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琉璃

接下來的幾日，蘇九並不打算直接上門去找馮智戴，一方面是因為此時李泰估計還處在憤怒狀態，蘇九並不想因此而導致自己和李泰的矛盾加深，另一方面是蘇九這幾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蘇九隻是派了幾個人去魏王府附近盯着，只要別讓馮智戴跑了就行。

而也正如蘇九所料，李泰不敢把事情鬧大，之前在莊子裏的事被李泰自己壓下去了，沒有一點風聲傳進長安城，但至於他是怎麼做的蘇九就不清楚了。

這段時間蘇九基本上都是待在自己的莊子裏，不停地用火燒着各種石頭，希望在劉雄找來的這些石頭中找出最合適的一種。而對於蘇九的這種行為，莊子裏的莊戶們自然不理解，於是莊主腦子缺根弦的謠言就在莊子裏傳開了，甚至還有要蔓延到長安城的勢頭。

對此蘇九毫不介意，頭上頂着這麼個名聲對蘇九來說並沒有什麼壞的影響，相反，蘇九還希望自己蠢的名聲再傳開點，這樣對自己日後辦起事來就比較輕鬆了，畢竟誰會去故意為難一個蠢人呢？

就像昨日自己跟着段志玄去李靖府上所見到的，作為大唐的軍神，李靖可以說是聰明人的代表了，各種各樣的好名聲都掛在他身上，結果反倒是引起了皇帝的猜忌，日子過到就差把大門打開給所有人看的恐怕在大唐各位臣子中這也是獨一份了。

似乎是因為被皇帝所不信任，李靖很好說話，聽說蘇九的來意后爽快的就把蘇九要的東西給了他，還出了一些軍事上的問題來考校蘇九，在蘇九解答后還誇獎了蘇九兩句。

看起來這是一次賓主俱歡的拜訪，可是蘇九總覺得李靖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似乎有着濃郁的不信任和懷疑。這就奇怪了，兩人之前並沒有見過面，怎麼李靖會用這種眼光看自己。蘇九到今天都還是沒有想明白李靖這麼做的原因，去問段志玄，段志玄擺了擺手說李靖看誰都這樣，讓蘇九不要在意，可是，蘇九心裏還是充滿了疑惑。

經過多次實驗之後，蘇九終於找到了比較合適的一種石頭，這是一種砂岩，在莊子附近有很多，用它來燒制是最為合適的。

現在原材料已經確定了，那麼接下來就是正常的燒制了，說起來，燒制琉璃的這個方法還是蘇九在化學課上學到的，沒想到在這裏用上了。

而對於蘇九來說，燒制琉璃的數個步驟中，最為麻煩的就是吹制塑型這個步驟最為麻煩，所以蘇九才讓劉雄去找了幾個工匠來幫忙，而且以後燒制工作都要交給他們，總不可能每次都要蘇九來弄吧。

而此時，這些工匠都站在旁邊，專心致志地看着蘇九燒石頭，與那些莊戶不同，作為工匠，他們很清楚蘇九的行為並不是什麼玩耍，而是在製造某種東西，聽爵爺說以後這種東西要交給他們製造，所以這些工匠看得都很仔細，不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燒制琉璃最重要的就是要掌握好火候的問題，很可惜，蘇九對於這東西的把握並不是很好，剛開始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以失敗告終，不過隨着次數的增加，蘇九掌控火候的能力也是在迅速提高，最後，在幾名工匠的幫助下，蘇九成功的燒制出了第一塊琉璃，當然了，這塊琉璃灰濛濛的，樣子也是醜陋的一坨，不過既然已經確定方法是可行的，那麼距離真正燒出蘇九想要的那種流光溢彩的琉璃就不遠了，最難的往往就是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後面的反而要簡單許多。

而且接下來蘇九也不打算自己動手了，對於自己動手能力差這一點蘇九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這種事還是讓這些專業的工匠來做吧，自己在旁邊指導一下指導就行。

很顯然，蘇九的做法是正確的，在這些工匠的不斷嘗試下，製造出來的琉璃越來越接近蘇九心中所想的樣子，唯一可惜的就是能用的顏料太少，想要弄出那種五光十色的極品琉璃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不過蘇九也並不介意，現在弄出的這些就足夠為自己帶來巨大的財富了。念及此，蘇九對這幾個工匠越發地看重，基本上就是提出什麼要求都滿足，而這幾人也都是比較厚道的老實人，既然爵爺都如此以誠相待了，那自己也一定要將爵爺交待的事做好，於是就更加賣力的去燒制琉璃。

對於這些工匠的做法，蘇九很是滿意，他很喜歡這種以人心換人心的做法。

當然了，蘇九現在想的不是這些，而是怎麼樣成為一個黑心商人，用這些琉璃去坑一大筆錢，要知道這種買賣做不了幾次，等到琉璃在市場上泛濫的時候恐怕自己就很難賺到錢了，所以必須趁現在趕緊賺他一波再說。

而想要賣東西自然就需要銷售渠道，總不能蘇九跑去東市擺個攤來賣吧，所以蘇九現在還必須找一個合作對象，只是這收益到時候就要分出去一些了，想到自己要少賺一大筆錢蘇九的心就在滴血，不過也沒辦法，誰叫自己沒有銷售渠道呢，不過藉此機會，倒是可以成立一支自己的商隊，以後就不用去和別人分蛋糕了。

想到這，蘇九就讓劉雄去幫自己找一個大商人，要唐人，但最好是他的生意能做到西域那邊的那種，最重要的是這個人最好不要和其他的勛貴有所糾纏，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達到自己的要求，劉雄以前是牙行的人，對於商人可謂是最為熟悉的，所以蘇九並不擔心會找不到人，現在自己要思索的是該讓出多少的利潤給對方，既要讓對方滿意，但自己也不能太虧，把握平衡顯然是件很困難的事。

而蘇九此時也發現了自己手裏能用的人還是太少了，基本上都需要臨時去找，這樣對於長遠的發展是很不利的，很容易導致一些機密被泄露出去，所以蘇九必須培養一批有能力又忠於自己的人，不過蘇九現在並不着急，因為等到大蝗災到來后，自己很快就可以得到一大批人，到時候就可以從中挑選出值得培養的人出來，自己手中沒有可用之人的問題就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了，而且忠誠問題似乎也不用考慮，憑藉自己對他們的恩情還有利益，蘇九認為讓這些人對自己忠心還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