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六章 小童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百萬州。
洛天的劍，舞的很優雅，如果不是大成的無敵劍皇，都很難在其中窺視出來絲毫，因為這是獨孤敗老頭子親自傳授的，舉世無雙。
獨孤九劍，就是破劍之招式，世間任何劍法，刀法，任何的招式，都會被獨孤九劍所破解，曾有言，獨孤九劍修鍊到極致，萬法不侵！
寒意遍佈八荒的帝疆之上，少年舞劍而起，在蒼穹頂端閃耀，這一幕，其實也有不少人看到了。
劍中其實沒有多少深意，唯有思鄉。
「那個小傢伙，倒是有些意思。」隔着不遠處的帝疆那邊，一位披着白色長發，唔，長發都垂落到地上的老頭子，穿着著一身破衣，手裏拿着一柄斷劍，開口說道。
洛天舞的劍，他很喜歡。
而帝若若也沒睡，她盯着洛天的劍，久久不能忘懷，舞劍舞的很好，身為劍客的她，舞不出來。
「他有心事。」帝若若開口，呢喃道。
藉著洛天的舞劍，一聲聲輕微的嗩吶聲，響了。
「嗚嗚……。」
平日裏的嗩吶很是煩躁，夜裏的嗩吶吹得很輕，輕到驚不了人，嗩吶是在安撫，安撫舞劍的少年，安撫這座躁動的邊疆。
「嗡！」
長劍一聲輕鳴，洛天人劍合一。
這一刻，天穹亮了。
漆黑的夜，被少年照的耀眼，這一瞬間，洛天踏足到了劍皇的領域，他摸索到了關於劍皇的奧義。
何為劍皇呢？
大抵是如師尊那般，一聲劍來，敢叫天地萬劍臣服，滿面飛劍如瀑，閃爍眼前，彈指間可令山河失色，日月傾倒。
或許是一劍刺穿了那星河，能把整個天幕給撕下來。
也或許，其實只是在自己的劍道世界裏，做了自己的皇。
如師尊困於那個女人一樣，他困在了自己的劍道世界裏，成了皇，卻破不出去。
帝若若睜大了眼睛，美眸如星河，映射著不可置信之色。
「劍皇？如此，如此年輕的劍皇？」她真的被嚇到了，成為劍皇者，日後涉足到天皇的可能性，甚至比大成聖體還要多數倍。
不過，只是一瞬而已，洛天又跌落到了劍聖的境界，邁不過去，不過是剛剛觸碰到了門檻而已，要真得二三十歲能夠涉足到劍皇之位，那震驚的不僅僅是帝域了，應該掀翻整個時空長河。
那個白髮老者也被照亮了，他皺了皺眉頭，嘟囔一聲。
「見了鬼了，他怎麼比那個臭小子還要厲害？」
那個臭小子十二歲練劍，兩千年成劍皇。
兩千年不朽之王以下，無敵！
「呼！」洛天整個背後都被冷汗浸濕了，方才突破到了劍皇的行列，真的猶如全身血脈都被打通，體內流淌著的不是鮮血了，是劍氣，那種感覺，好似自己坐擁了天下，洛天真的能感覺自身無敵了。
只是那終究只是一瞬而已。
天又黑了，洛天看着手中的劍，眼底帶着幾分滿意之色，大滅這柄劍上，閃爍著淡淡的金光，隨後緩緩的消散。
已經快孕育出來了劍靈了，這就是洛天的可怕之處，他在劍道的進展速度太快了，現有萬古第一劍皇獨孤愁的栽培，又有數個時代以來，獨孤家族老祖獨孤敗的劍道灌注，洛天在劍道方面就算想進展慢都很難。
「只需要給我百年時間，百年內，我有信心涉足到劍皇行列！」洛天的嘴角帶着幾分淡淡的笑，道。
很渴望殺回去，讓整個大秦，都匍匐在自己腳下。
這句話，讓紫月草臉都差點僵在了那裏，半天都沒愣過神回來。
「我靠，我終於知道你這個糟老頭子為什麼要對這小子怎麼好了，特喵的，你怕是第二個獨孤愁吧！」紫月草算是真明白了，這小子就是個大妖孽，註定要成為一方巨擘，稱霸八荒的。
天資太高！
不過，它很快就感知到自己說漏了嘴。
「啪！」
一巴掌甩了過去，邪魔打的他花瓣上起了好幾個泡，疼的一陣哎喲喂。
「我想拜你為師！」
正當洛天打量著自己大滅劍的時候，要稚嫩的聲音傳了過來，順着話音看過去，在這漆黑如巨獸脊樑般的帝疆之上，一位少年學着大人一樣，在那裏鞠躬作揖道。
身子淡薄，猶如邊疆上的風都能將他吹下去。
是那個吹嗩吶的小男孩。
「拜我為師？我學的是劍道，而你學的是嗩吶，我教不了你什麼。」洛天搖了搖頭，他也知道這個少年的天資很高，當然，是在吹嗩吶的方面。
「不需要教我練劍，教我你的劍道就可以了。」那位少年嘻嘻一笑，在洛天面前，這個不善言語的小孩子，居然是笑了起來。
「學劍道而不練劍，你是想把劍道放入你的嗩吶里么？」洛天莞爾一笑，這個名為小童的少年，倒是有些意思。
「嗯。」少年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拜我為師，此地我的修為最多就是個三流貨色，那些城牆上的糟老頭子，你都看不上么？」洛天指了指遠處，唔，那個白髮老頭，洛天很早就發現了那個糟老頭子，對自己瞥了很多眼了。
當然，洛天明白，那糟老頭子真正看中的是這個吹嗩吶的小孩。
就因為這個小孩和自己對視了一眼，那糟老頭子盯了自己一晚上了。
「因為，我想用嗩吶殺人。」
少年眨了眨眼開口，這句話讓洛天有些錯愕，盯着面前的這個小傢伙，二人相視，就這麼對視了大半天，洛天終究是一笑。
少年的眼裏不止有着漆黑的邊疆，還有漆黑邊疆之外的利刃。
他想有一日，嗩吶聲飛入高空，長音所到之處，血流四海。
「好！」
洛天點了點頭，淡淡一笑，這個小傢伙，很像自己，當年自己拜師尊為師，要的就是有一日，他能帶自己縱橫四海，八荒無敵。
「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
這小傢伙的還沒磕頭呢，啪的一聲，一個手掌把他磕下去的頭給抬起來了。
「你個沒良心的，老子教你好幾年了，特么的，要不是老子，你特么連嗩吶都不會吹，現在你要拜這個臭小子為師？！」
白髮老頭氣的直哆嗦，一口氣跨越了千里，前來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