他又恢復了以往的溫柔,在她敏感的牙齦上舔舐著。

感覺到美人在他的懷裏慢慢地軟了下來,他欣喜若狂,更加賣力了起來。

他們吻了好久好久,直到兩個人的下巴都發麻了,蕭思恆才不情不願地和她分開,「小雲,我愛你。」

如果這份愛是真的,那該有多好。夏雲忍着心中的痛,對他搖了搖頭,「你別這樣,我們不可能的。」

「你不愛我了嗎?」蕭思恆說什麼也不相信,她對他的吻還是有反應的。

她愛不愛他,很重要嗎?夏雲看着他,還是搖了搖頭,「不是。」

蕭思恆突然覺得頭好痛,他終於明白,感情的事,光靠溝通是沒有用,還要建立在對方相不相信的基礎上,「你愛我,還要離開我,你真是個殘忍的女人。」殘忍地對他,殘忍地對她自己。她自以為是地以為他還愛着其它人,她善良地想要把他拱手相讓。當初她的善良吸引了他,而現在,他只想說一句,去他媽的善良,都餵給狗去吧。

「想離婚是不是?作夢!」他纏也要和她纏一輩子,等她頭髮灰白,牙齒也都掉光,她也休想離開他。

夏雲不知道蕭思恆為什麼要極力挽留她,她的離開,對他來說應該是解脫了啊?她來做壞人,這樣他就不必顧慮別人的眼光,在背後指指點點他了。

恆,你還欠我一個補償我沒有用。」夏雲淡淡地說道,心裏不禁嘆了嘆氣。想到當初不捨得要求的事,現在卻用在了離婚上,只覺得可笑。她道:「我現在要使用它的權力,希望你能答應我們的離婚。」他對她說過,什麼樣的要求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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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了前夫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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