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情報和決定

這幾日下來，談殿因為不方便出面所以一直待在帳篷里，蘇九則是到處去設法打聽消息，然後再回來和談殿討論分析這些僚人消息的真實性。而很顯然，蘇九獲得的消息太過繁雜，不能說全是假的，但其中一部分確實無法給蘇九和談殿提供參考。而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生活在底層的僚人的消息來源多種多樣，他們也沒有去分辨這些消息的真實性，或是隨着消息的傳播導致了這些消息被扭曲和改變，最後已經和最初的事實有了一定的出入。另一方面則是隨着蘇九所詢問的僚人的地位的提高，就算有着糧食作為籌碼，蘇九得到的消息也開始出現了虛假的現象，這些問題都是無法避免的，不過還好，有着談殿在，兩人還可以辨別這些消息的真偽，只不過需要多花一點時間而已。

而雖然這兩天讓蘇九和談殿都忙得要死，但看到那豐足的收穫時，這些勞累似乎也就不算什麼了。確實，這兩天他們得到了許多有用的情報，這對於他們接下來要開展的計劃顯然是極其有利的。

而在這個過程中，兩人卻是被其中的一條消息給震驚了一下，這條消息是蘇九結識的那個小部族的首領告訴蘇九的，蘇九交易出去的最大一筆糧食就是用來換取這條消息。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這條消息絕對是真的，那個小部族的首領沒有說假話。

消息的內容是這樣的：就在蘇九他們來這裏的幾天前，羅竇洞僚的駐地曾經發生了一起慘烈的爭鬥，爭鬥的雙方是寧陳兩家和其他幾個大部族，爭鬥的原因這個小部族的首領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只知道這場爭鬥的結果是寧陳兩家獲得了最終的勝利，當然，也只是慘勝而已，雙方的力量都在這場爭鬥中有了一定的損耗。而寧陳兩家獲勝的結果則是導致了長老會中兩家的代表人又各自多了一位，所以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長老會已經可以說是這兩家的一眼堂了，至於其他的一些權力的交接則是沒有披露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經過這次爭鬥之後，寧陳兩家在羅竇洞僚中的權勢是大大加強了。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蘇九和談殿都是面色一沉，寧陳兩家做大對於蘇九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這就意味着談殿想要保住僚帥之位的難度又大大增強了，現在談殿想要在各部族中找到支持者的可能性比起之前絕對要低了很多，那些部族的首領根本不敢冒着得罪兩大家族的風險去支持談殿。對此談殿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就可以說要失敗了。

蘇九卻是不這麼認為，他隨手抓起一枚石子兒輕輕把玩著，對談殿說道：「談將軍不要灰心，雖然現在寧家和陳家的勢力增強了許多，但這也並不意味着我們的計劃就真的會失敗，在我看來，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會有怎樣的變化，今天他們兩家確實風光無限，但興許不久之後他們兩家就會突然傾頹呢，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談殿搖了搖頭，他可不像蘇九這麼樂觀，他沉聲說：「蘇將軍能這樣想是好事，但把事情想得太好只會讓我們看不清現實，以寧陳兩家現在的勢力來看，我們想要虎口拔牙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

蘇九擺了擺手，笑道：「談將軍，這你可就想錯了，別看寧陳兩家現在勢大，那只是他們兩家現在合在一起的結果，可是你覺得他們的合作真的能一直持續下去嗎？我可不相信他們能在絕對的利益面前還能親密無間地合作。而一旦他們兩家分開，甚至是互相攻擊的話，我們的機會可就來了。」

談殿眼睛一亮，說：「蘇將軍的意思是等到這兩家翻臉的時候，我們再出手？」

蘇九點點頭，說：「正是如此，而且這個時間恐怕很快就要到了，在僚帥大會上，寧陳兩家絕對會因為各家的僚帥人選而撕破臉皮，到那時，你覺得那些剛剛被鎮壓下去的那些個大部族不會趁機出手，到時候寧陳兩家自顧不暇，又怎麼可能來阻止我們呢？等到那些大部族和寧陳兩家斗個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你我出面結束僚人內部紛爭的時候了。」

談殿點了點頭，說：「蘇將軍說得有道理，那我們現在還要不要去聯繫那些部族首領呢？」

蘇九思索了一會兒，說：「暫時還是不用了，現在去的話且不說那些部族首領敢不敢答應我們，但是我們的消息泄露出去卻是一定的，之前這麼做的話確實對我們有利，但現在的話我們暫時還不能讓寧陳兩家知道這個消息，否則他們很有可能會因為要先對付你而繼續維持合作的關係。所以這兩天我們哪裏都不去，找個隱秘的地方等玄甲軍到來，到僚帥大會那天在伺機行事。」

「嗯，那就按蘇將軍說的辦，不過這裏本來不怎麼安全，再加上這兩你搜集情報，所以我們還是迅速轉移陣地吧，免得露出什麼馬腳。」談殿對於蘇九的看法也是認同的，便提議道。

蘇九略一沉吟便也同意了談殿的意見，兩人便迅速收拾好東西，牽着馬離開了這一片僚人的聚居地，打算找一處更加隱蔽一點的地方。

兩人的離開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對於那些僚人來說，蘇九的離開只是讓他們少了一個用消息換糧食的地方，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察覺到什麼異樣，至於談殿就更不用說了，這傢伙這幾天就根本沒有出過帳篷，僚人們就沒見過他，又怎麼可能會注意到他的離開呢。而蘇九擔心玄甲軍會來到這裏後會找不到他們，所以一路上也是用玄甲軍內特有的方法留下印記，這些印記只有玄甲軍里的人才看得出來，所以也不用擔心會有其他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