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行動代號:**(四)

第二十五章 行動代號:**(四)

?山地元治看到日軍衝擊了幾次都無法靠近敵人的防線,他深感對手那看似鬆散卻火力強大的陣地,是大有學問。這還是他印象中的清軍嗎?即使是對敵人擁有先進的武器裝備有心理準備,但是現在一邊倒的碾壓屠殺慘劇,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的。

山地元治第一次生出了對手是無法戰勝的絕望想法。他們參戰的人數,基本上是可以清楚看出來,絕對不會超過四百人。而自己率領着人數十倍於他們的軍隊,竟然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山地元治迅速地甩掉了那個絕望的念頭,一次戰鬥的失敗不等於世界某日的到來。只要保存下第一師團這些忠勇的士兵和軍官,他就還有機會在東山再起。

山地元治又下了一道命令,日軍放棄衝擊敵人得阻擊陣地,分散向兩邊的丘陵地區突圍。

山地元治的這一道命令下得非常的及時,坐在北美野馬戰機上擔任FAC的李思鋒已經提醒第一梯隊和第二梯隊的作戰人員注意敵我識別了。也就是說,兩個梯隊間的距離已經接近他們武器射程的範圍了,幾乎是2公里左右了。

為什麼山地元治一開始不下分散突圍的決定呢?除了心存僥倖要給第一梯隊一個出其不意的反擊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分散突圍后很難把分散開的部隊集結起來。這個時候無線電還沒有發明,部隊一撒開了,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集結起來的。

還有就往丘陵地區突圍,要丟棄騾馬輜重。假如敵人封鎖主要的道路橋樑,失去補給又不成建制的日軍會被對手一點一點的吃掉。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再遲一點就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了。

接到山地元治分散突圍命令的日軍,丟下騾馬輜重,紛紛往兩邊的丘陵跑。

第二梯隊不去管那些往兩邊跑的日軍,只管射擊那些來不及跑留在道路上的日軍。雖然前面的戰況很慘烈,但是日軍實際傷亡的人大約在七八百人左右。現在這一段長約兩公里的長的狹窄道路上蝟集了大約三千人的日軍,往兩邊小土山上跑的路就那麼幾條小路。那麼多的人想要從這幾條僅有的小路逃跑,場面混亂可想而知。

穿越者只射擊呆在道路上的日軍,讓日軍士兵們看到了生的希望,拚命往那幾條小路上擠。那些實在擠不進去的,乾脆丟掉步槍,用雙手揪著低矮的灌木往上爬。

當容易攀爬的地方都擠滿了人的時候,開始有日軍士兵絕收投降了。

這是趙之一他們戰前沒有預料的到的情況,畢竟國人對日軍士兵的印象都是悍不懼死的。失敗后他們會頭綁月經帶進行死亡衝鋒,亦或切腹自殺。

那些雷人的和不雷人的影視劇里都沒有這樣輕易就投降的日軍士兵。除了死亡衝鋒,切腹自殺,還有跳崖等保留節目,甚至有日軍傷員拉着救護他們的人墊背的情節。

看着直挺挺的跪在道路上,雙手橫舉著步槍的日軍士兵不下四百人。穿越者們就差沒大聲喊出;「導演,他們不按劇本來演的啊!」

戰前的作戰會議室真的沒有接收大量日軍俘虜的預案,第二梯隊的穿越者一直是呈追擊狀態的,他們比較接近日軍,最先發現了這一情況。

「我擦,有大量日本人舉槍投降了!」有人在1號通訊頻道里大聲的喊出來。

而第二梯隊的指揮官呂向陽也在另一個頻道里和趙之一彙報了這個情況。

還沒等趙之一做出如何處理投降日軍的決定的時候,穿越者又把火力轉移到了正在爬山的日軍那邊。畢竟是來自文明程度很高的二十一世紀,開槍射殺舉手投降的敵人這種事情,他們還是很難下手的。

更想不到的是,這種自發的火力轉移又搞出了一批俘虜來。正拚命往山上跑的日軍發現,那些舉手投降的同伴,並沒有遭到對手的射擊。反而是原先沒有被攻擊的正在跑路的他們,又開始遭到了掃射了,於是他們有樣學樣的舉手投降了。

「怎麼辦啊,老趙?」呂向陽這也是懵圈了。

「還能怎麼辦,殺俘不祥啊,先抓起來再說吧。」趙之一說。

趙之一的命令下來了,好些穿越者鬆了口氣。華夏民族是從這場甲午戰爭之後,和日本結下了血海深仇。旅順大屠殺,金陵大屠殺,七三一細菌部隊等等,你隨便找街上找一個人,都能答出出一兩件日本人對華夏犯下的罪行。

以至於穿越者來自的那個時空,網絡上各種「核彈洗島」,「殺光島國人,只留蒼老師」如此之類的論調比比皆是。

短短一天多的接觸,誰也不知道趙之一是不是那種狂熱的憤青,怎麼說前面他們高喊的「爆他菊花」這種口號也是他提出來的。要是作為指揮官的他下令射殺俘虜,他們中很多人是難以接受的。別看很多人在網絡上叫嚷的厲害,要洗地這,有要洗地那的。真要他們開槍屠殺俘虜平民,他們下得去手?這要下了手和那些犯下罄竹難書野獸又有什麼分別呢?

