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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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道時代中，大羅神帝便是一尊至尊級強者，誰也不知道他的修為究竟是大帝之境還是混沌之境。
在那個時代，大帝既是一種稱號，同樣也是一種境界。
不過大羅神帝並不是隕落在帝隕之戰中，而是在帝隕之前就被人殺死，這是天地間的一樁懸案。
那個時候，大羅神帝與白招拒，靈威仰，赤熛怒等人一樣，同樣也願意將自己的大道融入到仙道之中，甘願為後世現身。
可惜在那之前，他就被人殺死了。
否則，後世的仙道中，也就不會誕生出古神庭把持仙道，大費周章之下，才將原始朝聖紋刻錄到大道之花上了。
現在，大羅神帝的真靈解脫，陸雲立刻就做出反應，將這道神帝真靈收走。
魔神朝着虛空拱了拱手。
……
仙道之下，第一尊大帝誕生，整個天地發出共鳴。
不過，眾生卻並不知道魔神是第一尊大帝，他們一直以為，道院的妖道道主才是仙道之下的第一尊大帝。
而這『第二尊』大帝，竟然也是出自道院，而且是道院的魔道道主！
妖魔？
莫非妖魔之道要大興了？
「那塗山氏是天地間的一個異數，她並不是大帝，而是天地境強者……但是沒想到，仙道之下的第一尊大帝，竟然是計都！」
現在這方天地間，知曉魔神跟腳的人並不在少數。
「計都的機緣在大羅神帝的真靈之上……可惜我們蘇醒之後，那計都一直躲在道院，我等沒有機會出手。」
十地神國之中，那幾尊太清境強者憤恨的說道。
不說是道院，就算是玄州對他們來說都是龍潭虎穴，有那尊絕世凶人的劍陣守護，別說是他們幾個太清境的人王，就算是大帝去了玄州，都是有去無回。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仙界的諸多勢力只敢聯合起來，抵制道院，卻不敢真正的入侵玄州的根本原因。
「燭龍！」
忽然間，一尊國主看向天址地的方向，「你燭龍一族因為人族而滅族……」
「滾！」
盤旋在那根鎖龍柱之上的燭龍聽到有人提到自己，口中吐出了一個滾字。
瞬間，那尊國主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他們並不知道這條燭龍的來歷，只一位他是燭龍一族碩果僅存的一根獨苗……卻不知道，這條燭龍乃是天地間第一條燭龍，天生地養出來的先天魔神，與人族炎帝簽訂契約，乃是人族護法。
他之所以從高高在上的頂級混沌境強者，淪為一個人王，現在的太清境巔峰的修為，便是他將自己的大道現了出來，融入到仙道之中。
底蘊之戰的時候，燭龍就已經死了，但是他是從地獄之火中誕生的先天魔神，更是與炎帝簽訂契約，可以說，只要地獄之火不滅，他就可以重生歸來。
只是，重生歸來的燭龍，再也無法恢復到巔峰，一直停留在人王境之上。
現在，其餘的九尊國主想要拉燭龍下水，共同對抗道院，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道院之主，可是人族炎帝！
現在的軒轅神國更是將炎帝視作神明，那可是點化軒轅黃帝，讓軒轅黃帝成為混沌境的存在。
……
這裏的戰爭依舊在繼續。
第一尊大帝的出現，立刻壯大了道院仙人的聲勢。
一艘一艘的星辰級樓船組成大陣，在化濕天之中橫衝直撞，屬於牧仙圖的力量波動如同水波一般蕩漾開來，不斷的屠殺着這裏的天鬼和天魂。
小狐狸的頭頂，混沌鍾倒懸，牧仙圖出現在她的手中，她的神念已經鎖定了化濕天庭，一旦那裏走出大天鬼，那麼她就立刻以牧仙圖將其鎮壓。
無論是本源神靈所化的天鬼，還是其他的大天鬼，現在都縮在化濕天庭之中不敢現身出來，牧仙圖對它們的剋制實在太大了。
當初卿語在面對第一隻天鬼的時候，就是以牧仙圖將它的化身抹殺。
現在，三座道宮與十萬艘星辰級樓船已經推進到化濕天的最中央地帶。化濕天的化濕天都早已被摧毀，一座殘破的化濕天庭，靜靜的懸掛在化濕天都的廢墟上空。
三座道宮之下，這整個化濕天都被封印起來，這群天鬼想要離開化濕天，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化濕天庭之外，籠罩着一層朦朧的力量形成了一種詭異的結界，道院想要攻破這層詭異的結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
「炎帝，莫非你要趕盡殺絕嗎？」
忽然間，一隻大天鬼從化濕天庭之內飄了出來，它的身體如同一道煙霧一樣，沒有實質，唯一能夠看清的，就是它那張似哭似笑的鬼臉。
本來，這張鬼臉看上去粗陋不堪，並不是真正的五官，可是到了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在這張鬼臉上看到了一抹揮之不去的哀傷。
似哭似笑，非哭非笑，想要發泄內心的那壓抑的情緒，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發泄出來，就形成了這種似哭似笑的表情。
