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莫道聖人不睜眼
江南自古以來，便有「江南足、天下豐」的美譽。
溫飽而知禮儀，當吃飽肚子，這個最基本的，也是古代老百姓，最艱難的問題，被解決之後。
那麼！
文氣時代，自然降臨！
衣食無憂之下，士子誕生的概率，自然比其他地方，更加的濃郁。
而因為很少出現戰亂，這種文氣，得以延續。
而到了明初之時，文氣的濃郁，更是到了一個巔峰。
以江南一地的文氣，橫壓整個天下文壇！
這對江南而言，乃是大幸，也值得驕傲。
但對大帝而言，則是觸犯了忌諱，必須滅之！
大帝之術，無非是平衡之術。
一南一北，互相平衡，互相牽制，這才是江山穩固，和諧大同之術。
所以！
當年轟動天下，震驚青史的南北案，究竟是否舞弊，已經不重要。
此役之後，南方的文氣，開始衰落，最終南北趨於平衡。
這對全國而言，其實是好事。
不過！
此役之後，江南的文氣，大幅度衰弱，再也不負當年。
……
「當年，我月王府的主人，將整個月王府封閉，嚴禁任何人踏入。」
輕撫白須，王閣老，嘆息說道：「至於這座文廟，則徹底封死，再也無人能踏入！」
文廟在唐朝之時，是有人能踏入的，而且沒任何限制。
到了宋朝，唯有身份尊貴的人，才能夠踏入！
而到了明朝，文廟徹底被封死，再也無人踏入！
至於王家，雖然坐擁月王府，但因為某些特殊原因，從唐朝到如今，都沒有人能踏入月王府。
所以！
王家的那個大計劃之中，一直都在尋找，能替代他們，踏入文廟的人。
而發生在明朝的事件，則讓王家參悟出了，一些非同尋常的東西。
所以說，王家的計劃，雖然從唐朝末年，就已經開始。
但事實上，這個計劃真正成型，是在明朝初期，南北案發生之後。
然而！
那個時候，王家的老一輩，徹底封死了文廟，王家後輩也無可奈何。
王家每年都會召開文會，不計任何成本，也不收任何好處。
如此千年一晃而過，王家的威望和德行，自然被江南士子認可和尊敬。
但王家又不是聖人，他們這樣砸錢，難道真沒原因？
當然不可能！
王家的野心，就是積累文氣，讓後來者，能更加的容易，將文廟的門打開。
就在不久前，王閣老點燃的金芒，其實從本質上來講，就是王家積累千年的文氣。
現如今！
這些文氣，全部灌頂，加持在在場，諸位士子的體內！
所以！
王閣老很有自信，明白聖人睜開雙眼，就在此日！
「明朝南北案一出，聖人閉眼，從此以後，天下再無文曲星。」
王閣老，微微嘆息：「今年的文曲星，他日必能成聖！」
舉王家千年之力，打造一個聖人！
這就是，王家的——計劃！
一旦聖人誕生，王家的命運，也會被徹底改寫！
介時！
王家的下一個計劃，才能真正的施展！
「北玄，你祖先是聖人，老夫相信你也能行，你切莫讓老夫失望！」
剎那間，在魯北玄的耳邊，陡然間響起了，王閣老的慈祥聲音。
這話除了魯北玄之外，在場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聽到了。
「前輩！」望着慈祥笑容的王閣老，在魯北玄的心中，頓時滿是溫暖。
雖說，魯北玄不明白，王閣老為什麼，對他如此的好。
但魯北玄明白，如果他成功的，無論王閣老，提出什麼條件。
那麼！
魯北玄，都會答應！
王閣老和魯北玄，雖然都沒點破，但二人的關係，已經和師父，並沒有區別。
儒家理論之中，天地君親師，除了天地，皇帝和至親之外，老師最大！
老師之言，豈能不聽？
這裏的老師，乃是古之伯樂之意，而不是現代之意。
……
「接下來，有請各位士子，逐步去拜祭聖人。」王閣老的威嚴聲音，剎那間響徹全場。
「曹牛，你先去。」呂紫荊，趕緊說道。
「是，前輩。」聞言，曹牛，頓時激動。
本來，眾士子都以為，魯北玄第一個。
但王閣老卻一言不發，明顯並不是，讓魯北玄第一。
廢話！
槍打出頭鳥，只要葉秋不來，王閣老還真不擔心，有人奪走魯北玄的東西。
……
眾目睽睽之下，曹牛快步向前，跪在了蒲團上。
「儒家士子曹牛，陳王七十六代傳人，特來拜祭聖人。」
咚！
曹牛也不廢話，直接一個響頭，磕在了蒲團上，一臉的虔誠。
然而！
四周波瀾不起，什麼異象，都沒有出現。
「士子曹牛，請退後，下一位。」王閣老的蒼老聲音，隨風滾滾而來。
「唉。」聞言，呂紫荊，微微搖頭，目帶苦澀。
「我輸了？」曹牛如雷轟頂，頓時感覺崩潰。
雖說，對於奪冠，曹牛從未奢望過。
但這一刻，真正降臨之時，曹牛還是無法接受。
「士子曹牛，不要耽擱時間，請退下。」老道的喝斥聲，隨風而來。
「是。」曹牛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退到了後方。
「曹牛那麼叼，居然都輸了？」
「前五都輸了，我們這些渣渣，怎麼辦？」
眾士子一陣騷動，無不惶恐。
「洪金，你去。」老道的聲音，赫然響起。
「是。」聞言，洪金臉色微變，但還是快步向前，跪在了蒲團上。
「我月島雖在海外，卻心繫中原，從未敢忘卻國學。」
洪金，恭敬而道：「月島自古以來，便是蠻夷之地，我家族的宿命，就是教化蠻夷，為我中華牧守四方。」
咚！
說完，洪金磕頭，目帶敬畏。
嘩！
聲音落下，一層淡淡的金芒，瞬間將洪金籠罩。
「文氣加身，二次灌頂？」呂紫荊，一聲驚呼。
「什麼！」
「洪金居然，第二次灌頂？」
「我靠，這小子，真是大造化！」
剎那間，眾士子，無不羨慕1
普通人被一次灌頂，都幾乎不可能。
就算王閣老，剛才點燃底蘊，也只能一次灌頂。
可如今，這才多久，洪金居然成功了？
「今年的冠軍，難道是洪金？」剎那間，魯北玄的臉色，已是一片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