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一十章 大亂之後
吼！
虛空之中，一隻蒼鷹劃破雲層，落在了荒人大將軍的肩頭。
「大帥有令，退兵！」看了竹簡中的書信之後，吳亮春的渾厚聲音，響徹蒼穹。
「怎麼會這樣？」
「我們荒人都快贏了，居然要退兵？」
二十萬荒人，無不嘩然，無法理解。
「這是杜帥的命令，違令者，斬！」吳亮春，一聲喝斥。
……
「虯大哥，荒人退兵了？」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荒人，蘇婉兒滿是震驚。
「你們看，在海波縣的虛空中，點燃了滔天的戰意，看來是大人歸來了！」掃了一眼後方，虯髯客有些激動。
「太好了，公子終於歸來了。」蘇婉兒取下頭盔，美眸中滿是笑容。
「公孫大人萬歲！」
「萬歲！」
「萬萬歲！」
吼！
剎那間，三萬騎兵，舉刀怒吼，無不激動。
……
荒人，退兵了！
一直到東路、西路的荒人，都徹底退去之後。
海波縣的百姓，依舊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感覺很不可思議。
「秋，看來你的威名，不但百姓歸心，就來大荒山的荒人，也會嚇的退兵。」
望着山呼海嘯，爭相慶祝的百姓們，在桑夫子的蒼老眸中，滿是笑容。
桑夫子很清楚，葉秋如今歸來，荒人想要再次攻破海波縣，那就困難了。
一個有信仰的城池，哪怕是戰死到最後一個人，也絕對不會投降！
「夫子，你想多了。」葉秋，微微搖頭：「荒人居於大荒山，唯有冬天之時，才會出山他偷襲人族，從而掠奪食物。」
「但如今還不是冬天，荒人卻提前出山，而且還知道我究竟為何，難道這不是很奇怪？」
「秋，難道你是說，人族出了叛徒？」桑夫子，頓時皺眉。
「夫子，城北書院，沒了。」白如雪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實話。
什麼！
轟隆！
這話一出，桑夫子如雷轟頂，陷入了震驚。
「城北書院，居然沒了？」
「儒城是文明之地，又是儒界核心，怎會如此？」
海波縣的學子們，無不嘩然，議論紛紛。
「不但如此，馬城主公開通緝公孫師弟，九爺簫衍一把大火，將整個城北書院給燒了。」紫萄，也說話了。
噗嗤！
聲音落下，桑夫子喉嚨一甜，一口鮮血直接噴出，直挺挺往地上倒。
「夫子！」
「夫子！」
范仲和唐飲趕緊上前，將桑夫子攙扶，免得他倒在地上。
「老夫本是范家的私學領袖，但為了教化百姓，這才和桑家決裂，執教於城北學院。」
桑夫子的眼中，滿是熱淚：「真是沒想到，馬家如此無恥，將老夫畢生的心血，都毀於一旦，無恥！」
「夫子，節哀順變。」白如雪，微微嘆息：「雖然城北書院沒了，但我們還有海波書院。」
「是啊夫子，只要您在這裏，我們依舊能重頭再來！」紫萄，認真點頭。
「可老夫培養多年的學子，那可是三萬人啊，全部都沒了！」桑夫子，目帶激動。
為了寒門崛起，桑夫子犧牲了一切，付出了青春，甚至不惜一死。
但桑夫子卻沒想到，他剛離開儒城不久，馬家就發難了。
而且！
馬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滅了城北書院！
「夫子！」遠方，一騎奔騰，快速而來。
「徐凌一！」桑夫子一愣，隨後激動：「太好了，你沒死，那就好！」
「夫子！」又一道聲音，從後方而來。
「許肅，好，好孩子！」桑夫子，興奮了。
「夫子！」
「夫子！」
……
「夫子！」
成千上萬的聲音，從後方滾滾而來。
循聲望去，桑夫子瞪大眼睛，驚呆了。
三萬學子，一個不少，全部從後方而來，紛紛給桑夫子行禮。
「如雪，我莫非是在做夢？你打我一巴掌試試？」桑夫子，目帶忐忑。
「夫子，學生不敢。」白如雪，一臉惶恐。
「紫萄，你來打。」桑夫子，望向紫萄。
「我……」紫萄，懵了。
「這是命令。」桑夫子，嚇唬說道。
「好吧。」紫萄有些忐忑，跳起來一巴掌，甩在了桑夫子的臉上。
啪！
噗嗤！
紫萄一巴掌打下去，桑夫子瞬間被打的喉嚨一甜，一口老血噴涌而出。
「紫萄！」白如雪，頓時大怒。
「大師姐，是夫子讓我用力點，這是他的命令啦。」吐了吐舌頭，紫萄躲在葉秋身後，有些害怕。
「算了，不礙事。」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桑夫子縱聲大笑：「原來老夫不是做夢，我書院弟子一個不少！」
對桑夫子而言，人才最為難得，寒門弟子更加珍貴。
書院燒了就燒了，只要人才沒死，那未來就有希望！
但笑着笑着，桑夫子卻笑不出來了，反而皺起了眉頭。
「夫子？」白如雪，試探問道。
「那簫衍乃是馬門九爺，他既然敢防火燒我書院，恐怕日後還會海波縣。」桑夫子，嘆息說道。
「夫子，你不用安心，簫衍這混球，被公孫秋殺了，人頭都掛在儒城的城門上呢。」紫萄，目帶傲然。
什麼！
轟！
這話一出，全場震動。
「簫衍是大學士，秋，你只是儒城，如何能殺得了他？」桑夫子，望向葉秋。
「夫子，難道你忘了，我會武功。」
葉秋，微微一笑：「簫衍殺了上千名百姓，上萬百姓暴動，我帶三萬書院弟子，聯合圍剿簫府，讓他死在了人海戰術之中。」
「也是。」桑夫子，點點頭：「就算老夫被三萬讀書人圍剿，恐怕也大劫難逃！」
三萬學子圍剿大學士，這種成功不可思議，是不具備複製性的。
若非簫衍措手不及，若非三萬學子都因為憤怒，抱着必死的決心。
否則！
若是事情重新來一次，簫衍捲起文風，直接就逃了，有豈能死去？
「夫子，簫衍雖然死了，但城北書院的藏書，卻徹底沒了。」
徐凌一，目帶傷感：「城北書院建立了兩千年，歷代藏書豐富，那是我書院最寶貴的財富，如今卻全沒了……」
唉！
這話一出，三萬書院弟子，無不目帶黯然，感覺到了難道。
一些讀書人，甚至悲從心生，大聲哭了起來。
「千萬卷藏書，一夕之間，全部被毀滅，馬家造孽啊。」桑夫子的眼睛，瞬間通紅……