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遲疑
「誒，結束了么？」蘇九撓了撓頭，本來他還以為要在這裏繼續坐着呢，他緩緩站起身，使勁揉了揉已經麻木了的雙腿。
那名僚人見此也是笑道：「當然是結束了，接下來就不用我們在這裏看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大祭司他們在那裏念一個晚上的經文，等到明天就要正式開始僚帥大會，選舉僚帥了。如果真的讓我們也一直待在這裏，恐怕很多人都會抱怨吧。」
蘇九點了點頭，說：「嗯，我覺得也是這樣，這個儀式也太麻煩了，最主要的還是消耗的時間也太長了吧，我看很多人腿都坐麻了，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對於蘇九這樣的話，那名僚人自然也是不好去接，乾笑了兩聲就帶着蘇九往營地走去。
回到自己的帳篷，蘇九就看見談殿一臉笑容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幸災樂禍地說：「怎麼樣？我之前就勸你說不要去，你不聽，現在後悔了吧？」
蘇九翻了翻白眼，當初自己說要去參加的時候談殿確實阻止過自己，但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蘇九還是去了，至於現在他的心情嘛，唉，如果他能回到去的前一刻，他肯定會阻止自己這麼不理智的行為，但現在他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罪都已經受完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蘇九撇了撇嘴，走到那邊把談殿攆開，本來打算坐下去，但一想到自己已經坐了一天了，搖了搖頭，已經要坐下去的屁股又抬了起來，看得旁邊的談殿一陣好笑，他戲謔道：「不至於這樣吧，當年我也參加過僚帥大會的，雖然確實比較繁瑣，但總的來說感覺還算不錯，你這樣子不會是故意裝給我看的吧。」
蘇九臉色一黑，說：「那是你，誰知道你的審美觀是什麼樣的，就那個大祭司那破鑼一樣的嗓子，還有那古怪的咒語，你竟然還說感覺不錯？我覺得我的腦袋簡直快被弄得爆炸了，那玩意兒簡直就是魔音貫腦。」
談殿笑得直不起腰，對於能看到蘇九吃癟，他自然是十分的開心，前幾天談殿是被蘇九給打擊壞了，現在見到蘇九這樣，他哈哈大笑着說：「哈哈，「破鑼」這兩個字用得好，當初我就覺得大祭司的嗓音就像個破鑼一樣，看來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哈！」
蘇九額頭上的青筋狠狠地跳了跳，你妹的英雄所見略同，打擊我就真的讓你這麼開心么，笑得那麼歡，像個傻子一樣。想了想，他覺得不能再繼續和談殿繼續扯下去，不然這個坑自己是出不去了，嗯，對，得趕緊轉移一個話題，想要嘲諷我？想都不要想。
蘇九思索了一下，乾咳了兩聲，說：「咳咳，明天就要選舉僚帥了，你這邊準備好了沒有？」
對於蘇九如此生硬地轉換話題的方法，談殿也是無語了，你說你換一個更加隱晦的方式不行么，不過貌似讓他來估計也是說不出什麼好話來，而且蘇九說的確實也對，明天就要選舉僚帥了，蘇九這麼問也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想了想，談殿緩緩說道：「說真的，我不知道我需要準備些什麼，這些日子我都是沒有離開過營地，而之前因為你對大祭司的推測，我也是腦袋昏昏沉沉地過了幾天，現在雖說是不再迷茫了，但要說準備，我。。。。。。」
蘇九皺了皺眉，他想問的不是這個，他打斷了談殿，說：「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說的那些我都清楚，事實上這次僚帥選舉我並不打算要你做什麼，就算你有所還準備估計到時候也是沒有什麼用。我這裏說的準備是，你準備好看到僚人一族出現重大死亡場面的準備了么？我不想到時候你因為不忍心看到僚人死傷太多而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最後導致我的計劃出現問題，我必須提點避免掉這個問題，現在你再告訴我，你準備好了么？」蘇九的聲音不急不緩，其間不夾雜着任何的情緒，他彷彿只是在敘述一件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那些僚人的死傷在他的眼中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談殿很不喜歡蘇九的語氣，對於談殿來說，僚人一族出現任何的死傷都不是他說希望見到的，而現在蘇九問他是否準備好面對僚人一族出現重大死傷的情況，他忽然有些迷茫，他真的準備好面對這一切了么？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到時候會有什麼反應，是會淡漠地看着這一切發生，什麼也不管，還是不顧及那什麼計劃地衝出去。他看着蘇九那張十分平靜的面孔，忽然產生出想要將他撕爛的想法，但他最後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這種心思。
蘇九看着陰沉着臉，一言不發的談殿，知道談殿果然是沒有準備好去面對這一切，蘇九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談殿並不是沒有見過生死場面的人，他現在會遲疑，是因為他真的很愛僚人一族，所以才會去為他們而擔憂。對於談殿這樣願意為自己的民族而赴湯蹈火的人，蘇九是十分敬佩的，看着談殿猶豫不決的樣子，蘇九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談將軍，我知道這麼說很殘酷，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樣的場面絕對會出現，而且我們無力去阻止，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如果到時候你看到了這一切，你會這麼做？我知道，要做出這樣的決定很難，我也並不是在為難你，明天就要選舉僚帥了，但是你明天還不用露面，所以你還有時間去好好地考慮這件事，但是這個時間肯定也不會很長，我希望你能夠在我們的計劃開展之前告訴我你的決定，無論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只要你真的想清楚了，不會為之而後悔，那麼我也不會反對，畢竟我們只是暫時合作而已我只有一個要求，無論你是怎麼想的，都要告訴你的決定，而不是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