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難找的合作對象

談殿沉默了一下，說：「好，我答應你，無論我有什麼想法都會先知會你一聲。」

蘇九點了點頭，說：「嗯，那就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地想一想我的問題，希望到時候你不會讓我失望。」

談殿點了點頭，緩緩站起了身子，轉身向帳篷外走去，蘇九神色莫名地坐在一旁，待到談殿離開之後，蘇九想了想，覺得不能把所有的籌碼都壓在談殿身上，以他現在的這種狀態，會壞事兒的可能性可一點兒也不小，可以說，現在的談殿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蘇九又不可能時時都盯着他，他又不是談殿的保姆，而且他也總有疏忽的時候，萬一談殿突然發作，那對於蘇九的計劃的影響可是十分的大的，而對於蘇九來說，想要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別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裏，那樣就算談殿這邊出了問題，另外的地方也許還能給蘇九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不過嘛，以蘇九現在手裏的力量，如果想要再走出一條路來的話，那麼他就必須要和別人合作了，可是在蘇九看來，能夠和他合作的對象卻是不多，蘇九現在尋求的合作對象，並不一定要有着雄厚的實力，但最起碼的一點那就是雙方至少要有能夠合作的地方，比如說說雙方要有着同一個目標，但是很顯然，這樣的合作對象現在確實很難找出來。

就拿馮盎來說吧，在整個嶺南，可以說馮盎是最有權勢的人，但是對於蘇九來說，馮盎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對象，對於馮盎來說，他想要的是把整個嶺南都掌握在手裏，而蘇九的目的也是如此，看似兩人的目標一致，但事實上，這個目標的第一前提那就是這個掌控必須他們自己，他們絕對是不願意和別人去分享這種權力的，而這就決定了兩人根本不可能合作，就算勉強合作了，那麼也肯定會在這一過程中不斷想着要讓對方去出頭，不停地打着削弱對方的想法，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合又能起到什麼樣的效果呢，與其虛情假意地合作，然後暗中不停地扯對方的後退，到還不如直接不合作來得痛快一些。

而且蘇九現在的身份就決定了馮盎絕對不可能和他合作，蘇九現在可以說是代表着大唐皇帝李世民，當然了，這是從表面上來看，事實上蘇九之所以會到嶺南來做這些事情，為的也不過是自己的私利罷了，如果是說要為了李二陛下的利益跑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蘇九覺得除非自己的腦袋被驢給踢了，不然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決定。而且現在蘇九去找馮盎合作有用什麼樣的身份去呢，哦，你前腳剛離開嶺南，後腳又偷偷摸摸地摸了回來，還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到了羅竇洞僚的駐地來，要說你蘇九沒有什麼針對他馮盎的陰謀，說出去你覺得會有人心么，反正蘇九覺得以馮盎的智商，相信這種鬼話，大大方方地把這件事情揭過去，然後和蘇九精誠合作的可能性不能說沒有，只是低得實在是可憐。

所以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蘇九和馮盎的合作在一開始就可以否定了，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還是不要做比較好。而現在，既然馮盎這個人選被排除掉了，那麼接下來能入蘇九的眼的人就不多了，大祭司算一個，這個看似老邁的人擁有者常人難及的智慧，能夠看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而且他手中的力量也是不弱，如果再加上蘇九的幫助，統一僚人一族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但是讓蘇九不放心的是，大祭司此人的野心太大了，蘇九並不認為他會老老實實地和自己合作，一想到要和大祭司合作就要時刻防備着自己的身後，免得一不小心就被身後的刀子給捅中。而且，如果蘇九要和大祭司合作，幹嘛還要想辦法去破壞大祭司的名聲呢？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蘇九又不是吃多了，剛削弱了對方實力，接下來就屁顛兒屁顛兒地跑過去要和對方合作，在蘇九看來，與其選擇大祭司，還不如去找寧家嫩呢，寧家現在正處在危機的時候，如果蘇九現在伸出援助之手，肯定能贏得寧家上下的好感，而且因為外部的壓力，蘇九認為他能夠和寧家合作得比較好的，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是不會出現什麼互相拖後腿的情況。

不過和寧家的合作雖然也是有着諸多的好處，但是這壞處也是不少，最大的難點就是現在大祭司已經和陳家要合作對付寧家，就算他們在這過程之中肯定會互相勾心鬥角，但總的來說，他們對於寧家還是處在一種碾壓的狀態的，而現在就算蘇九去和寧家合作，但是他分出去的那一部分力量想要幫助寧家擋住大祭司和陳家的攻勢還真的是比較困難的，要是一個擋不住，蘇九派出去的那部分人就

要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復返了。對於蘇九來說，這種很有可能會打水漂的行為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本來他帶到僚人一族駐地的人就不多，要是因為失誤而導致損失了一些人手，那可就不美了，對於現在的蘇九來說，求穩才是首要的，對於一些有着大風險的事情，他是不願意去做的，哪怕是這件事情如果成功了，能夠給蘇九帶來巨大的收益也是這樣，蘇九可不願意因為一點利益就去冒着自己的全盤計劃無法進行下去的風險，正所謂天大的富貴也要有命去享受，蘇九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有什麼大氣運的人，他不認為一個帶着冥界之心的人還能受到人界氣運的眷顧，與其去依靠那勞什子的好運氣，蘇九覺得還是依靠自己來得靠譜兒一些，穩紮穩打雖然進境緩慢，但勝在出紕漏的可能性會被降低到一個比較低的地步。現在蘇九需要的就是小心翼翼地去做每一件事，能不冒風險就不要冒風險，蘇九並不認為只要有利益就可以去冒一些風險，歷史上陰溝裏翻船的例子可是不少，蘇九可不想犯這種前人犯過的錯。

