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1章 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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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合身天象山是什麼意思……死了。

天尊王已經死了，用自己的血肉，自己的命堵住了那入侵已知地的黑暗。

「關於我方才和你說的那些事情，你就不要告訴任何人了，包括那日尊王。」

陸雲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件事，知曉的人多了沒有好處。」

「我知道。」

月倚微微的點頭，她當然分得出輕重，與她方才說的白紙和洞相比，陸雲說的，恐怕才是這方世界的真相。

「還有，我將術道傳給你……你自己在天盟傳道吧。」

陸雲再度說道：「若是我出面傳道，你天盟的人必然會心生抵觸，會適得其反。若是你這尊尊王親自傳道的話，才能調動他們的積極性。」

「我知道了。」

月倚苦笑一聲，而後點了點頭。

她確實是想要請陸雲傳道，畢竟根據她所知曉的……或者說她的師父陸卿的隻言片語，術道根本就是陸雲開創出來的道。

由開創這條道的人親自宣講傳道，效果自然要遠遠好於其他人。

現在，術道已經在第四界中慢慢的蔓延開來，天盟致力於將各種大道傳播於第四界，以鎮壓秩序……在術道出現的第一時間，天盟就有所覺察。

上一次大梵天去星門，明地里是要殺星塵，暗地中還是為了試探術道。

只是後來，月倚歸來，才讓日尊王停止對星門的行動。

本來，日尊王的目標，第一個是通天劍島，第二個是劍族，第三個就是星門了。

不過現在，除了通天劍島已經被天盟吞併之外，餘下的一切都已經解開，無須再興刀兵。

陸雲也開始將術道傳給月倚。

這一傳道，便是十年。

十年的時間，星門的術道時時刻刻都在進步，而陸雲也將他所知曉的，所通曉的，傾力傳給月倚。

月倚作為開啟序列的強者，她的領悟能力和接受能力，自然也是頂尖，甚至她也能舉一反三，推演出術道之中所沒有的東西，反補給術道。

這十年之間，並不緊緊是陸雲傳道給月倚，更是月倚這尊開啟序列的強者加入推演術道的過程。

「這就是術道，竟然這般神奇。」

十年之後，月倚停下了對術道的推演，她獃獃的坐在原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現在，我已經看到了開啟第九重序列的希望。」

過了良久，月倚才喃喃的自語道。

月倚已經開啟了八重序列，僅在天尊王之下……本來，以她的天賦，開啟八重序列已經是她畢生所能達到的極限，開啟第九重序列是絕無可能的。

可是現在，經過術道的推演，月倚竟然看到了九重序列的大門，開啟九重序列，也從不可能變得可能。

雖然……這個可能依舊遙不可及，但月倚終究有了繼續前進的目標。

月倚抬頭看着陸雲，「這就是術道？」

「對，這就是術道。」

陸雲點了點頭，「不過術道種類繁多，各種分支分門別類應有盡有，而你所精通的應該是術道中的『術理』，推演各種規則法則以及秩序。」

「你現在可以將術道的中的各種基礎理論和公式傳播開去……不過術道有專攻，若是天門弟子想要進一步修行其他術道分類，可以前往東方界域群去。」

「要不了多久，東方界域群中將會出現一座道院，敞開門戶，接納整個第四界中所有生靈前往修習，有教無類。」

「第四界的術道起源於星門，那麼就繁榮與東方界域群吧。」

陸雲想了想，而後說道。

「你……」

月倚瞠目結舌的看着陸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現在東方界域群已經沒有生靈了……只有一個孤零零的中央鴻蒙存在，而那個中央鴻蒙，正是天盟所忌憚的。

中央鴻蒙乃是原始鴻蒙的碎片，極有可能成長為一個新的原始鴻蒙，開始汲取，鎮壓第四界的秩序，這與天盟的理念不同……一旦原始鴻蒙出現，那麼新紀元以來，天盟所作的一切就都付諸東流了。

原始鴻蒙毀滅過，已經是失敗者，這意味着讓原始鴻蒙重新出現並不能解決問題，反倒會讓那黑暗之地，讓未知地中鑽出來的那些生靈更加輕易的對付原始鴻蒙，造成更大的災難。

「撼龍經是被我還原出來的。」

陸雲看着月倚，平靜的說道：「現在我已經放棄讓原始鴻蒙重新出現了……原始鴻蒙已經敗了，無論它是如何毀滅的，結果都是敗了。」

「如果原始鴻蒙重新出現，那麼只能是下一個失敗的開端。」

月倚也在看着陸雲，然後她笑了，「我信你。」

「嗯。」

陸雲點了點頭，「我會在東方界域群中開創術道道院，傳播術道，讓術道發揚於第四界。」

「但是……天盟不能再打擾中央鴻蒙的一切。」

忽的，陸雲的語氣變得凌厲起來。

「天盟曾三次進入中央鴻蒙，但是三次之間都失敗了……現在中央鴻蒙里的一切，與天盟無關。」

月倚明白陸雲的意思，她幽幽的說道：「第一次，天尊王進入中央鴻蒙，尋找虛無種子，結果重傷而歸，沒過多久，他就合身天象山了。」

「第二次，日尊王進入中央鴻蒙，結果依舊遭到重創，險些隕落。」

「第三次就是我了，依舊沒有得到什麼好下場……中央鴻蒙之中，最大的佈局者來自未知地。」

「小師祖，你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天盟……甚至現在，天盟鬧到現在這個地步，被已知地中諸多勢力敵視，也是那些來自未知地生靈在暗中推手。」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一言不合就要滅人族群，滅人宗門的原因？」

陸雲瞪大了眼睛，「絕尊王是日尊王滅殺的吧？這一次你們的原計劃，是滅掉劍族？」

「星門的塵尊，也曾滅掉雪劍宗呢，可是有人說過什麼嗎？」

月倚苦笑道：「在無盡界域中，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弱肉強食，叢林法則。沒有人會同情弱者，想要不被殺死，只能自己變強了。」

「無盡界域啊，太大了……這裏沒有統一的規則，法則，道德……誰會在意別人的死活呢。」

「所以，天盟要效仿原始鴻蒙，統一第四界？」

陸雲怔然。

「這也正是天盟被敵視的根源，生靈不在意他人死活，卻都嚮往自由，誰願意被人統治呢？稍稍扇動一下，天盟就成為公敵了……當然，天盟的一些行為，確實有些偏激了。」

月倚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