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蘇九的試探

既然決定要把計劃告訴馮智戴，蘇九也就不再含糊，直接就把計劃和盤托出：「馮兄，你先別着急，我現在先把我計劃的一部分先告訴你，你看看有沒有地方需要再完善一下，之後我們在說你需要做些什麼。」

馮智戴點點頭，能夠知道蘇九的計劃他還是很願意的，畢竟如果蘇九想要做什麼都不知道，他又怎麼可能幫得上忙呢？萬一自己在無意間把蘇九的計劃給破壞了那不是就鬧烏龍了嗎，不知不覺間，馮智戴已經開始按蘇九助手的模式思考問題了，或許這隻能說馮智戴的適應能力比較強吧。

蘇九先吃了點水果，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蘇九還沒有修鍊到辟穀的境界，自然也會餓，只是這裏是青樓，自然不會有什麼能填肚子的東西，這裏能夠勉強果腹的也就只有這些水果了。

看蘇九吃的歡快，馮智戴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趕忙抓起面前的幾枚荔枝剝開吃掉，這才感覺好了一點。

蘇九吃了水果之後，感覺稍微不怎麼餓了，這才開口說：「按照我現在的想法，最首要的就是想辦法幫談殿保住他的僚帥之位，只有如此才能夠破壞你父親的計劃，讓他不能夠掌控僚人一族，藉此達到自立的目的。」

馮智戴面色一苦，大哥，雖然你之前說過你的計劃會損害到馮家的利益，但你這一開始就奔著破壞我父親的計劃去會不會也太那啥了一點。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蘇九，只能說馮家在嶺南的勢力太大了，而馮盎為了確立馮家在嶺南的統治地位而又作了許多佈局，現在蘇九想來佔據嶺南，自然就會在很多方面和馮家發生衝突。

而羅竇洞僚這邊又頗為緊要，僚人在嶺南有着數量上的優勢，別看他們現在被馮盎打得龜縮在山林里不敢出來，但那並沒有威脅到僚人的生存，畢竟他們原本就生活在山林之中，之所以會出來也是族人數量太多，山林里的物產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而如今在經歷過一場大戰後，僚人的數量減少了許多，繼續待在山林里也能勉強度日，再加上僚人現在沒有一位智者的領導，所以嶺南才看似相安無事。

但如果僚人的生存受到了致命的威脅，他們就必然會迅速反撲，而面對漫山遍野的僚人，馮家也是不過是風浪面前的一葉孤舟罷了，如果想要對抗，只會被浪潮瞬間拍碎，這也是馮盎不敢過於逼迫僚人一族的原因之一。

所以對於想要控制嶺南的人來說，僚人就是一支最為重要的力量，誰能將其掌握在手中，誰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嶺南之王，到那時，就算李唐朝廷想要征討也要好好考慮一下能不能支付那麼沉重的代價，甚至就算李唐朝廷真的為了自己的顏面而派出了大軍，但也很有可能會面臨失敗的情況。

而現在，馮盎打算以扶持一支僚人的方式控制整個僚人，蘇九為了自己的計劃就必須要破壞掉馮盎的計劃，兩者的衝突基本上是無法避免的，一方的勝利必然就建立在另一方的失敗上。

而蘇九一開始就將這件事告訴馮智戴，也有試探馮智戴的意思，既然你之前說了就算對馮家有害的事也可以去做，那麼現在就證明給我看吧。

蘇九用審視的目光看着馮智戴，馮智戴顯然對於破壞其父的計劃有些抵觸，在聽到蘇九的話后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這並不奇怪，馮盎是他的父親，現在讓他來幫自己和他父親作對，如果他的臉色如常那麼蘇九就要懷疑馮智戴人品有問題了，當然了，而馮智戴的這個表情讓蘇九覺得他這個人還是有人情味兒的，並不是那種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人，值得蘇九結交。

說實話，蘇九也不想利用馮智戴去阻擊馮盎的計劃，不然到時候這件事情暴露了，他們父子倆恐怕就算不是仇人，估計也會形同陌路了，這並不是蘇九所希望看到的，他也是有父母的人，自然知道父子之情是何等的珍貴，如果因為自己而讓馮智戴和馮盎反目，蘇九會覺得很愧疚，而這並不是蘇九所想感受的情緒，所以蘇九盡量不會讓馮智戴去做一些真正和馮盎對抗的事，這一次破壞馮盎計劃的任務他也不打算讓馮智戴參與，現在說出來也只是為了試探馮智戴一下。

所以看到馮智戴面露難色，蘇九話鋒一轉，說：「放心，這件事不用你參與，但我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遲疑，我欣賞你不想和你父親對抗，但並不代表我希望你這麼做，我不希望你因為一些事情而導致我的計劃出現問題，你懂了么？」

馮智戴本來正在糾結自己要不要主動說要參與到這次的行動中，但見蘇九這麼說，急忙點了點頭說：「多謝蘇將軍，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馮智戴說得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表現出馮智戴內心裏依然十分的就記得。馮智戴也知道，當自己選擇要去幫助蘇九的時候，就註定不可能繼續和馮盎站在一邊，蘇九的計劃必然和馮家的利益有所衝突，而在這種時候，他就不得不去和一切以馮家為重的馮盎去作對，但他現在確實還沒有準備好，甚至可以說只要涉及到馮盎，馮智戴都會變得遲疑，他不想以後當父親發現了這一切后將自己視作仇人，所以他只能想辦法去做一些不是直接與馮盎對立的事，雖然他也知道這或許只是在掩耳盜鈴，但他願意去做，這無關乎正確與否，只是在親情的推動下自然而然的舉動。

對於馮智戴說的話，蘇九隻信前半句，至於什麼下次不會了的，這就讓蘇九想起以前上課開小差被老師抓了，在說了一大通之後，蘇九都是以十分誠懇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至於這句話的可信度么，估計就連說這句話的人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不會再犯。

所以蘇九隻是笑了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的糾纏，反正蘇九又沒打算讓馮智戴去硬剛馮盎，所以馮智戴一般也不會遲疑糾結，而如果馮智戴在其他方面也表現得和這一次的情況一樣的話，那蘇九或許就該換一個人選了，畢竟蘇九可不是什麼老好人，讓你馮智戴坑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