話說回來,既然選擇接受投降,那新的問題又來了。第一第二梯隊中都沒有人會說日語。嗯,意思是沒有人會正經的日語。

要是拿聽得懂島國愛情動作片里那些日語作為懂日語標準的話,那這三百來號大男人中,絕對能拎出一半來。但是正經的日語是真的沒有一個人會說。

語言不通絕對是受降的一大障礙。很多人認為這不都投降了嗎,語言不通就用拳腳教俘虜做人咯,不懂打到他懂。

當然,這種方法處理數量少的俘虜是可以的。目下的情況是,跪在地上的日軍人數要比穿越者第一第二梯隊的人數還多。

這種時候很容易就有擦槍走火意外發生的。受降一方提防投降者耍詐,對於日本人在二戰的品行來說,穿越者這種擔憂是必然的。投降的一方也擔心受降的一方大開殺戒,畢竟現在是十八世紀,殺俘虜可不是什麼新鮮事情。

就這樣雙方都精神高度緊張,加上語言不通,想不發生點什麼誤會是很難的。

最後,趙之一決定用英語喊話。他們都是受過美軍正規訓練的,長期打治安戰的美軍接收俘虜的程序是很完善的。這時候的日本一直提出「脫亞入歐」口號,有懂英語的人應該比懂中文的概率要大一些。畢竟這支日軍不是日後那支佔據華夏半壁江山八年之久的那一支日軍。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到這邊排隊。」第二梯隊的隊員們開始喊話受降了。

果然,日軍聽懂了他們用英文的喊話。起先日軍也是蒙圈的,但是很快有人聽懂了,並在那些大聲的用日語翻譯。

接下來的流程就很簡單了,第二梯隊的那些小夥子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早就把那些活玩得溜溜的了。

步戰車和悍馬車上的輕重機槍,仍在朝着那些已經上了山的還在逃跑的日軍開火。目的是驅趕他們,不影響這邊的俘虜接收工作。

已經投降的日軍,按照指令把武器裝備分類放在規定的地方。然後雙手抱頭,列隊而立,等待搜身。

已經投降的人看到山上有些倒霉的日軍,被人品爆發的大口徑機槍射手擊中,滾落了下來。着實驚出了一身冷汗,那中槍的人距離這裏起碼也快一公里多了吧,這都能打到啊,這是什麼武器啊。然後暗自慶幸自己選擇了投降。

呂向陽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小個子日軍士兵,在不斷的把穿越者的英文指令向同伴翻譯。

呂向陽向一個士兵招手,讓他把那個小個子日本人帶了過來。

「你懂英文?」呂向陽用蹩腳口音的英語問這個小個子日本人。

呂向陽十八歲參軍,當了十年的兵,複員后又在山區當騎警。平日裏很少接觸英文,本身的學歷也只是高中,他的英語口語真的夠嗆。雖然在穹頂光幕里惡補了六個月,但是還是一股濃濃的鄉土味。

「是的,閣下。」那個小個子對着呂向陽深深鞠了一個躬,用的也是另一種口味鄉土英文口語做答。

「嗯,你叫什麼名字?」呂向陽接續問道。

「我叫犬養一男,閣下。」犬養一男每一句話里都帶着敬語

看着犬養一男恭敬的態度,呂向陽終於明白了二戰後日本右翼總是各種粉飾他們的侵略中國的罪行,而不敢向他們的美爹齜牙了。這是一個只屈服於強者的種族。

今天穿越者以絕對優勢,來了一場一邊倒的虐殺,換來了這個小個子的恭敬和馴服。和五十年後他們美爹丟下的那兩顆大炸逼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錯,好好乾,我們不會虧待你的。」呂向陽拍拍犬養一男的肩膀。

「是,我絕不辜負閣下的期望。」犬養一男又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邊上的士兵聽到他們兩個用不同風格的鄉村英語交流的時候,都有些忍禁不住了。等到呂向陽把抗日神劇中日軍對漢奸的那句經典對白,用到這個小鬼子身上時。終於忍不住轉過身去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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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真人騷之血戰甲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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