「底蘊之戰，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佈局者，為了所謂的天地大義，為了所謂的未來，生生的將我們的大道從我們的身上抽離了出來，讓整個人道之中怨氣衝天。」
「我們一點真靈不滅，化作天鬼……憑藉我們的大道寄生在仙道之中，現在，你們又將我們從仙道之上轟了下來，現在又要將我們徹底的滅絕，讓我們變成你的豐功偉績嗎？」
這個天鬼的聲音飄忽不定。
「你們為了所謂眾生的仙道而拋棄了我們，難道，我們就不是眾生了嗎？！」
這一聲一聲凄厲的發問，如同杜鵑啼血一般，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那種絕望的窒息。
「我們不想死！我們的心頭也有怨，難道就因為我們是大帝，我們掌控了天地間的一條大道，就活該去死嗎？！」
「炎帝不在這裏。」
忽的，變成人形的小狐狸從道宮之中走出來，她頭頂混沌鍾，一手持牧仙圖。
「炎帝已經為你們謀求了一條生路，現在，就看你們的選擇了……是選擇徹底的消亡，還是選擇繼續活下去。」
小狐狸看着那座殘破的化濕天庭，平靜的問道。
「活下去？」
突然間，一聲凄厲的尖叫聲從天庭之中傳了出來，「我們已經死了！！如何活下去！！你真的以為，那座人道地獄能讓我們復活！？不可能的！我們是天地間的棄兒，被你們拋棄了，也被天地拋棄了！」
突然間，一頭巨大的天鬼從化濕天庭之中沖了出來，一雙鋒利的爪子，帶着凜冽的力量朝着小狐狸抓了過來。
從這頭天鬼的目光中，小狐狸看到了一絲熟悉的波動。
嗡——
下一刻，小狐狸頭頂之上的混沌鍾猛地一震，而後牧仙圖一卷，便將這隻天鬼轟了回去。
「帝江，沒想到你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怨念，竟然也變成天鬼了。」
小狐狸立在虛空，冷漠的說道：「莫非你認為，我還能再犯第二次錯誤嗎？」
小狐狸已經認出了這隻天鬼的來歷……他可不是什麼大帝，而是一尊先天魔神的怨念所化，帝江！
當初帝江在大荒星空之外偷襲小狐狸，將小狐狸打的瀕臨死亡，並且從她的身上奪取了混沌鍾。
小狐狸吃過一次虧，如何會上第二次當。
方才，那帝江所化的天鬼目標並不是小狐狸，而是一艘星辰樓船……星辰樓船可以殺死普通的天鬼，但是卻無法對抗大天鬼。
但是小狐狸卻無動於衷，她知道，這隻天鬼的目標是自己。
果然，在它接近樓船的一剎那間，便調轉了方向，朝着小狐狸殺了過來。
小狐狸當機立斷，以混沌鍾與牧仙圖，將這頭大天鬼鎮壓下來。
帝江！
帝江在天界星空之中，被陸雲以後弓誅殺，真靈被修羅吞噬掉，本應該煙消雲散。
但是帝江卻是不甘，他得到混沌鍾，本應該是大荒之中的第一魔神，凌駕在雷澤氏之上……但是偏偏遇到了陸雲，人族的炎帝，被炎帝直接格殺，又被修羅吃掉。
龐大的怨念不散，一直凝聚在星空之中，後來帝隕之戰的時候，混沌生靈中的大天鬼趁機出現，收攏了那些大帝的怨念，在仙道誕生的時候，便將它們送到了仙道之中，化身仙道之下的天鬼。
這帝江的怨念也是其中之一，雖然他的大道不在仙道之中，但是卻依舊被混沌中的大天鬼送入仙道之中。
此時，他見到小狐狸現身，立刻故技重施，想要重新將小狐狸重創……可惜，那個時候，小狐狸要保護的是陸雲，而現在那一船道院弟子……陸雲麾下的陰兵鬼差？
就算是他們死了，陸雲只要消耗一些功德果實，便可以讓他們從生死天書之上復活歸來。
小狐狸的手一招，牧仙圖帶着屬於神的力量，直接將帝江所化的天鬼鎮壓在其中。
「你的死活與我們有何干係？」
小狐狸看着帝江，嗤笑道：「雖然這些天鬼生前不是自願，但是它們的大道卻依舊熔於一爐，鑄造成仙道，有功於天地，而且這是對天地的大功德，陸雲願意犧牲自己為它們謀求一線生機。」
「但是你……一個先天魔神，一個與眾生為敵，勾結域妖的混蛋的死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的大道早就被修羅吃掉，消融在天地，於仙道而言，你根本就是一個純粹的毒瘤，現在我應該做的，是將你徹底滅殺才對。」
牧仙圖之下，帝江化身的天鬼似哭似笑，但是它的情緒中，卻是帶着巨大的恐懼。
小狐狸抬頭，又看向了先前的那隻天鬼，「你們是選擇就此煙消雲散，還是選擇繼續活下去？」
「你們雖然對仙道，對天地有功德，但是仙道建立以來，你們危害天地，殘害眾生……早已功過相抵。現在我們只是敵人，我殺你們，天經地義！」
這個殺字一出，讓小狐狸看上去殺氣凜然。
小狐狸的容顏絕美，乃是曾經大荒第一美人，而此刻，她身上的氣場，更是將她烘托城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王。
化濕天庭中的天鬼不敢說話，它們是混沌生靈的麾下，生死掌控在混沌生靈的手中，它們也根本就不敢做出任何錶態。
「那我呢？」
忽的，那本源神靈所化的天鬼開口說道：「我……對你們這方天地而言，也只是一顆毒瘤。」
小狐狸立刻就明白過來，這些天鬼應該是在那本源神靈所化的天鬼的掌控之中。
「若是你能帶着這些曾經的大帝回歸天地，同樣也是有功之人，功德無量。當初炎帝，也為那些先天魔神留下了一線生機，他並不是一個願意趕盡殺絕的人。」
小狐狸平靜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