而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和寧家合作一但成功幫助寧家擋住陳家和大祭司的攻勢，那帶來的收益顯然是巨大的，至少大祭司和陳家獨大的局面就不會出現，僚人一族中依然是維持着現在這樣比較脆弱的三角平衡，那樣蘇九能夠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了，而且對於蘇九來說，最大好處還是有了寧家這樣一個共同患難過的合作對象，相信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合作的蜜月期應該能維持得更長一些。但是很顯然，這之中的風險也是巨大的，因此蘇九對於此事也是十分的糾結，而最後，在蘇九謹慎地性格的驅使下，蘇九最後還是決定放棄和寧家合作這個選擇，他決定還是不要去冒那麼大的風險比較好。

寧家和大祭司都不是什麼好的選擇，那麼陳家呢？蘇九用手指輕輕敲擊著額頭，思索著和陳家的合作的優劣之處，最後，他有些無奈地發現，貌似他和陳家合作也不是什麼好的選擇，至於其中的原因，倒是和不與大祭司合作的原因差不多，蘇九不認為一個野心特別大的人是一個理想的合作對象，整天地去防備着自己的盟友不是一個正常人願意去做的。

而這麼一來，蘇九有些驚愕地發現，貌似自己是直接把羅竇洞僚之中最有權勢的三股勢力都給一一pass掉了，難不成自己就那麼挑剔么，整個僚人一族都是找不出一個值得他去合作的對象么？蘇九不禁自問，但最後他有些無可奈何地發現，貌似還真是這樣，三大最強大的勢力因為一些原因他不願意去合作，至於稍微差一些的那些部族，蘇九卻是覺得和他們合作完全沒有什麼意義，除非他們能夠聯合起來，那還稍微有點兒用，要不然蘇九覺得和他們合作除了是給自己弄上一個拖油瓶之外一點兒用都沒有，這並不是蘇九刻意地去貶低那些僚人部族，實在是事實情況就是如此，僚人一族之所以會在佔據着人數優勢的時候還被漢人逼得只能困守一隅，如果不是漢人看不上他們現在生存的這片山林，恐怕他們就只能躲到更加偏遠的地方去了。而之所以會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顯然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但是這些僚人們顯然是不會去考慮這些，他們連自己的溫飽問題都難以解決，又怎麼會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打不贏漢人呢？明明論及身體素質，僚人戰士也是要強於漢人的，但卻是怎麼也打不贏。說到底就是僚人一族總是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他們並不是沒有智慧，但是對他們來說，搞內鬥倒是比較很擅長，就像之前談殿之所以會一敗塗地，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些談殿的手下勾心鬥角所致，如果談殿沒有遭到背叛，就算他們最後依然會敗，但至少不會敗得像現在這樣慘，直接導致了僚人一族又不得不龜縮回山林里。

而且最讓蘇九無奈地是，即使是面對現在的情況，僚人一族的內鬥依舊是沒有斷絕，大到三股勢力互相爭鬥，小到那些小部族之間都是出現著不少的爭鬥。甚至很多部族之間已經是積累了數代的仇恨，想要化解根本不可能，而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讓這些僚人部族不計前嫌團結在一起，無疑是在痴人說夢。所以蘇九對於這些部族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期待了，

反正按照他現在的想法就是，只要這些部族不成為他面前的攔路石就可以的，很多時候他更願意無視掉這些說大不大，說小但還是有着一點力量的僚人部族。只要他們不來招惹自己，蘇九也絕對不願意和他們扯上任何的關係。

當然了，在僚人一族之中，蘇九也是有着一個比較適合的合作對象的，那就是蒙奎，對於這個把自己部族的利益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部族首領，蘇九還是十分欣賞的，在他看來，蒙奎這樣的人才是他理想的合作對象，只要他不去動蒙奎的部族，那麼蒙奎基本上就不會和蘇九翻臉，與整個僚人部族想比，蒙奎的部族顯然對於蘇九沒有任何的吸引力，所以兩者的利益不會有什麼衝突，自然也就不會存在着什麼分歧使得兩人的合作存在着隱患。

但是蒙奎卻是馮盎扶持起來的，雖然他之前說過想要脫離馮盎的掌控，但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而且蘇九一直懷疑之前是蒙奎揭露僚人部族和漢人有所聯繫的事情，所以對於蒙奎一直覺得十分的忌憚，他有些不清楚蒙奎現在和馮盎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如果蒙奎現在還是遵循着馮盎的命令去行事，那蘇九貿然去找蒙奎提出要合作那無疑就是在冒着巨大的風險了，所以雖然蒙奎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合作人選，但是在蘇九徹底地看清蒙奎對於馮盎的想法之前他是不打算去和蒙奎多說些什麼的，他可不想自己前腳才踏進蒙奎的帳篷，後腳就被馮盎得知了這個消息。而且更重要的就是在蘇九看來，蒙奎的部族雖然有着一定的實力，甚至比起一些大部族來說也是不遑多讓，但是這些實力其實是有水分的，如果蒙奎真的選擇背叛馮盎，那麼他的實力肯定會縮水，至於會縮水多少就不可確定了，要是縮水得太多，蘇九不認為和蒙奎合作還有什麼意義，合作的前提那就雙方都要能夠為對方帶來足夠的利益，如果蒙奎的實力經過縮水之後不剩多少了，那麼這種合作就沒有意義了。所以在多方面的考慮之下，蘇九覺得蒙奎這邊還是先緩緩，多觀察一段時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