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道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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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為星門掌教了？」

陸雲獃獃的看着卿語。

「嗯。」

卿語點頭。

「所以現在……這裏的這些學校，也都是你弄出來的？」

陸雲再度問道。

「對。」

卿語點了點頭，笑道：「也就是仙界的道院嘛……當初不還是你參照祖星上的學校弄出來的。」

「似乎我一直在當甩手掌柜的，這些本來應該是我來做才對。」

陸雲苦笑不已。

「這些旁枝末節的小事，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卿語搖了搖頭，「無論是仙道還是術道，其實你才是真正的掌道者，我現在做的也不過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陸雲繼續苦笑。

他知道這些話都是卿語來安慰他的……仙界的事情陸雲沒有完成，然後他就跑到混沌之中去了，混沌還好一些，經歷了一次混沌劫，算是一次大清洗，六大聖宮組成仙道聖地，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

至於到了鴻蒙之後，那幾個君主，以及第四界諸多強者在鴻蒙之中埋下的釘子尚未解決，陸雲就跑到了第四界中來……剩下的那些爛攤子，都是卿語和小狐狸，十殿閻羅，以及他們麾下的那些強者去應對。

自始至終，陸雲也僅僅是開了一個頭，然後……他就什麼也不管了。

但若是換一個角度來看，凡是都要陸雲事必躬親，將一切問題都徹底解決的話，那麼陸雲收的那些個手下，建立起的勢力又有什麼用？單純庇護在陸雲的羽翼之下茁壯成長？那和豬圈裏的豬玀有什麼兩樣？

陸雲可以開創出一條大道，但將那條大道完善，就不是他的強項了。

情不自禁的，陸雲將卿語攬在懷中。

「現在術道發展，似乎已經有了很多分支。」

忽然間，陸雲覺察到術道的變化，有些詫異的問道。

「第四界眾生的智慧，要遠遠的大於仙界和混沌。」

卿語不禁笑道：「特別是這些虛無界尊，他們開闢出無數個內世界，其中更是孕育出了無數的生靈，他們的智慧集合在一起……可是無數個仙界。」

「你離開的這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術道已經發生了一個質的飛越……若非術道的根基早已融入仙道，我懷疑繼續發展下去，術道會將仙道也納入其中。」

陸雲離去的時候，術道已經大體被分為三大部分。

術算，術煉，以及術修。

術算，顧名思義，就是以術道的基礎公式進行推演，算進寰宇世間的一切。

術煉，則是總結術算，以術算推算出來的成果進行煉化。

術修則是針對術道的修鍊，也就是修鍊魂力了……現在的魂力，劃分的更加細緻，除了魂力的單位和等級之外，在術道之中『宗師』這一個境界也被做出了細緻的劃分。

陸雲離開一個月回來的時候，術道之中便又多出了第四大分支術命，與第五大分支術理。

術命，顧名思義便是用來推算命運，趨吉避凶……這是卿語將撼龍經的某些理念融入到其中所演化出來的。

術理，則是推算『道』與『理』，世間萬物運行的軌跡，各種規則秩序，比如五行，六大至高秩序，諸多世界法則，日月星辰的運轉規律，都在術理的推算之中。

可以是，術道之中，以術命與術理最為複雜了。

陸雲聽着卿語的講解，一邊苦笑着一邊揉着自己的眉心。

「雖然我的腦袋有些亂，但這是好事。」

陸雲苦笑着說道。

「這些不還是你留下的那個來自祖星的『數學』鬧出來的。」

卿語聽到陸雲的話，不禁捏了捏他的臉蛋，「那數學之中，種類繁多，幾何，代數，函數……不僅僅是計算方式，甚至是一些理念的方式也可以劃分為無數種。」

「術道與數學相似，若是術道也能如同數學一樣有着一些詳細分類，那麼我想着術道……就真正的大成，整個第四界的已知地，未知地，乃至更加廣闊的世界，都可以被術道推算，運算出來。」

聽着卿語那滔滔不絕，越來越激昂的話，陸雲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發漲。

「好啦好啦，我不說啦。」

看着陸雲那越來越迷茫的眼神，卿語嘻嘻的一笑：「反正這些你都不用學，直接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陸雲趕忙點頭……不但他不用學，也不用加入到推演這繁複的術道中去。

「其實……你知道嗎？現在很多人的道都錯了。」

驀地，卿語的神色變得有些縹緲，她的聲音也接近空靈。

「許多人通過萬物發展的趨勢，來返本還源，推演其本源的大道。」

卿語喃喃的說道：「然後，一舉踏上這條道。比如火焰大道，許多人通過世間萬物種種火焰，推演出原始的火焰大道，然後走上這條道……你不覺得，這是一種錯誤的行為嗎？」

陸雲的眉頭微皺。

「這和現在的術道一樣……術道本身，就是你最初用來推演神通的那條道，也是最簡單，最容易入門的。火焰大道的本身，就是火焰，就是燃燒……也是大道本源最簡單的原始大道。」

「真正複雜的東西，是原始大道所衍生出來的存在，無數大道糾纏交織，演化世間萬物種種現象……這才是我們要追尋的……就如同最原始的術道所分化出的術理，術命，術煉，術修以及術算等等。」

「術道之中，最簡單的就是那些基礎公式，也就是術道的本源公式，術道所直接展現出來的東西。然後最為基礎的公式會經過種種排列組合，以及各種計算演化出更加高等的公式……這些才是真理。」

「以原始的道為起點，越往後走，也就越難，所展現出來的成就也就越是斐然。」

「我懂了。」

這一刻，陸雲的腦海之中發出一聲轟然巨響，在卿語的言語之下，陸雲真我再一次邁出一步，達到了諸天空相之境。

「其實原始的本源大道也是很複雜的……比如說，數學中的那個一加一的問題。現在的一些基礎公式，雖然都是簡單到常識的規律，但是想要進一步印證這些規律，卻依舊很難。」

陸雲摸了摸卿語的頭，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是我們什麼時候能夠理解並且推算出那些最基礎的秩序和公式存在的道理，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就會真正的屹立在這無盡輪迴的巔峰，一舉終結這無盡次輪迴。」

「無盡次輪迴，若非是墨依和我說這些，我都不知道呢。」

卿語狠狠的瞪了陸雲一眼。

陸雲訕訕而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