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敲打
數日之後，姜宣宇和姜攸再次來到了蘇府，與上一次不同，蘇九並沒有在書房見他們，而是讓管家將二人領到了正廳之中，管家讓下人給他們各自奉上了一盞清茶，說道：「這是公爺自袁道長那裏尋來的，數量不多，僅是供自家飲用，很少拿來招待外客，兩位在此稍後，公爺稍後就來。」兩人對管家回以微笑，管家便退了下去。
姜宣宇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說道：「與傳統的茶湯倒是不同，味道倒是有幾分甘冽。」
姜攸倒是沒心情去品味茶水的滋味，他偏過頭，輕聲說道：「叔父，你說他這次邀我們過來是不是要答應與我們合作了？」
姜宣宇隨手把白玉茶盞放下，淡淡地說道：「或許吧，不過萬事總是要有最壞的打算，莫要總往好處去想。」
姜攸正要說什麼，卻見姜宣宇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當下也是反應了過來這是在什麼地方，也就不在言語了。
不多時，一襲淡雅青衣，腰懸一枚蟠龍玉佩的蘇九緩步走了進來，頭髮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著，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一抹淡雅的氣質。
看到蘇九腰間的那枚玉佩，姜宣宇和姜攸皆是瞳孔一縮。
這般小動作自然是被蘇九有所察覺，他步履一頓，在主座上緩緩坐下，笑道：「這玉佩是陛下賞賜之物，在這府里佩戴一下還是可以的，兩位想來也不會去外面到處亂說。」
姜宣宇點點頭，說道：「國師大人聖眷正隆，自然並不不妥，老夫二人也不是那嘴風不牢之人，只是這次國師大人請我二人過來，可是打算答應姜某之前所說的合作了？」
蘇九臉上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姜先生，既然是要合作，我覺得還是敞開天窗說亮話比較好，蘇某並非什麼盲目逐利的毛頭小子，那秘境雖然被姜先生說的是如仙境一般，但其中所暗藏的風險姜先生怕是也隱瞞了不少，恰好蘇某平日裏喜歡研讀一些古籍，其中碰巧就有對秘境的一些記載，姜先生這般糊弄我，是覺得蘇某人善好欺嗎？」
姜宣宇和姜攸冷汗刷地一下就濕透了後背，他們沒想到蘇九會清楚秘境裏的情況，而之前他們的做法豈不就是在矇騙蘇九，現在看來，不僅這樁交易做不成，恐怕自己二人的性命也要交代在這裏。姜宣宇臉色一變，惶恐地說道：「國師大人，姜某並非有心要隱瞞，只是覺得那些事並不算重要，故而才沒有提及還望國師大人海涵，勿要與我等計較。」
蘇九挑了挑眉毛，笑道：「姜先生，若是這些都不重要，那你覺得什麼更重要？蘇某讓你們回去待了這麼些日子，除了我需要考慮一下，也有着讓你們好好想想要不要和蘇某說實話的心思，只是如今看來，你們似乎是沒有領會到蘇某的這層意思啊？不過呢，我這人倒也不會因為你們隱藏了一些事情就置人於死地，只是這般看來，與你們合作只怕是有很大風險啊，一個滿嘴胡謅的人可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姜宣宇冷汗淋漓，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說道：「國師大人，之前有所隱瞞是我的不對，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計較，這合作之事，我們是抱着誠心來的，國師大人若有什麼想知道的，姜某一定知無不言，不會再有半分的隱瞞。」一旁的姜攸緊緊地抓着椅子的扶手，面色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九瞥了姜攸一眼，心道：還真是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縱使有點心機，但也是不經嚇啊，想來也是一直被這姜宣宇護着地結果。他淡淡地說道：「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姜宣宇咬了咬牙，沉聲說道：「是！」
「呵呵。」蘇九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姜先生，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免得到時候兜不回來，就拿這件事來說吧，比如說我想知道半仙體的事情，你敢一五一十地和我說清楚嗎？」
蘇九的話如同雷鳴一般在姜宣宇和姜攸的腦海里轟響，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蘇九竟然會知道半仙體的事情，一時之間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臉震驚地看着蘇九。
蘇九也不甚在意，靠在椅子上等著二人回過神來，良久，姜宣宇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汗珠，艱澀地說道：「國師大人高深莫測，是我等淺薄無知，妄想在國師大人面前掩飾，沒想到不過是做了跳樑小丑罷了，只是姜某很是不解，這是我姜家口口相傳的秘密，國師大人是從何得知的？」
蘇九自然不會告訴姜宣宇他身邊有着一個活生生的古鍊氣士，他神秘莫測地笑了笑，說道：「姜先生，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不用知道，只是算上之前那一次，這已經是你第二次隱瞞了真相了，照這般看來，興許在別的地方你們還有隱瞞，這種合作可不像你說的是帶着誠意而來啊？」
姜宣宇臉色有些頹然，他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國師大人什麼都知道，既然如此，那姜某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國師大人想要如何懲戒便直說了吧，只是這些事皆是姜某一人為之，我這侄兒並不知曉，還望國師大人勿要遷怒於他。」
「不！」一旁的姜攸見狀正要出聲，卻是被姜宣宇用眼神逼了回去。
蘇九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說道：「姜先生倒是關心自己的侄子，不過他是否知曉這些事情可不是你一句話就能定論的，蘇某長着眼睛，自會判斷。不過呢，蘇某並非是那種不好說話的人，你二人的生死如今在我一念之間，若是我心情好了，你二人不僅不用被懲罰，之前你們矇騙我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甚至我還可以考慮打開那處秘境，讓你們去完成你們的目的，當然了，若是我心情不好了，那就只能拿你們二人來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